不過這些現(xiàn)在想這些也沒有用,舒微把行李箱放在玄關(guān)處,這房子并沒有太多的灰塵,想來是定期有人打掃的,但畢竟要住進(jìn)來,還是要清潔一下。
因此去了洗手間備水,清潔工具都是備好的,舒微便先將地板拖了一遍,然后端著水盆去客房,擰干毛巾從窗戶開始擦起。
舒微照樣是選了一間客房,至于主人房,很奢華富麗,也很干凈,畢竟她也不好去動這些東西,因此并不需要現(xiàn)在去清理,只是進(jìn)去將窗打開通風(fēng),以免房間里一直沒人住會悶,這樣只需每隔半個月稍微收拾一下,便可以一直保持干凈的狀態(tài)。
她進(jìn)了客房,將窗戶打開,陽光照進(jìn)來,米色的窗紗被風(fēng)一吹,就像弱柳扶風(fēng)的美人一般在風(fēng)中搖曳著裊娜的裙擺。
不知為何,舒微看見這一幕,竟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她很想自己也能有個家,從此安定下來,再也不必從這一處搬到那一處,像那隨著水流漂泊的浮萍。
從行李箱里拿出了自己備好的床單被褥,她將床單被褥鋪好,將枕頭整理好,再把衣服一件件地掛在衣櫥里,如此忙碌了半天,竟然也一點不覺累,只是有些餓了,這才想起來自己竟然忘記吃午飯了。
等將一切都弄完后,舒微方才又坐車回到原來的住處,去搬那幾個箱子和電腦。
這些她都請了物管的人員幫忙,在離開前,她將房子的鑰匙放在了桌子上。
剛好明天是最后一天,傅譽說他會讓人過來收鑰匙,她也不必?zé)┬脑撛趺窗谚€匙給他,只是她看著房子,還是有些不舍和留戀的,畢竟是住了半年呢,她將房子再細(xì)細(xì)地打量了一遍,方才嘆了一聲,轉(zhuǎn)身將身后的門關(guān)上了。
對物管處的工作人員感謝萬分,舒微終于是再次坐上了車,這個高級的小區(qū),想必她將來也沒有什么機(jī)會踏入了,坐在車上所以竟覺得心里有些淡淡的傷感。
所幸搬著東西回到新住處,她又忙著弄網(wǎng)線,將箱子里的書放在書架上,如此一弄,心里的傷感也早忘了。
弄完了所有的一切,舒微轉(zhuǎn)悠著自己的這個新住處,雖然她沒添什么東西,但她一住進(jìn)來,這房子就顯得有了人氣,因此便開始覺得有些安定的感覺,雖說不知道自己會在這里住多久,但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幕色四合時,舒微背著包出門去找吃的。
她早餓得肚子在唱空城計了,可竟然一點也不覺疲憊,這個新住處是在市中心,因此附近的吃食也多,舒微選了間隨意吃了點東西,便往超市采購物品。
一個人住就有這種好處,只要餓不死,隨你幾天不出門,因此舒微一采購便是采購幾天的食物。
傅譽和傅情是每逢周六回老宅的,這都是不成文的習(xí)慣了,所以楊云娜每逢周六都會親自下廚,等兩個孩子回家。
傅譽回到老宅時,照例是先去草坪或是花園處見爺爺。
傅爺爺自從退休后便一直喜歡侍弄花草,如今侍弄花草早成了習(xí)慣,每日坐在草坪里曬曬暖和和的太陽,看著養(yǎng)的貓呀狗呀時而打架時而又和好地玩在一處,像兩個頑皮的兒童,生活也甚是有趣,唯一一點讓他不滿意的是,兩個孫子孫女竟然一個也不讓他省心。
不說孫子先,免得說他偏心。
就先說孫女傅情,如今也二十四歲了,國外名牌大學(xué)時裝學(xué)院畢業(yè)的,卻一點也不干專業(yè)的事情,整天不是在畫畫便是玩攝影,這幾年倒好,連這些也荒廢了,把喝酒當(dāng)成專業(yè)了。
為了一個臭小子,要死不活的,簡直想氣死他這把老骨頭,虧得他身子骨還硬朗,只是到底是憋了一口氣不舒坦,最近聽說這臭小子要回來了,他這兩天手里握著鞭子都在想著怎么一鞭子抽到那小子身上解恨。
孫女說完了,也該來說說寶貝孫子了,傅譽,也是個不省心的,你說他從小到大這么優(yōu)秀,追他的女孩子都能繞起來開幾屆人氣高漲的運動會了,他呢,倒好,嘿,讀書時倒是還挺開朗的,跟同學(xué)出去打球,女同學(xué)一排排的就坐在邊上給他打氣,把他帥得呀都招人咬牙氣恨,恨不得像他一樣一鞭子就能抽過去。
以前聽說跟一個學(xué)姐走得很近,還帶著學(xué)姐去參加蘇翰辰那小子的生日會,這都是聽孫女說的,他沒見著,因為孫子不孝沒帶到面前來見他,無緣這一面。
后來聽說不知怎么了,學(xué)姐,出國了,嘿,這孫子也不知是癡心還是傻,反正差不多,人變得沉穩(wěn)穩(wěn)重了,這是好事,唯一不好的是,不交女朋友。
瞧,這兩個孫子孫女,不提就罷,一提吧,他的氣就得上來。
傅爺爺坐在草坪的長椅曬著落日前的最后一點夕陽,他的身邊放著一個小型的音響,正放著最近流行的幾首民謠,邊聽邊哼哼。
“爺爺?!备底u笑著在他身邊坐下,長腿向前伸直,靠在長椅背上,也學(xué)著爺爺曬著一點陽光。
傅爺爺連眼也沒睜,口頭禪便先說了:“我的孫媳婦呢?”
“不知道?!备底u享受般懶洋洋地道,看著萬里無云的天空很是放松。
“沒有?沒有你還敢回來見我?”
“我不回來你會不會拿鞭子抽我?”他這話仍是懶洋洋的。
傅爺爺睜開眼,看著孫子,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起來:“喲,看這眉頭皺的,怎么,你媽又介紹哪家的姑娘給你了?”
傅譽轉(zhuǎn)頭去看他,果然傅爺爺?shù)男δ樍ⅠR就收了,“乖兒媳婦,深得我心。我還沒說你這臭小子呢,上次的宴會半路就跑了,你放了我?guī)状硒澴恿?,你自己說?!?p> “爺爺你年輕的時候,是怎么跟奶奶談戀愛的?”傅譽突然說。
傅爺爺被他問得一怔,“我跟你奶奶那是自由戀愛呀,我二十不到就結(jié)了,二十二歲就生下你爸了,怎么,你要跟我比?比什么?有本事你二十二歲給我生個重孫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