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婆婆很失望,她眼中的長明女王是帝國最好的女子。她一說,玉風就應(yīng)馬上就有回應(yīng),可他熱情洋溢地推薦了金至,國師也是一直提金至。
麗婆婆自認不懂男女之情,但男女之情不能勉強,這一點她還是懂的。她回去要怎么與女王說呢,她第一次說對別人感覺特別,她干脆明說。
“玉三公子,我覺得你比金至更適合,你樣樣都比他強,要不你先考慮考慮,現(xiàn)在不用回答我。”為了避免聽到拒絕,麗婆婆起身就要走。
玉風過去聽到的對自己的贊揚要是化成雨水,傾盆而下,三天三夜都下不完。這次,是他聽到的最高級的贊美。他比金至強,他多希望明姑娘能聽到這番話。他打心眼里感激麗婆婆這么賞識他,麗婆婆是真正的大好人,絕對的天下第一,不接受反駁。
只是女王他一向都是仰望的,她就是現(xiàn)實的光明神,她只適合高高在上,俯視眾生,并不是他想要的妻子,他是這么想的。很多時候,光想是沒用的,也許見個面就能改變,但他并不想見女王。他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不需再相人。
所以麗婆婆邀請他去金宮與女王見個面,他也毫不客氣地拒絕,麗婆婆還是給他留個機會,送了一個小玉馬給他。說是當初古秋水送的,他拿著這個去金宮西門,就能去宮中見她,歡迎他去宮里找她。
麗婆婆就要走了,像是還沒一個時辰,玉風便與麗婆婆談起了他對“煞氣”的理解,對運氣手法和運氣過程及運氣手段等等發(fā)表了許多個人感悟。
麗婆婆對功夫也是執(zhí)著追求,哪怕到了這樣的時刻,她也還是很愿意探討功夫。兩人互相交換心得體會,談得十分投機,玉風輕松地完成了明姑娘交給他的任務(wù),不知明姑娘的事情辦成了沒有。
長明估摸著麗婆婆走了,她便去聽雨院。剛進院子,就傳來了喜悅的中氣十足的聲音?!氨菹?,您來了么?”
素婆婆又出來了。麗婆婆是知道她這么做,特意將素婆婆放出來,還是素婆婆自己發(fā)病了又出來了?長明心中也不明白,來都來了,只得進去。
素婆婆站在門檻上,伸出手看著她笑得好開心,長明睛眶發(fā)熱?!氨菹?,您來了。我好想去看您,可我不能過這個門檻。”
長明與她緊緊擁抱,她之前分不出哪位是麗婆婆,哪位是素婆婆,可兩位婆婆都一直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她雖有些怕素婆婆,她還是相信她不會有意傷害她。
“婆婆,我好久沒看到第一將軍了,她現(xiàn)在在哪里?”
“她就在我身后?!?p> 依月就站在素婆婆身后,她不言不語,不悲不喜?,F(xiàn)在她就變傻了么?
“婆婆,我看依月像是病了,我?guī)タ瘁t(yī)師好嗎?”
“好好好,您帶去吧。陛下,您在這里多玩一會兒,我就想看看您,我這樣看著您就好?!?p> 看來素婆婆的病并沒有好。長明也很難過。她聽麗婆婆說過,她曾吃過古秋水開的藥,好了不少,她想去找玉風說說,看他能不能稍個信回去,讓古秋水再開些藥托玉山府的商人帶來。只是依月必須得馬上帶走。
長明去牽依月走,依月一動不動。長明說道:“依月,你跟我回去,你病了,我?guī)闳タ床?。”依月還是不動。
“婆婆,她為什么不走?您能不能讓她走動?!?p> “我也不知道,她就老是跟著我,像個影子一樣,我站在這里,她就站在我身后。我也很煩她,陛下,您快把她弄走吧?!?p> “婆婆,您也跟我一起走吧?!遍L明想帶著依月離開這里,先將她送到外邊去,素婆婆跟著沒關(guān)系,只要她不阻撓就行。
“我不能過這個門檻?!彼仄牌盼卣f。
“沒關(guān)系,沒人看到,您可以過門檻。等下您再回來,那個婆婆她也不知道?!遍L明特意小聲地說。“婆婆,我們現(xiàn)在一起玩?zhèn)€游戲,去外邊玩游戲行不?”
“陛下,您還是走吧,我不能過這個門檻,要不然,我以后再也見不到您了?!?p> 長明著急起來,她用力去拉依月,依月像根打進土的樁子,她怎么用勁,都拉不動她。素婆婆覺得這事好玩,她也拉著依月,她從另一邊拉人。再使勁,依月要被她們倆人拉成兩半。
長明只得停下來。這是神靈跟她開玩笑么?好不容易將麗婆婆支開,依月卻不愿離開。那又要想什么辦法呢?
如果她自己能煉成金光燦燦,那也就不需要依月的煞氣了??伤趺礋挸赡??又去吃催功丹藥么?素婆婆說的頭獸之心真的能無害提升功力么?
玉家與安親王都有這寶貝,她怎么能得到呢?麗婆婆說過,那頭獸之心只是傳說,即使真有那功效,那肯定也是有副作用的。
“依月,我求求你,你跟我走,跟我走!”長明無助得哭起來,但依月還是那樣。素婆婆見長明流淚,她情緒又起變化,長明又感覺到那種緊張,她忙笑著擦干眼淚,說道:“婆婆,我好高興,那我現(xiàn)在就回去了。下次再來看您,好不好?”
“好好好,陛下不要跟那個婆婆說見到我了。”
長明點頭離開。她怎么辦?問天天不語。巨大的挫折感涌上心頭,是她的沒用害了依月,她就是那么普通的一個人,她那般刻苦努力,那么多絕頂高手幫她,仍是煉不成金光燦燦。如果她出生在一個窮人家,也許連氣派學院都沒資格進去。如果出生在一個富有家庭,或許家人花費許多錢,撐死了算,她就成個白五。
神靈保祐,她這樣的人竟然投胎到了國王家,她還成了國王,她不配。她不配做國王,不配金至,不配活著。她討厭這么無能的自己,她對自己失望至極。熟悉的感覺又來了,她覺得自己老毛病又發(fā)作了,她渾身莫名的疼痛。
她躺下休息,痛得滿頭大汗,過了好一會兒又好了,不痛了。這是個兆頭,就要發(fā)病的先兆。每次都是先短時間劇痛一陣,過個一天或二天就開始持續(xù)二天左右的劇痛,這樣的生不如死,她不想再忍,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承受的這樣的痛苦。
是時候考慮立儲了。不用擔心被人挑戰(zhàn),如果她守不住國王位,那就由守得住的人做國王,是安親王好呢,還是善親王?她要去考察兩人再做決定,她不行,那得挑個行的。
善親王呼拉焱,長明也并不了解他,從呼拉靈那里聽到零星碎片,倒像是還不錯。只是他是暗殺呼拉炬最有嫌疑的人,雖說也是報仇,但埋伏的事,他并沒有公開,真是呼拉炬先暗殺他的么?要暗殺呼拉炬有許多地方可以選,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為什么非得在那個時候,那個地點?
那些船想必跟著他走了好長一段路,在酒樓下來,可以殺,上船可以殺,下船可以殺,為什么非得在他們打斗這個最不好的時候殺。那么多人,這完全不是好時機。那次行動很專業(yè),跟蹤配合出手撤退都是絕頂水平。怎么時間和地點就這么選的不專業(yè)?呼拉炬也是個沒什么功夫的人,他哪值得那么多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