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報信
如蘭來到書房,見玉家二位公子都在,也好,她這輩子也終于要為自己不做淑女一回。“爹爹,孩兒有話要說。”
“有什么事,等會兒再說吧,我有要緊事與兩位賢侄說?!眹鴰煬F(xiàn)在沒心情關(guān)注女兒們的事,帝國現(xiàn)在要出大事了。
“爹爹,大姐小妹都要出嫁了,您是要將我留在家中養(yǎng)老么?”如蘭嘴翹得老高,臉上也是不滿之色。
玉風(fēng)玉樹連忙起身,說去外邊坐坐。
“三公子,我要說的與你有關(guān),你是能作主的么?”
玉風(fēng)嚇了一跳,如蘭姐姐不會想要嫁給他吧,他這么好的人,太多人喜歡了,還真是沒辦法?!叭缣m姐姐,您是想要我給您做媒么,替我大哥還是...”
“是二公子玉林,在這里是不是你說了算。”
“倘若國師和我二哥都同意了,那就我說了算。”
國師眨眨眼,這老二平日挺文靜的人,現(xiàn)在怎么在人前要別人給自己做媒,真是女大不中留。不過能與師弟結(jié)成兒女親家,這是再好不過的事,國師覺得女兒關(guān)鍵時刻很會選擇,這點隨他,不錯。
將牛夫人與玉林叫來,說了如蘭的事。牛夫人有了善親王呼拉焱做大女婿,心里對其它的女婿標(biāo)準(zhǔn)就降低了點兒。玉林論家世那是帝國少有的家庭,只是本人傻小子一樣,這樣也好,女兒掌握主動權(quán),那更好。牛夫人是不會想自己女兒能有多少能力掌握主動權(quán),這個不在考慮范圍內(nèi)。
玉林自己倒是覺得如蘭性情溫和好說話,青春華年里,樣貌也是青春,看著舒服。不像那些來店里買玉飾的女人們,挑三撿四,言語刻薄,為了少一個銅幣可以講上一天。
這個其實是不能比較的,進(jìn)店鋪里買玉飾的大多是成親的女子,成親前與成親后,女子宛如變身成另一個人,他還不明白。
玉林說,這樣的大事,得父母作主才是。要不先寫信回家問問再說,他一向是最聽父母話的。
國師現(xiàn)在才知道如蘭的心事,姐姐妹妹一同出嫁,她肯定是想一同出嫁,他瞥一眼玉風(fēng)。
“二哥,你年紀(jì)老大不小了,家中不是一直都在替你選么?,F(xiàn)在如蘭姐姐這么好,我看就定下來,既然到了國師這里,那就一切聽國師安排,寫信給家中說明就好了。大哥,你說是不是?”玉風(fēng)說道。
玉樹也是贊成,玉頂天來的時候就說了要他們注意國師的女兒們有沒有婚配,這言下之意很明顯了。
玉林老實安份,聽從所有的安排,這事也就這樣定下來。國師很高興他的三個女兒終于找到了如意郎君,現(xiàn)在他只擔(dān)心女王了。國師想等拿到呼拉羽毛的名單,再去單獨與女王商談結(jié)果,此事一定要有結(jié)果了。
玉樹一行來夢葉城,古秋水單獨帶了不少東西給玉風(fēng),其中有一大包特地要他送去給麗婆婆。
看起來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玉風(fēng)也不知道里邊是什么,他隔天就送去給麗婆婆。至于頭獸之心,玉頂天已經(jīng)來信說家中確實沒有這個東西,他是聽說很神奇,可就是沒有,有當(dāng)然會給他。
玉頂天在信中說,謹(jǐn)慎小心。張素麗這位幾十年前就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殺手,看來還活著,她殺了最后一虎,而且有可能是在夢葉城殺的。雖說玉家可以徹底告別那次劫難,但仍是要謹(jǐn)慎小心再小心。
玉風(fēng)想起金至的話,那申六通真的是“南天五虎”之一,可沒說是張素麗殺了申六通。張素麗的名頭,在西部是震天響,玉風(fēng)從小就聽說過。沒想到張素麗到了夢葉城,以前的四虎也是她殺的么,他父親遠(yuǎn)在千里之外,怎么知道張素麗殺了最后一虎呢?
玉頂天是在收到玉風(fēng)與國師的信的同一天傍晚時分收到信的。
管家說門外有位信客,堅持叫玉移山親自去查收一封信。也不說信是誰寫的,也不說信是從哪里來的,只是說要玉移山本人親自簽收。沒有半句多余的話,管家覺得很奇怪也沒多問。
天邊的暗黃霞光籠罩大地,一切都在明明暗暗中,玉頂天也看不出信客有什么來頭。沒下雨,他也戴著青竹斗笠,穿著發(fā)黃的外翻羊毛的羊皮襖子,壓得低低的斗笠也看不到他的臉。腰間別著一把不顯眼的刀。
“你是玉移山么,在這里蓋個印?!彼f話聲音很低沉,他拿出一個小本子,小心翻開了空白的一頁。
“家父玉移山去世多年了,你是哪位,找他有什么事么?”玉頂天也不知怎么回事。
“我是信客,這信要玉移山本人親自簽收。除非,你有他在這里備好的印章?!?p> 玉頂天想起了他父親臨終前,也沒什么交待,只是要他收好一枚印章和一個盒子。說如果用不著那印章,就不要打開盒子,強(qiáng)調(diào),盒子里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
這么些年,他都快將那東西給忘記了。昨天他為了躲避古秋水的嘮叨,獨自在書房里呆了一整天,直到岳母離開。古秋水自從玉風(fēng)離家后,天天都要來玉府說一番,玉頂天是天天都躲著她。
在房中也沒事,就東翻西翻翻了出來,他還猶豫著要不要打開盒子看看,沒想隔天還真用得上那印章。
玉頂天拿來印章,在那小本子上蓋了印。那人再拿出一個本子,仔細(xì)核對后才給他信。
那是一個長約兩寸的小竹管,上邊用蠟封好。他想時候也不早了,還想讓那位信客要不就在家中歇一晚。但那人不發(fā)一言,轉(zhuǎn)身離開。玉頂天拿著這竹管也是很迷惑,看著那孤獨的背影消失在霞光中,他才回去看信。
他獨自看的信。拆開一倒,倒出來一張卷好的紙和一根大拇指,大拇指根部已凝固成暗紅色,但也看得出來,斷指時間并不算長。
紙上寫著:南天五虎之小胖虎田大虎已死,其左手大拇指奉上。張素麗。
玉頂天將那張紙反反復(fù)復(fù)看了數(shù)遍,直到眼淚打濕了紙上每一個字。
他打開那盒子,里面有四張字跡模糊的紙條,四根骨頭。落款都是張素麗。
那么多年玉移山從未與家人講過復(fù)仇。只是說還有一虎,能找到就找到,找不到就找不到,也從沒提起過張素麗。
玉頂天將盒子印章紙條骨頭拇指全部在玉移山與母親合葬的墳前燒個干凈??焖氖炅耍瑢δ切┧廊サ募胰丝偹阋灿袀€交待。
在玉頂天心中,張素麗就是恩人。他知道張素麗的名號,也肯定是出了不少錢,仍是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