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神和山神找到大家伙臨時暫住的地方的時候,大家伙正在享用今晚的晚餐,只是一些普通的野獸烤肉,勉強(qiáng)能夠填飽肚子。
獸神看著大家伙圍坐在一個個小火堆前,旁邊只是簡單用木塊搭建的一些小房屋,根本遮擋不了什么,這樣風(fēng)餐露宿的一幕,中年人看得有些心疼。
“二哥,四哥,你們終于來了,快去老首領(lǐng)那邊吧,他們等你們很久了!”山神和獸神走過眾人的身旁,有人瞧見了問候了一句。
“吃完你帶幾個人今晚守夜!”獸神說道。
“好勒,保證完成人物!”那年輕人拍拍胸脯道,然后指點(diǎn)了三五個跟自己很熟悉的人一起。
“哥哥,你回來了!”伊布剛起身,想要抱小天神去睡覺,正好與獸神碰了個面。
獸神恩的一聲,看向她懷里的小男孩,問道:“小家伙睡了?”
伊布點(diǎn)點(diǎn)頭,想要說點(diǎn)什么,還沒有開口,身后的老首領(lǐng)這時候卻沙啞道:“獸神,過來這邊坐著!”
伊布抱著小天神側(cè)過身去往臨時搭建的房子那,獸神來到老首領(lǐng)旁邊坐下,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錘神開口問道:“二哥,突破了?”
獸神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在突破這件事上繼續(xù)下去,轉(zhuǎn)口問了一句,“大家都安頓好了吧?”
“二哥,放心吧,都安頓好了,老少婦孺都有住所,咱們年輕的,晚上靠樹上,躺地上也能睡!”木神道。
“現(xiàn)在這里暫時還是安全的,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即使有危險,咱們也可以到禁地里面躲著。還有,部落是不能回去了,出去探風(fēng)的勇士也回來了,房屋和其他一切東西都燒成灰燼了,沒有剩留的東西?!崩鲜最I(lǐng)緩緩開口,說得云淡風(fēng)輕,依然控制不住臉上的悲痛。
那是祖祖輩輩留下來的東西,說沒了就沒了,叫人怎么能不心痛,卻也無計可施,任憑它們化為灰燼。
“家園沒了,咱們重建便是,隕落的勇士,雖然死無尸首,但也要給他們立一塊碑,好好安慰他們的家人?!鲍F神道。
這件事來得太過突然,獸神一時間還真的沒能反應(yīng)過來,“也許這不是一次簡單的獸族暴動,大荒世界歷練了這么多年,我也曾見識過獸族暴動,但像這次這么大規(guī)模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p> 山神道:“興許是真的有大物蘇醒了,若不然它們也不會一個勁兒的往外逃跑!”
“能夠嚇跑似人境兇獸的存在,那得是多么恐怖的大物?”木神不敢想象,似人境兇獸就已經(jīng)夠嗆了,要是來個更高修為的,還不把這片天給捅破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說到底還是咱們太閉塞了,失去了與外界的聯(lián)系,外面的世界如何,咱們更不知道!”獸神感慨道。
“這里實在是太危險了,這一年多來,咱們失去了很多的同胞兄弟,無一不是死在了大荒兇獸手上!”木神憤恨道,為隕落的同胞感到心痛。
“為了部落,死傷在所難免,咱們祖祖輩輩千百年來,哪一代不是如此,部落想要延續(xù)下去,就得流血,就得犧牲!”老首領(lǐng)嚴(yán)肅道。
“我這不是想說不要做無畏的犧牲嘛!這里確實是太危險了,每天都要跟野獸打交道,命都交給老天爺了,要是哪天運(yùn)氣不好,連我也得被收走了!”木神撇撇嘴道。
“你個臭小子,你要是敢跟其他人也這么說,信不信我宰了你!”老首領(lǐng)氣得胡子都快立起來了,隨手拿起一塊木頭就要扔過去。
“我錯了,我錯了,老首領(lǐng)我就這么一說,哪能跟別人鼓吹這個!”木神縮腦袋,兩手自然護(hù)在前面,連連求饒。
“少說幾句,有些話可不能亂說!”獸神輕斥道。
一旁的錘神搖了搖頭,低聲嘆息,其實木神說的沒錯,人族在這個世界生存,每天面臨的都是嗜血?dú)埍┑拇蠡膬传F,每一次只有拼盡全力才能有活著的可能,這樣的生活,每一天都在上演,說不厭倦,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們這個部落,能夠在這里生存上千年之久,屬實不易。你們說的我都明白,我族先人何嘗沒有想過走出這個殘酷的世界,但你們也知道,這個地方太大了,放眼望去,遙無邊際,談離開,何其艱難。”老人目光頹然,自己也這么一把年紀(jì)了,又沒了雙腿,出去顯然不現(xiàn)實,老骨頭也只能埋在腳下的這一片土地了。
