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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籬舊夢

十八,失蹤(下)

東籬舊夢 稀飯有點甜X 4189 2020-01-22 22:55:39

  櫻夢的失蹤,讓滄月宮內(nèi)的櫻落著急萬分,于是不顧族人的反對,丟下王位之后,前去人族海域?qū)ふ移拮印?p>  因為他深居海底,除了十五歲那年,跟著父親出來過一次,就再也沒來過人間,所以吃了不少苦頭,才打探到櫻夢被人帶走了,去向并不知曉。

  就這樣,他在海邊搭建一座簡陋的木屋,一邊適應(yīng)人族的生活,一邊四處打聽她的消息。

  沒想到被努達率先找到他,利用卑鄙的手段,哄騙櫻落為他開啟南海秘境的通道,展開他的陰謀詭計,暗中擄走了不少鮫人,還設(shè)下血咒,讓他們不得秘境,如同在水牢一般不自由。

  作為鮫族的王,櫻落被押送到漢國長平的地宮,宇文辭見到了他,心里暗自高興。

  “努達,你的試驗如何了?”

  “回陛下,小人已經(jīng)知道如何研制鮫人淚,還有能夠通過他們,以此能夠長生不老。”

  “哈哈……,如此甚好,朕要與她長相廝守,要共治天下,永享這盛世太平。”

  “是陛下,臣定當竭盡所能?!?p>  “嗯……。”他俯視著牢房的櫻落,眼里頗有鄙夷,真是不明白他的夢兒,為何會喜歡這種男人。

  突然,一陣巨大的聲響,驚醒了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宇文辭,他的眉頭一皺,想必是水池的櫻陌,企圖用法術(shù)掙脫鐵鏈。

  當年,也是這樣的聲響,驚動了他的櫻夢,知道真相之后,害得她難產(chǎn)而亡。宇文辭起身,走到石門外,暗衛(wèi)打開了門。

  引入眼簾的是,水池里漂浮著二具鮮血淋漓的尸體,法術(shù)居然可以施展了,鐵鏈已被他掙脫。

  櫻陌,本該是蔚藍的眼眸,逐漸變成了鮮紅色,掃視著在前面的幾個人,目光停留在宇文辭的身上。

  “老家伙,你居然還活著。哈哈……,真是蒼天有眼,待我殺了你,為父母親報了血仇,再跟你的努達算賬。”

  “哈哈……我的小獵物,你總算是記起我了。我倒是想看看,無憂那老東西,把你教得如何了?!?p>  他邪魅地笑道:“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敢跟我斗,哼……,真是天方夜譚,讓人笑掉大牙?!?p>  “朕是天子,你不過是螻蟻。小獵物,你還是這般不識時務(wù)?!?p>  櫻陌與之過招,身后的暗衛(wèi)前來幫忙,可惜都不是他的對手,血紅色的腥味彌漫在地宮內(nèi),他越來越興奮。

  宇文辭的能力自然稍遜一籌,被他擊打在地,逼迫暗衛(wèi)打開石門。

  這里,他太熟悉不過了,所以無需多費時間,就找到了出口,殺死守門的人后,按照記憶中模糊的路線,逃出了地宮。

  努達在外等候他,看見櫻陌殺氣騰騰的出來,他知道計劃成功了。

  “沒想到,我還真把你喚回來了。”

  “……你背叛他,可不怕死?”

  “哈哈,你要記住答應(yīng)我的事,這里就不需你管?!?p>  “嗯……,你也別忘了,事成之后,把這條狗命留給我?!?p>  “哈哈,只要你有本事,我自然會給你?!?p>  “滾開?!?p>  努達笑著走到旁邊,眼看著他離開光明宮,然后才慢悠悠地進密道,入地宮內(nèi),看見受傷的宇文辭,席地而坐,正在恢復(fù)元氣。

  “努達,可把他抓住了?”

  “我讓他走了?!?p>  “什么!”宇文辭驚訝地望著他,吃力地起身,口吐鮮血。

  “你可是不信這話?”

  “你……,這是你的圈套!”他恍然大悟。

  “我辛苦找來櫻陌,可就是為了讓他蘇醒,沒想到你比我還有辦法,能夠用如此極端的手段,讓他重新來到這個世界?!?p>  “為什么?”

