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你了艾倫,”兔子說:“剛才聽你分析的頭頭是道,結(jié)果你都是猜的?”
“也不全是?!卑瑐愓f:“還記得我的三個愿望嗎?”
“那三個毫無邏輯的愿望,我還以為是你自暴自棄胡亂說的呢?!?p> “哇哦,并不是。”艾倫解釋道:“第一個愿望,我是想知道我許的愿望對索菲亞有沒有效果,看來是有效果的。這三個愿望的確無所不能?!?p> “原來是這樣,”兔子說:“可我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
“那是因?yàn)檫@個愿望還證明了一件事情——索菲亞是女的,她騙了我們?!?p> “哦老天吶?!?p> “不過這件事不重要,”艾倫接著說:“第二個愿望,我想知道已經(jīng)實(shí)現(xiàn)的事情愿望是否會有效果?!彼鹉_:“我的鞋本來就是新的,沒有壞??磥韺σ呀?jīng)實(shí)現(xiàn)的事情,愿望就不會發(fā)生效果了?!?p> “啊我懂了,所以你的第三個愿望就是說——”
“沒錯,”艾倫說:“第三個愿望沒有發(fā)生效果,說明能破解詛咒的人就在我的面前,是索菲亞,她騙了我?!?p> “所以你就是由此認(rèn)定她有問題?”
“的確不是很可靠,所以我說,還是靠猜的?!?p> “不過艾倫,雖然你從索菲亞的手中逃了出來,但還是沒能破解荊棘花的詛咒。我很抱歉?!?p> “你確實(shí)得抱歉,不過不是跟我,而是跟霍格?!卑瑐愓f。
“霍格?”
“它就是這個龍牙戒指里收著的火龍?!卑瑐惸贸鼋渲福骸斑@是我跟加利打賭贏來的,不過那時候,霍格早就死了,只有它的珍貴的龍血還被收在戒指里?!?p> “啊!原來你滴進(jìn)花蕊里的不是你的血,是它的血!”兔子恍然大悟。
“雖然加利說的是‘我的血’,可我理解成‘我擁有的血’也沒問題吧?!卑瑐愓f。
“艾倫,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為什么你好像能預(yù)知未來一樣?”
“這沒什么,”艾倫說:“我只是不相信未來罷了?!?p> 艾倫和會說話的兔子向著加利的小屋進(jìn)發(fā)。看來光圈傳送的位置是不確定的,這次他們到了村子的另一邊,于是他們又得經(jīng)過村子。
現(xiàn)在雖然是午夜時分,但艾倫想著既然村里人在舉行慶典,這回應(yīng)該還是很熱鬧的,就和往常一樣。結(jié)果村子里出乎意料的寂靜,連一點(diǎn)燈光都看不到。
艾倫覺得有些不對勁,小心往前走,終于看到一堆篝火,一個人正對著篝火坐著,看背影,是賣糖果的杰斯。
“嗨!杰斯?!卑瑐悇偘咽执畹浇芩辜缟?,他就向后倒了下來,艾倫這才看見他胸前的刀傷。毫無疑問,他已經(jīng)死了。
“這是怎么回事!”兔子大驚。
“再去看看其他人?!卑瑐愐米臃謩e去查看其他人的情況。兔子卻有些害怕。
“聽著艾倫,”兔子說:“這種情況毫無疑問其他人也很危險了,我想我們還是盡快離開。當(dāng)然,我絕對不是害怕了,只是你看,我只是一只兔子,所以……”
“好吧好吧,咱們一起去?!卑瑐惥咀⊥米拥暮蟛鳖i提了起來,在四周尋找其他人的蹤跡。
農(nóng)戶艾瑪,車夫費(fèi)恩,裁縫凱文,還有牛奶工和鐵匠一家,艾倫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村里所有的人都被害了,且都是刀傷。
這是場屠殺,對方行動有序,是正規(guī)軍。艾倫大致已經(jīng)想到兇手是什么人了,而且他這知道,這場災(zāi)難很可是是因?yàn)樽约憾鸬摹?p> “快點(diǎn)去加利那吧,”艾倫說:“希望他沒事。”
一人一兔剛走沒兩步,就看到干草堆旁邊一塊黑色的布在瑟瑟發(fā)抖。艾倫走了過去,提起來一看,果然是牧師正躲在袍子下面。
“別動我!你們動不了我的袍子!”牧師大叫,隨后才看清楚是艾倫:“啊老天,是你呀!”
“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是西邊的教會,你走了沒多久,他們派十字軍過來了!”
“他們要做什么?”
