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今天的特訓,看起來很仁慈??!”莊十三看著空蕩蕩的禮堂內(nèi),只有中間畫著一個簡陋的陣法。
汪拔卻顯得很是凝重,越是這種不明意義的東西,才越要謹慎,昨天的釘子板也好,硫酸池也罷,都是擺在明面上的。
今天說的是要加強訓練,想來也不會比昨天那些來的輕松,尤其是被莊十三這個烏鴉嘴奶了一口。
夜野老師點了點頭:“沒錯,今天我們只是做游戲而已,游戲的名字就叫做《飛行棋大冒險》,聽起來就很有趣吧?”
說完就指著中間那個陣法:“好了,你們兩個站進去吧,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休息了,也要回去睡覺了?!?p> 不明所以的二人站到了陣法之中,就見身后的夜野老師吟誦著解封咒語:“喃無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廣大靈感!”
鬼手攜帶著猛烈的威壓出現(xiàn),一時間整個禮堂都被著恐怖的氣勢充滿,只見這靈異教師用力一掌拍在陣法上,同時暴喝出聲。
“陣法啟動!”
汪拔和莊十三二人只覺得腳下一空,眼前場景一變,身子出現(xiàn)在夜空之中,騰空落下。
“噗通~”“哎呦!”“噗通~”“媽耶!”
二人重重的摔在了一片堅實的土地上,若不是兩人在下落之時,就早已將力量凝聚在身上,這一下非摔成重傷不可。
站起身來四外望去,他們正身處在一片陰森恐怖的密林中,說這里陰森,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頭頂上那巨大的紅色朦朧圓月,如同被鮮血染紅一般濃稠、昏暗。
回頭看去,后面是一個殘損破敗的神社,門窗破損嚴重,通過上面的破洞,透出的是深邃的黑,如果凝視那濃郁的黑暗,就會感覺出那里面好像有無數(shù)只黑漆漆的眼睛,再惡毒、陰狠的與你對視。
陰風穿過,傳出陣陣嗚咽的聲音,以及淅淅索索、似有似無的低吟寐語,隱約間好像那黑暗中的眼睛在悄悄的交流,凝神聽卻又聽不到實質(zhì)的內(nèi)容。
兩人同時打了一個寒顫,趕緊轉(zhuǎn)回身朝前走去,兩人一致認為離這里越遠越好!
夜野老師看著兩個倒在陣法中的學生,細心地在他們周身布置起一個防御結(jié)界,在四個方位豎起了立樁,如同拉警戒線一般纏繞上一圈符咒,阻攔著外部邪妖惡靈的窺伺。
這個防御結(jié)界也是夜野老師精心煉制的,可以抵御大部分陰邪之物突入。
而汪拔和莊十三所在的,是一個針對靈力的試煉陣法,二人以意識進入,通過與惡靈的戰(zhàn)斗,修煉并壯大自身的靈力。
則是夜野老師通過他降服的一只鏡中妖,構(gòu)建出的幻想世界,幻想世界中只有一條線路,途中被他放置了大量的惡靈,按照低階的惡作劇小妖-地縛靈-怨靈-兇靈這樣循序漸進的排序。
兩個人打不過可以向回跑,里面的惡靈被陣法限制不能追擊二人,只要明天一早,陽光將他們喚醒就好。
布置好一切后,夜野老師起身離開,他已經(jīng)36小時沒有合眼,需要回家補覺了。
汪拔和莊十三離開了那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神社,轉(zhuǎn)過了一個山坡,眼前出現(xiàn)了四只小鬼。由于血色月光灑下,視線里是一片昏暗的紅色,也分辨不出具體的顏色。
不過看他們手里拿著的風箏、大鼓、玉劍、木板,以及他們那極富特色的體型,很容易就能推測出來,這四個正是大名鼎鼎的惡作劇之鬼全家桶,天邪鬼青、天邪鬼黃、天邪鬼赤、天邪鬼綠。
莊十三竟然笑出了聲:“哈哈哈,4只N卡在這里攔路搶劫,這個陣法也不怎么樣嘛!”