“咱們連這個地方具體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東南西北有什么東西更不知道,說起出去,且不說這跋山涉水,花費(fèi)時間長,累點(diǎn)也就累點(diǎn),但這拖家?guī)Э诘模€有其他不少的東西,路上要是遇上個大荒大物,咱們還好說,打不贏可以跑,其他人就只能葬身獸腹了?!卞N神攤攤手,表示這個想法可行性不高,道阻且躋。
“三哥說得對,咱們部落老少婦孺居多,行動起來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眼下之事,還是想想怎么解決現(xiàn)在的困境?!鄙缴竦?。
“昏迷的勇士都醒了嗎?”獸神問道。
“除了幾個失血過多的還在昏迷狀態(tài),其他的都蘇醒過來了?!卞N神回道,想起他們回來大的那一幕,有些感慨,有些痛心。
“他們是在什么地方遇襲的?”獸神繼續(xù)問道。
“好像是在東邊的那一片密林,距離進(jìn)入山脈深處的地方還隔著幾片密林,他們初到那里的時候便聽到了奇怪的聲音,開始的并沒有注意,在他們覺察到危險的時候,獸群已經(jīng)慢慢沖過來了。”錘神道。
“奇怪的聲音,什么聲音?”獸神詫異問道。
“這我還真沒問,興許是某個大物發(fā)出的怪音吧?!卞N神搖搖頭。
“不會是真的有什么東西在山脈最深處蘇醒過來吧?”木神震驚道。
“能夠引起獸群暴動的,絕非什么善類,不論是外來入侵還是沉睡蘇醒,這對我們來說都是極為不利的事情。時候也不早了,通知大家伙也該休息了,今天先到這,明天再做打算。”不知不覺間,時間過得很快,已經(jīng)是深夜了。
“我去巡邏一番,木神,你推著老首領(lǐng)去休息吧!”獸神對木神說道。
“二哥,我跟你去吧!”山神說道。
“也罷,那我便去休息片刻!”錘神也感到有些困意,伸了個懶腰就走了。
木神推著老首領(lǐng)走了之后,山神扭過頭看著獸神道:“二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說?!?p> “什么事情?”獸神有些奇怪,兩人邊走邊談。
“二哥,前些日子,我?guī)ш牫鋈メ鳙C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處腳印,雖然很淺,有些模糊,但是我敢肯定,那是人的腳印。”山神現(xiàn)在想起來這件事,依然是一臉震驚。
“腳???咱們部落出去狩獵的勇士不少,留下個腳印豈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獸神回了一句,絲毫不覺得奇怪。
“二哥,開始的時候我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直到后來我發(fā)現(xiàn),有一處腳印較為明顯,這跟我們穿的鞋子留下來的腳印并不一樣,更何況,往東走的那一片區(qū)域,本就是我們極少去的地方,平時也只有我?guī)ш牭臅r候會去到那里,是不是我們自己人留下來的,我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p> 說著,兩人腳下一蹬,踩著一塊大石頭跳上了樹杈,接連著幾個相連的動作,來到了樹梢之上,氣定神閑,飄然而立。
腳下樹木通天,筆直而上,樹與樹之間的空地上,星星火堆,穹頂之上,是一輪大而圓的圓月,月光柔和,溫柔灑下,鋪滿了整片密林。
這樣的一幕,美好得不像話,很容易讓人的心安靜下來,仿佛在治愈遭遇獸群暴動過后的創(chuàng)傷,一切宛如還沒有發(fā)生過。
微風(fēng)陣陣,非常壯實的中年男人聽完了山神的話,內(nèi)心巨震,“你可知道你現(xiàn)在在說什么?”
“二哥,也許我們應(yīng)該有更大膽的猜測!”山神同樣動容,內(nèi)心在翻騰。
“此事你還跟誰說了?”獸神問道。
“放心吧,二哥,目前就你我二人知曉此事,這些天我也在反復(fù)確認(rèn),現(xiàn)在我可以很斷定,這不是我的幻覺!”山神肯定道。
“這兩天你帶我去一趟?!鲍F神說道,想了想,還是要叫上錘神,要是有突發(fā)事情,多個人也多個照應(yīng),“也叫上你三哥!”
“此事要是真的,四弟,這會影響到咱們部落的未來!”獸神道。
“二哥,若是此次獸群暴動與腳印有關(guān)呢?”山神更加大膽地猜測,獸群暴動要是人族所為,這將是一件驚世駭俗的事情。
“倘若真的有人族大能前來這大荒,那會是怎樣的實力?”獸神不敢想象,心里更加震驚了,“此事暫且保密,莫要傳出去。”
兩人默然而立,心里想的卻是同一件事,內(nèi)心一陣躁動,倘若真的有大能前來,必定是為了斬殺大荒大物奪取金貴的獸丹和獸骨,要是能夠碰到他們,帶上自己的族人離開這大荒世界,這會改寫了南荒部落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