  “你知道是為什么?!迸_讓人把他關(guān)押起來,然后看著宇文辭失望的表情,他覺得什么都值得了。

  他是東洋國的巫師,為了能夠成為最偉大的祭師,企圖利用鮫人,研制出長生丹,為此付出畢生心血。

  對皇帝算是忠誠的,伺候在他左右,專心研究巫術(shù)和道術(shù)的結(jié)合,而地宮內(nèi)的櫻落,成了最珍貴的試驗品,也是他的半個朋友。

  直到那夜他破解了符咒,造成了巨大的聲響,感應(yīng)到他的妻子后,一切都改變了。

  櫻夢強行打開了石門,元氣大傷,見到牢房的他,還有枉死的族人們,她哭泣不已。

  “嗚嗚……嗚……,落哥哥,夢兒知錯了,是我對不起族人?!?p>  “夢兒……你,你有了孩子?”他哽咽著,憤怒地看向宇文辭。

  “落哥哥,這是我們的孩子?!彼蛟诶畏客猓瑘詮姷卣f,“夢兒,把孩子保護得很好?!?p>  “夢兒,他是我們鮫族的希望,未來的王,我一定不會讓他流落在這骯臟的地方。”

  “就憑你?”宇文辭把她拉到身邊,不管櫻夢如何哭鬧,他也沒有猶豫片刻,在他的心里,就覺得她注定是自己的,所以對牢房的人,恨之入骨。

  突然,她的腹部傳來一陣劇痛,因為傷了胎氣,櫻夢被送去水池,備置好生產(chǎn)所需的東西,努達在一旁護佑,孩子順利生下來,而她卻撒手人寰。

  櫻落害怕妻子受到傷害,所以在牢房并未有行動,聽見嬰兒哭啼的聲音,他久違的笑了。

  皇帝望著她的尸體,許久才緩過神來,憤怒地跑去牢房,本打算著殺了他,轉(zhuǎn)念一想,卻有了其他的主意。

  “努達,我要它成為女孩?!?p>  “是陛下。”

  “我也要他生不如死?!彪S后,他拂袖離開地宮,努達從未想過,自己會把鮫人當做朋友,竟然自嘲起來。

  “他走了?!?p>  “她如何了?”

  “你可恨我?”

  “不恨?!?p>  “我的長生術(shù),快要成功了?!?p>  “嗯,你答應(yīng)我,好好照顧他。”

  “嗯……?!?p>  “我不會再逃,你隨時可以開壇?!?p>  “落,你是第一個沒有嘲笑我身世的人,我為了尋你,跑遍東洋國,沒想到你竟然是……是鮫人?!?p>  “罷了,這或許是注定的,父親當年就說過,他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逃出秘境,遇到你的母親。”

  “對不起……?!?p>  “陌,他就叫櫻陌?!?p>  “嗯……?!?p>  自那之后,努達在地宮內(nèi)悉心研究,不見天日,隱瞞了皇帝關(guān)于長生的事。

  不知過去多久,櫻陌可以在水池里游動,還會咿咿呀呀的說著什么。努達很耐心地教他許多東西,希望他將來會是自己最得力的干將。

  皇帝來到地宮,見小巧可愛的櫻陌,與努達十分親切,心里頗有不滿,把他召到隔壁的室內(nèi),二人對坐相談。

  “努達,這些年,你也算是辛苦,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宮,為朕研究這些東西?!?p>  “陛下,這是臣的職責所在?!?p>  “要是無憂能有你半點忠心,朕也就不必這般勞累?!?p>  “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知道南海的事了,要朕就此作罷。”

  “可……可我們將要成功了,怎么能輕易放棄?!?p>  “朕自然是知道,所以讓你想個辦法,看能否控制住他。”

  “陛下,無憂始終不信任我,雖成了他的門下弟子,但從未讓我接觸過重要的事?!?p>  “朕知道,所以借著讓你出宮的機會,在地宮悉心研讀,就是希望你可以超過他,沒了無憂,朕還有你?!?p>  “……是陛下?!?p>  “這里有你看著,朕倒也是放心。子書病重,半月未曾上朝。唉……朕在朝堂上,可謂是力不從心了?!?p>  “陛下,有何指示?臣定會竭盡所能。”

  “無憂?!?p>  “臣明白了?!?p>  “還有,你與它太過親近,朕很不喜歡?!?p>  “是,臣一定會注意距離的?!?p>  “好,朕也該去見舊人了?!?p>  皇帝起身離開,直接往最深處的牢房,在角落蜷縮著的櫻落,聽到外面有響動,睜開了眼睛,瞧見是他和努達,還有最為熟悉的氣味。

  “看來,我的孩子活得很好?!?p>  “那又如何?不過與你一樣,是朕的階下囚?!?p>  “還有一年,我的櫻陌就要選擇人生,他一定是個堅強的銀鱗男鮫人,是我鮫族的王者?!?p>  “哼……,朕是絕不會讓你如意的,她一定是個女子,將來會是第二個夢兒?!?p>  “癡心妄想?!?p>  宇文辭并未很生氣,而是笑得很詭異,他示意努達開牢房門,進入里面之后,用特制的工具折磨櫻落。

