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驃征了一下,將口袋拿了過去,他可能沒見過藍啼鳥,也看不出這是個鳥玩意?!斑@么說,那幾個人肯定是馭獸帝國的人了。他們膽大包天,竟敢跑到夢葉城來,此事重大,我給濤將軍發(fā)個信號,請他派人來前來查問?!?p> “馬令尹,我說了,我想看他們到底是誰派來殺誰的,你先不要發(fā)信號。”
“明老哥,我做我的,你干你的。馭獸帝國的人都跑到夢葉城來了,這么大的事,還等什么。你老說他們是來殺人的,你怎么知道他們是來殺人的,他們要殺誰?”
長明神秘地說道:“安親王。”
馬驃征了好多下,緩緩說道:“這事不能亂說,安親王為人處世沒得說,從沒得罪過誰,怎么會招來這種禍事。明老哥,你們國王護衛(wèi)隊怎么盡調(diào)查些沒用的東西?!?p> “那馬令尹調(diào)查到了什么有用的東西?”
馬驃笑道:“我年紀大了,能力有限,也沒做什么事?!彼谒砗蟮能噹T上敲了四下,馬車突然就快速開動。
長明說道:“馬令尹,我們還是一起下去吧,現(xiàn)在我們就去盯著他們?!?p> “你上馬車不是要走么,濤將軍派了得力助手張顯揚在這里巡邏,我給他發(fā)個信號,他就知道?!?p> “你發(fā)信號,他知道這里有馭獸帝國的殺手么?還是下去告訴他,要他派人跟著,我們再一起去向金至將軍報告,你也說了這是大事?!?p> 馬驃拿起笛子吹了一小段急促的音符,長明也沒聽出什么意思。馬驃說道:“我發(fā)了信號,張顯揚知道意思,會派人手監(jiān)視他們。我們一起去向金至將軍報告。”
馬車飛快向前疾馳,這速度,她也不能跳下去。長明心里緊張,手心冒出了汗。她拿出木魚隨意敲著。
馬驃也是很好奇,“明老哥,你這東西是個什么玩意?!?p> “這是木魚,是一種特別的樂器,是從丘奴部落傳來的?!遍L明邊敲邊回答他,她手速加快,急急切切木魚聲敲得讓人頭腦發(fā)昏,馬驃兩眼發(fā)白,就快要暈倒了。
木魚是好木魚,人也是聰明人,長明還沒想到自己天生就能領(lǐng)悟聲派的功夫,她手酸了,但她仍是不停敲著,那馬驃就暈過去了。
長明翻了他身上,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但他肯定與那五個是一伙的。他吹的笛音,雖不明白表達什么,但聽那聲音急促,猜測是要他們快速撤退的意思。
馬車夫沒受笛音影響,馬車仍是快速向前。她看外邊,后邊有輛馬車緊跟上來,她想許是那五個家伙跟上來了,那些人是擅使箭的,她干脆坐在車廂中。
長明不知要將她帶到哪里去,這是去城中的路,那馬驃對她是起了殺心的,但他并沒有信心殺一個國王護衛(wèi)隊護衛(wèi),所以是要將她帶向一個有能力殺她的地方。
長明將笛子拿起來仔細看了,深棕色的暗浮云花紋里刻著:常在。這是他的真名吧。他說他是馬驃,他是與馬驃長得像呢,還是與馬驃有什么關(guān)系。
長明又看了看他長相,頭發(fā)花白,面相也不年輕,有鼻子有眼,太普通,捏了捏臉皮,是真容。他的死魚眼緊緊閉著了,這樣看來他功夫并不算高。她這樣的沒入門的隨便敲的木魚聲竟能將一個聲派老東西敲暈了,她真有那么牛么?
長明拿起木魚又看了看,聞了聞,沒什么特別。只能說她真是個聲派天才,這一想,她高興得笑起來,自己是個天才,好馬配好鞍,天才配木魚。
既然是天才,她怎么能落入常在這個沒用的家伙手上。那伙人是馭獸帝國的人,常在顯然是連馭獸帝國的國鳥都不認識,他隨身帶著的這根笛子表明他可能是聲派的,那他是一個這邊與那伙殺手的聯(lián)系人,他在這里放風。
安親王啊安親王,長明用笛子敲著常在的頭,他那花白的頭發(fā)上就散出了白色的灰塵。哦,是青絲啊,灑的漂白粉。那胡須呢,胡須是真白了,是粘在臉上的。她一根一根地拔他的胡子,粘得太牢了,有些都拔出血來了。
常在眼皮動了動,像是要痛醒了,長明狠狠敲著木魚,他又暈了過去。
長明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她用笛子隨意敲了敲車廂,只敲了兩下,前面那里有個小窗戶,從那里甩進來一個包袱。打開一看,哇,里邊化裝物品還挺齊全的,這位常在內(nèi)功不咋地,是易容術(shù)高手么?
但看他的馬驃裝,也就如此而已,不過不用戴面具,也是值得一試。她的小哥老哥裝有可能泄露出去了,她這次也許可以嘗試化個馬驃裝,她現(xiàn)在沒什么頭緒,孤身涉險也是不可取,但不妨就化成這位常在化成的馬驃。
馬車到底要將她帶去哪里,要不問問馬車夫,她的變聲術(shù)可是非同一般。
她又敲了三下車廂,想與馬車夫說句話。馬車慢慢停了下來,她將常在擋在她前面,以防襲擊,馬車掉頭又往回開。三下是掉頭,她掉頭回去又是什么鬼,她又敲了四下,馬車速度突地加快,一不留神,常在顛了下去。馬車沒受一點兒影響,繞了個小彎,歡快向前。
長明呆住了,回過神來,再掀簾子去看常在,不知他身在何處。
后邊沒有馬車跟著,甩掉了跟蹤,甩開了常在,這是好事。那趕馬車的是個好車把式,不知功夫怎么樣。
馬車在來的地方停下,折騰了這么久,又回到原處。她得去與那個叫張顯揚的人說說。
長明下來,給了馬車夫一個金幣,那人滿臉稚氣,很是年輕。剛剛飚車興奮勁兒還在,滿臉通紅,他很高興地接下了長明的金幣。這樣的人不像是與常在一伙的,她干脆抓了一把金幣給他,小伙子急忙擺手拒絕。
長明說道:“給你就拿著,你趕車技術(shù)不錯啊?!?p> 小伙子擺手不要,又用手指著自己臉上,哦,不會說話,是個啞巴。
長明將常在的衣服穿在身上,臉上也粘了些花白胡子。為了更好地遮掩,在臉上弄了許多傷痕,像是被人打得鼻清臉腫,認不出本來面目。聲音是高仿常在,笛子插在腰間,木魚拿在手上,可以隨時敲打。那包袱里全是實用寶貝,她仍是留著。
馬車夫可能將她當成常在,是讓她去看臉上的傷吧,可惜是個啞巴,問不出一點話來。長明抓了把大大的金幣放在他身旁,她還是先去找在陽山道巡邏的張顯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