“就為了一只兔子,會說話的兔子!”牧師說著,發(fā)現(xiàn)了艾倫手里的兔子。
“嗯,這就是會說話的兔子,你想干嘛?”艾倫問。
“不不不,我現(xiàn)在只想趕緊離開這里。村里的人都被消滅了?!?p> “你為什么沒事?你是異教的牧師,不是應(yīng)該更被殺嗎?”
“我說過了,我有這袍子,它能保護(hù)我?!?p> “好吧。那現(xiàn)在這里其他人都沒了嗎?整個村子?”艾倫問:“我是說哈布斯老爺哪去了?他收這里的稅,出了事就不管嗎?”
“呃,十字軍首先去的就是他的城堡,讓他答應(yīng)改信西邊的教會?!?p> “哦老天?!卑瑐愓f:“沒想到其他人的信仰這么堅(jiān)定,寧死也不去信西邊的教會?!?p> “不艾倫,其他人想信來著,可是他們付不起證明信仰的贖罪券,十字軍覺得還是全都消滅了省事些。”
“哇哦,好吧?!卑瑐愓f:“這只少證明了信仰的確很昂貴。”
“我得走了艾倫,逃離這個地方?!?p> “可你又能去哪里?現(xiàn)在西邊教會的勢力這么強(qiáng)大?!?p> “我不知道艾倫,”牧師說:“但是我是個牧師,我還有我的主。”
“等等牧師,能告訴你那袍子是哪里來的嗎?我想我也需要一件。”
“你說這個?”牧師說:“聽著艾倫,在我成為牧師之前,它就是一件普通的袍子而已。普通的布,甚至還會縮水的那種。”
“好吧。我想你說的是,能保護(hù)你的不是一塊布,而是你的主。”
“也不是我的主,是我的信仰?!闭f完,牧師就離開了。
艾倫望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高大,不過也沒持續(xù)太久,牧師走出去沒兩步就摔了一跤。
“趕緊去找加利!”艾倫拎著兔子往加利那跑。
“嗨,艾倫,牧師說他們是沖我來的,你還要帶著我嗎?”
“當(dāng)然?!卑瑐愡_(dá)到。
“哦老天,真感動。沒想到你能這樣,我是說咱們認(rèn)識時間還很短?!?p> “別想多了,”艾倫說:“我?guī)е闶且驗(yàn)槟闶撬麄兿胍臇|西,我?guī)е憔陀辛嘶I碼,不然下場就和那些村民一樣?!?p> “喂!我剛才還以為你為村民的死很內(nèi)疚呢!”
“殺了他們的是十字軍不是我,引十字軍來的是你不是我。我為什么要內(nèi)疚?”艾倫說。
“你真是無情!他們可是你的鄰居??!”
“現(xiàn)在我只想趕緊拿回蘋果酒?!卑瑐愓f:“那是對我唯一重要的東西。”
“哦老天!我居然還以為你是擔(dān)心加利!”
“擔(dān)心我什么?”加利突然出現(xiàn)在艾倫面前。這次他居然正對著艾倫,但依舊穿著長袍,艾倫還是看不清他的臉。
“加利,你怎么出來了?!?p> “十字軍來了,艾倫。”加利說。
“我知道,蘋果酒沒事吧?”
加利從懷里掏出蘋果酒。
“哦老天,快把他給我?!?p> “不艾倫,這次你得用那只兔子來交換。”
“什么?”
“聽著艾倫,十字軍來了,他們就是為了那只兔子?!?p> “可這就是只普通的兔子,除了會說話,沒什么不同。”艾倫說。
“那不重要,”加利說:“重要的是他們想要,如果我把它交給他們,他們就會承認(rèn)占星術(shù)的地位?!?p> “不加利,你不需要這樣,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能讓占星術(shù)獲得承認(rèn)了,不需要借他們的力量?!?p> “你不明白艾倫,西邊教會現(xiàn)在很強(qiáng)大,如果他們不承認(rèn)占星術(shù),那占星術(shù)遲早會消失。”
“沒想到你居然會要挾我!”
“沒用的艾倫,我不會為此抱歉。”加利說。
“可你還害得我中了荊棘花的詛咒!”
“我知道你用的是霍格的血,我沒有阻止你艾倫,現(xiàn)在輪到你幫我了?!?p> 艾倫陷入了沉默。眼前的局面讓他很被動。他知道加利不會騙他,只要把兔子交出去,就能換回蘋果酒。但是他不確定十字軍是否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些,或許他們正隱藏在暗處。
“想清楚了,艾倫?!奔永f:“這蘋果酒對你而言意味著什么。”
“對不起了,兔子?!卑瑐愔溃约簞e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