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姐姐,粉衣是你的本名嗎?”穎兒好奇地問。
“不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從小是被余夫人撿到,因為當時我的身上穿著一件粉色的肚兜,所以我的小名就叫粉粉,后來我和小姐也就是現(xiàn)在的皇后娘娘一起進了宮,自然也就不能用小名了。因為宮里只有我一個上等宮女穿著粉衣,所以后來他們就都叫我粉衣姑娘,這也就成了我的名字?!?p> “對不起呀,粉衣姐姐,穎兒不小心提到了你的傷心事。”穎兒滿臉歉意地看著粉衣。
“沒事呀,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但是從小到大秋婉小姐也就是皇后娘娘他們都對我很好,這些年我也從來不覺得孤單什么?!?p> “你呢穎兒,你又為什么要進宮來呢?”粉衣邊說著邊下意識看了看穎兒,忽然想到以穎兒這樣純真軟弱的性格,按道理講,實在不該進宮來的。
見穎兒一時沒有回答,粉衣又補充道:“你雖然有的時候給人感覺怪怪的,但我看得出來,你應該是富家出身,為什么你要跑進深宮中,甘愿成為一個普通宮女呢?”
聞言,穎兒低了低頭,想起了入宮的緣由,不由得雙眼一紅,嘆息著道:“粉衣姐姐,穎兒也不想進宮的,穎兒只想和子惜哥哥守在一起,可是我爹爹不同意,非要把我們拆散,還要把我送進宮來,讓我努力成為皇上的妃子。”
“原來是這樣??!”粉衣恍然大悟,但想到新晉秀女一向的去處,很快又產(chǎn)生了新的疑問:“那……穎兒,為什么你會待在梳秀坊呢?”
“穎兒也不知道,穎兒本來坐在大馬車上,后來不知怎的……稀里糊涂就到了那里……”
一提到入宮的事,穎兒自己也感覺云里霧里,她總覺得在進宮路上發(fā)生了一些什么事。
“穎兒到宮里來除了被不停使喚著做各種活,都沒見過什么人。”
不知道是自發(fā)或者其他原因,當穎兒順著自己的思緒努力回憶,可終究什么都想不起來的時候,她的話題自動轉向進宮之后的生活。
“穎兒不想再回到那種生活,穎兒也更加不想見到皇上!”
想起她那嚴厲的父親,穎兒仿佛失去了原本那剛硬的態(tài)度,說著說著就哀上心頭,委屈得幾乎都要流出眼淚……
看到如此脆弱的女孩,粉衣明白之前穎兒真的受了很多苦,也不由得重重嘆了口氣。
“對那些人的懲罰還是太輕了!”
“粉衣姐姐,其實……她們只是讓穎兒做很多事,并沒有毆打過穎兒的……”
“???穎兒,你說的是真的嗎?”
粉衣原本布滿哀愁的臉上迸出一絲驚詫,明顯十分意外,莫非……自己這次真的錯怪了某些人……
“是真的,她們只是欺負穎兒?!狈f兒一本正經(jīng)地肯定。
看著穎兒那呆萌的傻樣,粉衣哭笑不得,她只好輕拍著穎兒的背安慰著說道:“沒關系,現(xiàn)在你在皇后娘娘身邊了,以后不會有人再敢欺負你了?!?p> “你也不用擔心你會見到皇上怎樣,你看咱們皇后娘娘這般美麗動人,可是皇上他不也連皇后娘娘的宮里都沒去過,不可能——”說到這里,粉衣像是意識到了什么,連忙閉上了嘴,恰巧這時她看到一個小太監(jiān)過來傳話,便借機掩飾了過去。
“穎兒姑娘,皇后娘娘有請!”
穎兒也只當粉衣是因為要聽傳話小太監(jiān)的言語才停止與她交談,并沒有多想;或者說,現(xiàn)狀態(tài)下的她,從不會多想……
“穎兒,你先去見皇后娘娘吧,我在這里等你?!?p> “嗯,粉衣姐姐!”
……
待穎兒走遠后,粉衣姑娘一個人呆呆地撥弄著蓮花池水。
穎兒,不是我不告訴你,是關于皇后娘娘和皇上的事,我也了解的不多,他們兩個人從前恩恩愛愛,不知是何緣故,現(xiàn)在……
蓮花啊蓮花,你那么多的蓮子,可知道如今陛下卻沒有半個兒女呢?
坐在池邊,低頭撥弄著池水,粉衣愈發(fā)惆悵……
她低低地嘆息,不知是為這池中零落的蓮子,還是為了皇帝,為了皇后,又或者,是在嘆她自己……
……
“參見皇后娘娘。”穎兒直直地跪拜下來。
“快快免禮!”皇后快步走下臺階彎身便將穎兒拉起。“皇后娘娘,您這是?”穎兒感覺皇后娘娘的禮遇著實過了,便抬頭驚訝地看著皇后。
皇后并沒有回答穎兒的疑問,她又自顧自地說道:“像,真像!”
皇后一邊說著一邊貼近穎兒,拉著她的手便是一陣撫摸……
穎兒覺得皇后娘娘好生奇怪,一下子就嚇得掙脫了皇后的手,急忙退后了幾步,“皇后娘娘,不知道您找奴婢有何吩咐?”
聽著穎兒慌張的話語,皇后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現(xiàn)過于熱情,于是干咳了一聲。
“沒事,穎兒姑娘,本后今天請你來是想問問你在這游鳳宮……住得習不習慣?”
“回皇后娘娘,這里很好,穎兒……非常習慣?!狈f兒還是不明所以……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你……你有什么事就和粉衣說,或者你直接找本后也可以?!?p> “穎兒明白了,謝謝……皇后娘娘?!狈f兒誠惶誠恐……
“對了穎兒,本后還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你。”皇后又向穎兒靠近了些。
“皇后娘娘,您請說。”穎兒邊回答邊向后挪了幾步。
“穎兒,我想問問你家中可還有些什么人,除了父母,可曾有兄弟姐妹之類的血親?”
“回皇后娘娘,奴婢家中只有父母,不曾有什么兄弟姐妹?!狈f兒不假思索地搖頭答道。
“噢!”皇后微微點了點頭,接著又問道:“那穎兒你身上可曾有過一些特殊的符號,或者說胎記?”
穎兒認真想了想,旋即低下身子,脫去鞋襪,向皇后露出了右腳腳趾頭。
只見穎兒的腳趾甲并不像尋常人那般呈黃色或者白色,她的腳趾甲竟是略顯透明的淡紫色。
“皇后娘娘,穎兒并沒有在腳趾甲上涂抹顏料,這趾甲的顏色從穎兒有記憶起便是如此,不知道這算是胎記嗎?”
提起自己的趾甲,穎兒顯得沒有之前那么緊張,看上去心里更是期待著皇后娘娘能為她解惑。
……
一番詢問下來,皇后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便催促著穎兒穿好鞋襪。
“那,穎兒你先回去吧,本后……要就寢了?!被屎蟮哪抗庥行┒汩W。
“是?!狈f兒帶著滿腦子的疑惑慢慢走出了皇后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