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琛拍拍譚睿渾圓的膀子,從口袋里拿出一個信封,放在譚睿的桌上。
“咋了?這點兒破事兒,還給你老哥哥整上小費了?”
“小什么費啊,俗不俗?說出來不怕嚇了你,這里面的東西可厲害了。順溜溜服務公司的協(xié)議,找了兩個身家干凈的傭人。再回頭大戲院一年的套票括弧貴賓級。最后,是散年前我在錢多錢銀行開的一個戶頭,密碼是你的生日。嫂子的病需要靜養(yǎng),傭人照顧著你也輕松些。沒事帶嫂子去聽聽戲,她以前不是最喜歡聽戲看戲么?至于這錢,原來是給你臭小子將來出國留學用的,哎,現(xiàn)在看來不是什么讀書的料,那就隨他安排,可不是給你的!”
“寧琛,這。。?!?p> “行了,你值班吧,我先走了。”
譚睿捧著薄薄的信封,看著寧琛的背影消失在樓道進口,心中感慨與感激卻有千斤重。寧琛與譚睿曾經(jīng)共事兩個月,自從知道譚睿家中的情況和他妻子的病情,每過一段時間總會去家里看望。寧琛知道譚睿經(jīng)濟比較緊張、但不愿意白收資助,向來是帶些吃的、用的各方面的生活用品,過去五年來始終如此。即使現(xiàn)在寧琛不再治防部了,也一樣會把他的關心送到譚睿的心坎上。
傍晚九點半,寧琛如約來到托萊德家中。托萊德的家一年到頭整齊干凈、一塵不染,一開始這令寧琛不太自在,因為他不敢碰、不敢摸,似乎給他一折騰,這個神圣的地方就被玷污了。今天倒是很不同,托萊德的家里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書,從書房一直到搖椅,延伸到廳間。托萊德盤腿坐在廳間的地毯上,身邊放著一大堆行李。
寧琛準備了好多問題,在托萊德對面盤腿坐下,開始連連發(fā)問:“托萊德,這些書是哪里來的?”
“我的?!?p> “你的?那么多的書,很多一看就知道是古書,全是你的?你平時放在哪里?。俊?p> “我活了兩千年,當然存了不少的書?!蓖腥R德指指沙發(fā)上一個木盒子,“盒子里面是暮越給我的巫靈珠,我可以把書分門別類收進珠子?!?p> 寧琛連連搖頭,“嘖嘖嘖,成千上萬的書藏在一顆珠子里,說給鬼聽,恐怕鬼都不相信?!睂庤∞D(zhuǎn)念一想,“托萊德,這些古書你拿出去賣賣也夠花幾輩子了吧?”
“我就是在他們里面查找大蘭掘墓線索的。結果找到的唯一與蘭有關的是圖蘭王朝,但是圖蘭王上大陵墓群不在伽萊大國境內(nèi)。而亞帕修建的那個沒有地址的記錄?!?p> 寧琛不再開完笑,換成認真臉,“真沒想到又扯回亞帕身上了。再有你的書里沒有地址,說不定其他什么地方有呢?我猜測掘墓小組有了地址的消息,前去尋找和挖掘。但是過程中遇到了什么事情,導致二十五年后的這些案件。說不定,一起去的那些科學家也死光光了?!?p> “我可以想辦法收集更多的古書查找亞帕陵墓的方位,但所需要的時間可長可短。如果我們想盡快弄清楚二十五年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可以試試焰日的力量?!?p> 寧琛有些驚訝,也很猶豫:“你是說像焰日送我們?nèi)D蘭那樣,送我們?nèi)ザ迥昵???p> “是。我對焰日沒有使用經(jīng)驗,多次使用一一回到每個案子的現(xiàn)場比較困難。但我們可以一次使用去二十五年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很大可能就可以解釋清楚一切的事情?!?p> 寧琛點頭又搖頭,“這的確是個行之有效的法子。不過,上次是焰日要我們?nèi)ヒ覀兓貋?,我們是被動的?,F(xiàn)在,你和焰日在一起的時間不長,萬一送錯年份、或者回不來。。?!?p> “所以,我一個人試試。”托萊德接過寧琛的話,說出了他的想法。
寧琛馬上提高嗓門,“我不同意!”,隨即蹭地站起來,來回走了幾步,腦門直沖血,指著托萊德,“我不同意!如果你去了天知道的鬼地方回不來了,那我,我們,哎呀,蒙扎叔他們怎么辦?不行,這絕對不行!”
“寧琛,你冷靜想想,這是現(xiàn)在可以嘗試且行之有效的方法。你難道不想查出你養(yǎng)父案子的真相嗎?”
“我當然想!那我就現(xiàn)有的繼續(xù)查,繼續(xù)找線索。我們有的是時間,反正案子已經(jīng)放了五年了,再多個五年又能怎么樣?”
托萊德也站起來,大大的手掌包圍了寧琛的臉,“這個案子早日解決,你就能真正安心過日子了!”
面對托萊德神情的眼神,寧琛依舊堅定地搖頭。寧琛拿下托萊德的手,雙手握住托萊德肩膀,“除非我們一起去。案子查不清,我不安生。沒有你,我的日子還要加上另一種不安生?!?p> 托萊德在寧琛的堅持下說:“好。不是為了你的心結,我也不想離開你?!?p> 托萊德與寧琛都不否認焰日的巨大能量是他們的一張王牌。只是現(xiàn)在托萊德與焰日之間的關系將制造出什么樣的能量效應,沒有人知道。托萊德一直以來是心思縝密、步步為營,從不莽撞沖動行事的。為了寧琛,他明知有風險,還是甘愿往里鉆了。
“托萊德,你說你傻不傻!”寧琛想生氣,生了好半天也沒生出一口氣。
托萊德想回答什么,卻開始劇烈咳嗽,越咳越重,直到手捂胸口,咳出一大灘血。寧琛嚇死了,他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不知道托萊德怎么了、他又該怎么辦?寧琛抓起他剛才丟在沙發(fā)上的圍巾擦去托萊德下巴附近的血跡,才發(fā)覺托萊德鼻子也在流血,這下寧琛急壞了,“托萊德,怎么了?”
托萊德一把按住寧琛的手臂,“沒事的,不用擔心?!?p> 寧琛聽著托萊德這樣云淡風輕的回答,更是腦門再次充血,嗓門至少高了八度,“什么別擔心?七孔流血是要死人的!”寧琛越看托萊德篤定的神情越是氣不打一處來,再看看一旁的行李,頓時恍然大悟,“托萊德!你,你已經(jīng)試過了,是不是?你混蛋,你說,試了幾次?”
托萊德靠坐在沙發(fā)旁,十分誠懇地回答:“兩次。但我沒想到會有流血的副作用?!边@會兒托萊德的氣息逐漸平穩(wěn),血也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