“這種級別的妖物,都不夠我一只手打!”說著用鼻孔看向了前方四只攔路鬼,盡顯蔑視之意。
他話音未落,身旁汪拔早就猛地后跳一步,快速翻身遠遠跑開。
這老道別的不好說,烏鴉嘴確是百試百靈,不管怎么樣先跑開觀察一波再說。
莊十三余光瞥見身旁一空,下意識回頭看去,就見到了遠遠跑開的汪拔。
后知后覺的莊十三,也發(fā)現(xiàn)情況不大對勁了,可是已經(jīng)晚了。
對面的天邪鬼黃在老道轉(zhuǎn)身錯愕之際,瞅準機會。雙手鼓槌猛地扔了過來。
“嗖~~~啪!”精準的打在了老道的膝蓋麻筋上。
莊十三被打的膝蓋一麻,無力感瞬間襲來,腿上一虛側(cè)坐到了地上。
與此同時,天邪鬼黃身側(cè)的三個同伴也快速躥了過來,天邪鬼藍雙爪齊出,天邪鬼綠木板亂舞,天邪鬼赤還趁機朝老道拍拍屁股,這下徹底激怒了莊十三。
“麻蛋,四張N卡也敢這么囂張?”
老道惡狠狠的伸手入懷,大把的驅(qū)邪符灑出,甩了幾個惡作劇之鬼滿頭滿臉。
無事發(fā)生——。
天邪鬼全家桶已經(jīng)涌了上來,開始毆打莊十三,天邪鬼黃也跑過來撿起了鼓槌,也加入了群毆的行列。
站在遠處的汪拔,左手抱胸,托起右肘,右手摩挲著下巴,淡定的分析著眼前的局勢。
“那種低級的惡作劇靈體都有那么快的速度,看來這個結(jié)界空間對惡靈有所加強?!?p> “同時這個結(jié)界也對老道這種撒符紙的作弊手段進行了限制,讓我們不能輕易的靠著大量火力取勝?!?p> “驅(qū)邪符離手后就完全失去了作用,這是從法則上對符紙的效果進行了修正,以夜野老師的本事,不大可能做到?!?p> “所以,這里極有可能是在意識空間,我和老道的意識和力量被拉了進來,昨天修煉的目的,就是讓我們的靈魂、肉體與力量緊密的結(jié)合在一起?!?p> “今天將靈魂拉進來,我們潛意識里力量也被拉了進來,這樣在里面修煉可以反向的提高我們的靈力、圣力?!?p> “甚至在這個想象中的世界,靈力和圣力不再受身體的限制,會更容易修煉提升。”
這時候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幾只惡作劇之鬼還正打的起勁,天邪鬼黃雙鼓槌連劈帶砸,專找老道的關(guān)節(jié)部分;天邪鬼綠木板舞舞生風,專撿十三肉厚的部分;天邪鬼藍雙爪齊出,在老道臉上留下道道抓痕;最氣人的是天邪鬼赤,不停地朝莊十三拍屁股挑釁。
莊十三,已經(jīng)被打的慘叫連連,傷痕累累。
汪拔身體傾斜,腳下猛然一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奔過來,同時全身圣光暴漲,猶如一枚炮彈般,將四只天邪鬼轟飛。
看著被撞的七零八落的天邪鬼,回手一個圣光術(shù)甩出,打在老道身上,莊十三立即恢復如初,再次生龍活虎。
恢復過來的莊十三,見到汪拔霸氣一挑四,早就將自己被買的事實拋在了腦后,興奮地大喊大叫著:“靠,老大,超級賽亞人??!你怎么變得這么生猛了?”
汪拔也不急著上去補刀,只是淡定的解釋著:“這里是幻想空間,我認為自己的圣力能提高多少,就會擁有多少圣力。”
“當然,你也是一樣,不過你想象出的力量,必須是復合你當下的身體素質(zhì),以及你真正可以掌控的靈力?!?p> “不過這個空間方便的地方在于,你可以發(fā)揮想象力,自由的操控靈力?!?p> 剛聽完汪拔的第一句話,老道本來還想掐一個引雷決來的,緊接著聽到了后面的話,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以他現(xiàn)在的境界絕對無法降下天雷。
隨即他想到了自己剛才被4張N卡一通暴打,瞬間惱羞成怒,連忙俯身撿起散落一地的符紙,念著法決、掐著手印,踏著陣法沖上去報仇。
“老大你就在一旁看著,不要插手!”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破音=
莊十三如抽風般快速踏完陣法。
陣法一成,小范圍內(nèi)形成一個屬于老道的“場”,將四個天邪鬼囊括在內(nèi)。
“束縛咒,縛!”“喝!”“驅(qū)邪符,破!”“哈”“搬!攔!捶!”“連消帶打!”
