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拂過道牙邊的綠植,吸收著生機。
余燁感覺自己呼吸變得清新,五臟六腑像被清洗過一樣,肌肉骨骼感覺明顯的變得強壯。
突然手指好像被一根尖銳的物體刺破,余燁手猛地縮了回去,中指上扎著一根不知道是烤肉簽子還是傘骨的鋼絲,傷口倒是不大,只有半公分深,大拇指一擠壓冒出來一朵鮮紅的血花。
還沒有來得及感覺疼痛,疼痛神經沒有把信息傳送至中樞,兩根手指一搓,一滴血跌落,中指指尖除了暗紅色的殘留再也不見一絲傷口的痕跡。
“這是?自我修復?生機,獲取,給予,掠奪,修復?異能嗎?我還是我嗎?我到底是那個夢中牢籠里的自己還是余燁?”
余燁站在路邊想的眉頭緊皺。
“這小孩是傻的吧?”
“沒有吧,咱院子沒聽說誰家孩子是傻的?!?p> “還不傻,這么冷的天,站在風里,看著自己的手,月光下,難道是李白?吟詩呢?”
“嘿嘿,別說,挺像的,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聲音漸遠。
此時,余燁腦子里有兩個聲音正在對話。
“這是木元?!?p> “你是誰?”
“我就是你,覺醒的自我?!?p> “自我?”
“自我是精神。”
“那我呢?”
“我是意識體。”
“那,那余燁呢?”
“余燁是你,也是我,是載體?!?p> “我,意識體的我,精神的我?!?p> “木元是什么?”
“精神的一部分?!?p> 余燁站在原地,那個聲音再也沒了。
又過了幾分鐘,余燁想:“應該沒有聲音出現(xiàn),剛才是我自己的幻覺,我自己告訴我木元是精神的一部分,那就是我應該覺醒了我自己的一部分,那個牢籠里的自己……”
萬事想不明白,就先放一放。這是自己老爹的座右銘,余燁也深以為然。
………
曠了一天課的余燁走進高一二班教室的時候,迎接他的是幾個熟悉同學的問候,大多數(shù)少男少女們喧囂著無處安放的青春,嘈雜聲里十幾處不同的話題,余燁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每一個都能清晰的聽清楚。
突然有個念頭,生機掠奪不知道對人有沒有作用。打了一個冷戰(zhàn),連忙把這個念頭掐滅。
角落里自己的座位跟翟未來的座位空著,還沒有來得及回到座位,身后傳來自己老班張宇軒的聲音:“余孽,過來,出來給你社個四(說個事)?!?p> 花白頭發(fā)三七分著,袖口油漬的藏藍羽絨衣,沒有褲縫超長邋遢的西褲,棱角沾著灰的皮鞋,站在教室門口,瞬間安靜的教室里,余燁扭頭身體扭曲著,時間似乎靜止了,一秒鐘,之后,喧囂的嘈雜聲換成窸窸窣窣的嘟囔,交頭接耳,翻書,整理文具作業(yè)的聲音。
……
教務處角落的辦公室,依舊是那個少校軍官。
余燁沒有回教室,直接出了校門,征求監(jiān)護人的同意。
爸媽已經去上班了,家里沒人,所以余燁又可以放半天假。出門第一件事用腕表撥打了翟未來的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off,Please redial later.”
翠華路上的法桐葉落枯敗,余燁低著頭漫無目的的游蕩著,突然獲得超常的力量,余燁有些茫然,樹梢飄落一根殘留的黃葉,打著旋從余燁眼前飄落。
不覺間已經走到省博門口,降溫加上霧霾又是旅游淡季,門口排隊的人很少,除了小學時候學校組織參觀過,天天從門口路過竟然從來都沒有想進去看看。
站在馬路對面,人行道紅綠燈下,看著對面LED數(shù)字變換,余燁突然覺得孤獨,那種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的孤獨。
只有我嗎?牢籠里無邊無際的都在哪里?
也就在此刻,余燁清楚的看見一個灰色身影出現(xiàn)在省博的斜屋檐上,跳躍飛奔,起落間朝著自己這邊跑來。
灰色的天氣,灰色的建筑,灰色的馬路,速度極快的灰衣人六七秒時間就到了馬路對面,紅燈還有七秒結束,灰衣人似乎沒有等綠燈亮起的想法,根據他的速度和每一步跨越的距離,從對面燈柱到自己這邊燈柱也就是一個起落的時間。
灰衣人身后不遠,兩個身穿消防藍制服的人也從省博鐵藝圍墻上翻越出來。
灰衣人在紅綠燈柱下沒有停駐,一步騰空就到了到了余燁前面,灰衣人以為余燁會躲開,余燁也認為自己會躲開,兩個人認為的方向出了偏差,余燁身子一偏就站在燈柱后面,因為本能的認為前面有柱子比較安全。
灰衣人以為余燁躲的會很遠,落腳點就在余燁剛剛站立的地方,然后伸手要借助燈柱再躍起離開。
手剛剛好抓在余燁手扶燈柱的手上。
“生機掠奪?!庇酂盍硪恢皇治嬖诨乙氯耸稚希皇洲谝黄?。
只見灰衣人腳下一軟,普通就跪在余燁身側,一只手舉著在余燁兩手之間,腦袋耷拉著好像累到了極致。
余燁明顯感覺身體一輕,一股龐大的生機從自己手上涌入身體。
這一切只是電光火石之間,不超過兩秒,因為紅燈的LED數(shù)字顯示還有四秒結束。
灰衣人跪倒,余燁松手,藍衣人到,紅燈還有兩秒結束。
“讓你跑!”藍衣人一腳踹倒灰衣人,另一個彎腰按住胳膊。
余燁看綠燈亮起,快步離開。
還聽見身后兩個藍衣人,跟路人解釋抓小偷的聲音。
排隊。
隊伍前面有些凌亂,紛亂中聽到臨時閉館的消息。
“唉!嗯!哼!”余燁不知道該說什么,平日里熟視無睹的地方,好不容易有時間心血來潮想進去看看,閉館了!
沿著小寨東路向西走,體會著剛剛從灰衣人身體掠奪的生機,感覺自己強大了很多,一拳可以打穿一堵混凝土墻,余燁一邊走,一邊手里比劃著,少年人撩貓逗狗的手腳看起來有些二。
路邊綠化帶的鐵藝圍欄,余燁順手上去兩指夾住一擰,斷了。
余燁暗道:“靠,不是吧,會不會控制不了力量成了破壞大王?”腦子里立馬出現(xiàn)踩壞樓板,捏碎玻璃杯,抓斷小姑娘手臂………一系列影視劇里的情節(jié)。
再仔細看手指中間夾住的鐵藝頭,發(fā)現(xiàn)連接處早已經銹斷了,再想想這玩意都七八十年的歷史了,斷口一絲絲金屬色的新岔口都沒有。
小臉一紅,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