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午年,己酉月。宜淡定,忌浮躁。
零二年九月初,林爺爺頭七剛過,林爸就趕回了南方。按照農(nóng)村的老傳統(tǒng),孝子是要在家守孝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出門的,但是迫于生活的壓力,林爸也是沒辦法,而且林爸向來跟街坊鄰居都處的不錯,大家也都知道林爸是出了名的孝子,也就沒有人會在背后嚼舌根了,唯一可能會有人背地里說壞話的卻是林長東三爺爺那邊,不過壓根都沒人理會他們,更何況家里還有二叔在。
林爸走了,林長東的第二次初三生活也隨之開始了。其實新學(xué)期已經(jīng)開始了,本來林長東是還想請幾天假多休息休息呢,但是林爸走之前死活沒有答應(yīng),林長東也只好準(zhǔn)備了一下,準(zhǔn)備開始新一輪的煎熬了。
清晨,天才微微亮,時間也就六點鐘,林長東習(xí)慣性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林媽也是累了一段時間了,還沒起床。白水白糖泡饅頭基本上是林長東早餐的標(biāo)配了,林媽基本上從來也沒有給林長東做過其他早餐,這可能也是林長東為什么如此瘦弱的原因吧。雖然這樣,但是林長東卻從來都沒有有過抱怨,畢竟林媽每天為了這個家辛苦操勞,林長東是知道的,而且家里什么經(jīng)濟條件,林長東也是心知肚明的。
吃過早餐,林長東背上自己的破書包,騎上自己的小破自行車一路向?qū)W校方向飆去。
在經(jīng)過小莊鎮(zhèn)集市的時候,集市拐角處油條張出攤了。搭著一個棚子,棚子里支著一口大鍋,旁邊放著幾個桌子,一群人在排著隊的買豆?jié){油條。林長東騎著自行車看著籠屜里面金黃色的油條,口水都流出來了。
“哎呦,你這人怎么騎車不長眼睛啊。”正當(dāng)林長東還沉浸在油條天堂的幻想美夢中時,自己連人帶車摔倒了,林長東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撞人了,而且是個女孩。
林長東連忙從地上,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撞倒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假期自己在集市上幫忙解圍的夏姝。
“不好意思,你摔傷了沒?。俊绷珠L東自己也是理虧,本來是想著把夏姝扶起來的,可能是由于太著急的原因吧。
“你個臭流氓?!毕逆綍r可是在學(xué)校出了名的高冷,男生都連近身半步都會被她嫌棄,更何況這種帶有輕浮之意的身體間的接觸了,夏姝一氣之下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書包就砸向了林長東。
說來也是巧了,這夏姝書包上面有一塊棱角分明的鐵制的小飾品,這小飾品被夏姝一帶而過,劃傷了林長東的眼角,瞬間林長東眼角處就多了一個小口子,鮮血流了出來。
雖然傷口不大,但是林長東還是明顯感覺到眼角傳來了絲絲疼痛,急忙歪著頭捂住了眼角,以防血流進眼里。
“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上一秒還在暴跳如雷的夏姝,看到林長東被自己誤傷到了,突然就像犯了錯的小孩一樣緊緊的抱著自己的書包,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你說呢,大姐,你應(yīng)該再用點力,把我弄瞎得了?!绷珠L東看著一臉無辜相的夏姝真是氣不打一出來。
“哼,你還生氣呢,誰讓你剛才……”看到林長東沖自己發(fā)火,夏姝瞬間想到了剛才的畫面,但是剛要說什么的時候,她又突然感覺很不好意思了。
“那還不是怪你,誰讓你騎車不長眼,把我撞倒了啊。”夏姝突然想到了,自己是被林長東撞倒了,口氣又再次硬了起來。
“好了,大姐,我的錯,我道歉,我這都被你打了,你也算是出氣了吧。”確實也是自己理虧,林長東只好權(quán)當(dāng)自己流著點血是給自己買單了。
“給你?!毕逆戳珠L東還捂著眼角,從書包里面掏出兩張手紙遞給了林長東。
林長東接過手紙擦了擦眼角的傷口,基本上也不流血了,畢竟是在小混混圈里摸爬滾打了幾年了,這點小傷對他來說再平常不過了。
林長東翻了會自己的破書包,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創(chuàng)可貼,貼在了自己眼角。
“還有自帶創(chuàng)可貼的人,真是怪人?!毕逆粗珠L東竟然自帶創(chuàng)可貼,一副怪異的眼神看著林長東。
“帶創(chuàng)可貼怎么了,這不就用上了嗎?!绷珠L東對夏姝的話不以為意。
“夏姝,你怎么了?”正當(dāng)兩個人準(zhǔn)備收拾下敢去學(xué)校的時候,一個穿著打扮跟夏姝幾分相似,就連騎的自行車都一個牌子的女孩停在了兩個人身邊。唯一不同的是夏姝穿的是一條休閑的牛仔褲,而夏媛穿著一襲白色長裙。
林長東一直都有一種錯覺,彷佛不管什么時候見到夏媛,都是見她穿著一身雪白的裙子,彷佛有種仙女下凡的感覺。
林長東看了一眼女孩,眼神不由自主的停留了幾秒鐘。然后背起自己的破書包,跨上自行車徑直朝著學(xué)校的方向飛奔而去,沒有回頭也沒做一絲停留。
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夏姝的妹妹夏媛,林長東初一初二時候的同學(xué),更是讓林長東背負(fù)上流氓標(biāo)簽的女孩。
自從大約一年前,林長東收到自己情書回信看到流氓兩個字之后,林長東就基本上在學(xué)校里面沒跟夏媛碰過面。當(dāng)然并不是第九中學(xué)有多大,而是林長東從來都是遠遠的看到了夏媛也是繞開了走。曾經(jīng)一度,林長東因為此事沒少被之前的一些狐朋狗友和球友們調(diào)侃。
“夏姝,那不是林長東嗎?你認(rèn)識他?你們剛才再聊什么?”夏媛看著騎車離開的林長東問道。
“怎么啦,你是藍貓?zhí)詺馊柊。俊毕逆粗逆?,并沒有回答她的話。
“馮輝說,他是流氓,一年前還跟我寫過情書,別提有多惡心肉麻了?!边呎f著,夏媛還做了個打哆嗦的動作。
“別人說是就是啊,你親眼見過他耍流氓,還是說他對你耍過流氓???”夏姝顯然并沒有太認(rèn)同夏媛的說法。
“哎?我說夏姝,你這是吃錯藥了吧,咋還維護起了一個對你來說的陌生人???”夏媛非常不解的看著在整理著方才自己摔倒弄臟的衣服。
“夏姝,你先別走啊,你還沒告訴我你們剛才說了啥呢?”夏媛看夏姝并沒有回答她,而是騎上腳踏車,急忙拉住了夏姝的衣角。
“想知道???”夏姝撇了一眼夏媛。
“嗯啊?!毕逆滦χc了點頭。
“就不告訴你,起開?!毕逆逻€以為夏姝要說些什么,結(jié)果夏姝甩掉夏媛的手,騎車趕往了學(xué)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