就見他在“場”中指東打西,指南打北,出拳伸腿,上下其手。
三下五除二,就解決掉這伙惡作劇之鬼,老道掏出符紙開始撿“電池”。
面子找回來的老道,舒出了胸中惡氣,輕松下來的他開起了玩笑,邊用納靈符吸納靈體邊吐槽。
“我發(fā)現(xiàn)我們現(xiàn)在好像在玩寵物小精靈啊,先把精靈打的服服帖帖的,再掏出精靈球?qū)⑺麄兪掌饋?。?p> 在后面看戲的汪拔,搖了搖頭解釋到:“現(xiàn)在你手里的符紙完全是你自己幻想出來的,你在這用納靈符收了這幾只靈體,也只是暫時將他們限制在了陣法里?!?p> “徹底收集起來,還需要明天醒來用納靈符再重新吸收一遍,前提是夜野老師肯給你?!?p> 莊十三聽完也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只是做出一副懂了的樣子,點了點頭:“嗖嘎~”
天邪鬼原本就是喜歡惡作劇的無害靈體,雖然陣法對它們有所加強,但對同樣是靈體存在的汪拔、莊十三也有加成。
所以它們也只打了兩人一個措手不及,二人反應過來還是很容易解決它們的。
天邪鬼全家桶之所以被夜野老師安排在首戰(zhàn),就是給兩個徒弟安排的一個新手任務,用來讓他們熟悉這個幻想世界陣法所用,開局的敵人自然很容易就被解決掉。
收拾停當后,兩人繼續(xù)前行,這條路雖然沒有分支,但設(shè)計的忽而上丘、忽而下坡,道路曲折、高低婉轉(zhuǎn)。
如果是艷陽高照,鳥語花香,這條蜿蜒的小路,走起來還是別有一番風情的。
可現(xiàn)在是漆黑的夜里,頭頂還有一輪鮮紅而朦朧的滿月,朦朧的月光將血色暈染開來,沁透了眼前的世界。
入眼處皆為血紅一片,小路兩旁也全是鮮紅凄厲的密林,密林縫隙里透出來的是詭秘的黑色。
隱隱約約的細碎不明聲音傳出,凝神去聽,又戛然而止,偶爾還會傳出一聲突兀的嗚咽,好像是悲泣的嫠婦、又好像是厲鳥的哀鳴。
幽寞深邃。
莊十三走的頭皮都要炸了,不停地抱怨:“游戲而已,需要做的這么滲人嗎?”
“這種游戲拿去發(fā)售,能賣出十位數(shù)算我輸!”
“就沖著這渲染,這建模,投資怕不是要上十億!絕對是血虧的節(jié)奏啊!”
他這樣說也是分散自己注意力,讓自己不再感到害怕。
汪拔忽然轉(zhuǎn)過頭,對著老道說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在這里做實驗也不會消耗符紙?!?p> “咱們做個試驗吧,試驗能不能研制出圣光符,以及圣光符的最大容量?!?p> 莊十三連忙掏出納靈符:“拿去,注意身體!”
圣光不同于暴風雪或者水元素,后者存在著元素實體,可以被納靈符所儲存。
而圣光無形無質(zhì),而且必須有對應目標才可釋放。
簡單來說,一個是點地板就能放的技能,一個是必須存在目標的指向性技能。
他們在這里做實驗的原因也很簡單,這里不會被德庫拉監(jiān)視。
被那個老蝙蝠算計了幾次,汪拔早就想除之而后快了,經(jīng)過一系列的測試,目前德庫拉唯一害怕的就是神圣傷害。
因為不能直接朝隊友發(fā)動傷害技能,他就想出了這種曲線害人的間接手段。
汪拔手握符紙,圣光一閃即逝,圣光術(shù)都沒被吸入納靈符就自行消散了。
看到這一幕,汪拔搖了搖頭,將符紙遞還給老道:“看來不行,必須擁有讓圣光穩(wěn)定住的介質(zhì),這個介質(zhì)還不能是實體,可以是能量形態(tài),或者元素形態(tài)。”
“有什么辦法能將圣光壓縮成穩(wěn)定形態(tài)呢,或者說什么東西可以將光儲存起來呢?”
莊十三忽然叫起來:“老大,你知不知道螺旋丸?”
就在二人分神之際,場景忽然一變,兩人走入了一個偏僻的小巷里,陳舊破敗,空無一人。
唯一不變的,是頭頂鮮紅的朦朧月光。
一下子回到了文明社會,讓老道差點喜極而泣:“老大,咱們分頭找找,看有沒有人,能討杯熱水喝也是好的嘛!”
“啪!”
汪拔回身一巴掌呼在莊十三后腦勺上:“你腦子壞了?咱們在陣法里呢,出現(xiàn)異常情況更要警惕!”
“還分頭?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你也改名叫裘素肆好了!”
話音剛落,小巷口涌入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