  努達于心不忍,畢竟自己曾受恩于他的父親,雖然并非有血緣關(guān)系,但櫻落在心里把他當作弟弟,當初離開大陸時,留下許多粉珍珠,才讓他足以活下去。

  他開口向皇帝求請,卻被責罵幾句,如果不是櫻陌,那人早就可以離開地宮,何必受這種苦。

  南海秘境被無憂設(shè)下結(jié)界,皇帝的人不能隨意進去,惹惱了他,于是買通他最信任的徒弟,勾結(jié)努達,把他抓捕到地宮囚禁起來。

  皇帝得知櫻陌是個男子,氣得把宮里的人抽打一頓,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在地宮牢房,用知府最新的酷刑折磨對方,慘叫聲不絕,地宮內(nèi)的暗衛(wèi)們,聞之喪膽,無不認為皇帝太過暴虐。

  努達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把長生的術(shù)法抖出來,他早晚都是一死,何必浪費了如此珍貴的祭祀品。

  他開始布置祭祀所需的東西,準備于三日后,開始開壇作法,獻出祭品給惡魔子。

  祭祀前夜,金華殿內(nèi),皇帝正襟危坐,品了一口茶,緩慢地說道:“努達,朕不怪你有私心。”

  “陛下……臣罪該萬死?!?p>  “不,你不該死。若不是朕逼你,恐怕再過十年,你也不會動手。當然,朕也明白,他的父親畢竟是你繼父?!?p>  “……”

  “你也不要怪朕心狠,這都是為了我們的百年大計著想?!?p>  “臣不敢?!彼椭^,心里卻是另有想法,絕不可能讓皇帝樂享其成,他離開殿內(nèi)之后,做了一個決定。

  皇宮內(nèi),南宮鶴與白姝兒闖入光明宮時,發(fā)現(xiàn)這里有打斗的痕跡,屋頂還有一個披頭散發(fā)的人,被御林軍圍了起來,他出招殺死不少人,很快就不見蹤影,離開了皇宮。

  二人知道晚了一步,根本沒法查到什么,所以灰溜溜地離開了,去追尋那位闖入皇宮的男子,追到郊外林子,便失去了線索。

  秋風肅肅,樹葉沙沙作響,周圍的野獸因驚恐而鳴叫,南宮鶴在林中,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殺氣,就連他也無法判斷這人隱藏在何處。

  “你們是何人?不想死的話,就不要再跟著我?!?p>  “我們無意想冒犯你,只想打聽一下,你在光明宮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姝兒回應(yīng)他道。

  “……憑什么告訴你?”

  “我……我的夫君丟了,他叫東籬,是個學醫(yī)的人?!?p>  “不認識。光明宮沒有你們要知道的,不想死得難看,就不要再去?!?p>  話畢,男子悄無聲息地離開,南宮鶴沒有感覺到殺氣,才敢確信他已經(jīng)離開。

  “這個人實在是厲害,居然能夠避開我們的跟蹤?!?p>  “他……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p>  “可連他的相貌都沒看清,憑借一個聲音,難以尋找到人?!?p>  “去東洋國,把南宮成抓回來。”

  “也好,那小兔崽子敢碰我的人,定是要他付出代價?!?p>  “我們就啟程離開?!?p>  “嗯?!?p>  他們回到白府后,暫且休息片刻,才去準備出城的東西。

  白天義舍不得女兒,但為了不讓她后悔,還是同意讓她與南宮鶴前去尋人,把出城令交給女兒。

  郊外林中,櫻陌躲在河底內(nèi)養(yǎng)傷,打算過幾日再去東洋國那邊,他里面閉目而息。

  他的記憶漸漸恢復(fù),也想起東籬這個名字,覺得很是可笑,自己竟然會被人族愚弄,還是白子書的后代,看來有必要給這些人教訓了。

  努達控制了宇文辭,成了漢國名副其實的國師,把宇文席當作傀儡,開展他的計謀。

  “你……打算何時行動?”

  “不需你管。”

  “哼……,可別忘記了,我還算是你的長輩。”

  “無憂把我父親的尸首藏在何處?”

  “應(yīng)該是南海?!?p>  “我明日就出發(fā)?!?p>  “如此甚好,我現(xiàn)在把持朝政,能為你提供所有便捷,后面的事就不用擔憂,我來處理就是?!?p>  “我……只負責救走父親,而非讓你的野心實現(xiàn)?!?p>  “……哼,人給你備好了,隨時聽候差遣?!?p>  “知道了,要殺的人,我一個不放過。”他刻意望了一眼努達,嘴角微微上揚,眼神流露出不屑。

  “等著你?!迸_把令牌遞給他,然后轉(zhuǎn)身,拂袖離開郊外。

  櫻陌望著手里的令牌出了神,沒想到他有一天能出地宮,親手處理那些可惡的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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