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懸賞
衙門自古就是森嚴(yán)與恐怖的代名詞,所以很少有人敢在衙門口晃悠。
不過今天例外,就在衙門旁邊的公告欄處,黑壓壓圍了幾十人,正在那里竊竊私語。
哪怕柳寧武力驚人,也花了一刻鐘才擠了進去。
抬頭看,公告欄上貼著一張大大的通緝令。
上面寫著:從臨縣流竄到我縣一個大盜,匪號“黃風(fēng)鬼”。
半個月間連盜縣城十三商戶,衙門特此通緝。
有通風(fēng)報信者,賞龍洋十塊,協(xié)助巡捕抓人者,賞龍洋三十塊。
獨立抓捕后送交衙門者,賞龍洋一百塊。特此公布。
柳寧看完笑道;“不錯,錢挺多。”
旁邊一位中年人聽柳寧這樣說。
忙道:“小兄弟,聽你的意思,是要去抓這黃風(fēng)鬼嗎?可去不得呀!”
柳寧一皺眉,道:“怎么去不得,這世上可沒有真鬼?!?p> 中年人道:“真鬼假鬼咱先不說,黃風(fēng)鬼厲害得很?!?p> “這幾天已經(jīng)有好幾個好漢都死了,尸體扔在縣衙門口,聽說都沒了腦袋,血流了滿地。”
“小伙子你還年輕聽大叔一句勸,錢雖好,也要有命花不是,趕緊回家去吧。”
柳寧知道他是好心,也不再辯解,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擠出人群。進了街角的一家書齋。
不一會柳寧拿著紙和炭筆走出書齋,去了縣城最大的茶館。
一中午時間,他就問清楚那十三家商戶的地址。
下午則去了那些商戶踩點,傍晚才回到苦叔家吃飯。
這幾天柳寧都在苦叔家吃晚飯,飯自然是林嫂做好帶過來。
吃完飯,柳寧一邊喝著茶,一邊在那張紙上寫寫畫。
“你在干嘛?”唐凌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看著那張亂而有序的紙,有些好奇。
柳寧抬頭望向唐凌,自從幻境昏倒之后,唐凌對他的敵意消減了很多。
雖然有時斗嘴,但他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算是朋友了。
“這是我今天的成果。”柳寧神秘道。
“???你今天就是去畫畫了,但你這也畫的太丑了吧!”唐凌撇了撇嘴道。
“我接了衙門口的懸賞令。你看,這是半個月來被盜的十三家商戶各自的方位?!?p> “我把它畫成圖,分析下黃風(fēng)鬼的行動路線,從而推斷他的落腳點?!?p> “懸賞令啊,你想完成這個給林嫂還錢,可是我聽說黃風(fēng)鬼兇得很,你有把握嗎?”
“把握肯定是沒有,畢竟沒交過手。”
“但我詳細(xì)了解過那幾個被殺的“好漢”。發(fā)現(xiàn)都是些練過幾年武的普通武者,沒一個是高手?!?p> “所以黃風(fēng)鬼應(yīng)該也不會太厲害,起碼不是筋骨齊鳴的大高手。”
“總是我小心一點,應(yīng)該問題不大?!?p> “還筋骨齊鳴的武者,整個安陽縣都找不出來一個?!?p> “明面上最強的就是興廣鏢局的總鏢頭畢鵬云,進入練骨十幾年,也只是練骨小成而已。”
“畢竟改造全身骨骼太耗時間了?!?p> 唐凌有些無奈的說,仿佛在為自己以后的,晉級之路而擔(dān)憂。
“所以啊,找到他,打他個措手不及或者用些手段,總歸有辦法對付的?!?p> “好哇,那算我一個,等我回到家,也能跟爹媽炫耀炫耀了。省得他們老說我……”
說到最后,唐凌的聲音明顯小了下去,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柳寧本想拒絕,但看到唐凌這樣的表情,只能把已經(jīng)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思索了一會才道:“那你就遠遠扔暗器,不要近身。”
“好呀好呀,到時候我一定把他扎成刺猬!”
從唐凌的兩個大眼睛里,冒出了兩道寒光。
柳寧看著他這危險的小眼神,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決定。
他不會要把自己也扎成刺猬,報當(dāng)初的仇吧。
又聊了一會,唐凌困了,便想回房睡覺。
一出門就看到苦叔站在門外,頓時奇道:“苦叔?你怎么在這,來了多久了?”
苦叔的臉抽了兩下,似乎很不舒服。
如果他右手還是在的話,一定會使勁的揉著臉,牙太疼了。
怎么感覺你唐凌才是這家的主人,我是客人。
平息了一下翻涌的氣血,盡量用和緩的語氣道:“這里是我家?!?p> 唐凌大眼睛眨巴了一下。
“是啊,這當(dāng)然是你家啦,所以我才問你怎么站在門口不進去?!?p> “還有你的臉怎么了,我可聽說老年人容易得中風(fēng),要不要明天我陪你去找郎中看看?!?p> 苦叔臉龐抽動的更厲害了,半晌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不用!”
看著苦叔窘迫的樣子,唐凌連眼淚都笑出來了,一路小跑著回自己房間了。
苦叔知道她是故意的,也不理她,進屋對柳寧說。
“你既然選黃風(fēng)鬼做對手,就應(yīng)該知道他殺過許多人。”
“對敵經(jīng)驗不是你能比的,交手首重氣勢?!?p> “這樣,明天把客棧的房間退了,搬過來住。我讓唐凌跟你對練,也好增加交手經(jīng)驗?!?p>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了。”柳寧不好意思道。
心里卻暗想:“苦叔真是高人,怕是整個小院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都瞞不過苦叔的耳朵?!?p> 殊不知某高人大冬天的在門外邊聽墻根。
禁不住苦叔一再堅持,柳寧只得答應(yīng),搬過與他們同住。畢竟他不喜歡麻煩別人。
望著柳寧離去的背影,苦叔低聲喃喃低語。
“丫頭,苦叔能幫你的就這么多啦,你好自為之吧?!?p> 第二天柳寧在賬房結(jié)了賬,便來到苦叔家繼續(xù)畫圖。唐凌則在旁邊看著。
只是時間不長,她便不耐煩起來。
“太無聊了,你出來跟我練練吧,我從幻境出來可是進步了呢?!?p> “其實我出來后,也有所進步,你確定要比?”
“武功又不是比力氣,就算差個一兩成力,都可以用技巧彌補的。再說你的技巧太差了!”
柳寧嘆了口氣,放下筆,拿起白蠟桿跟著唐凌來到院子里。
他解開綁繩,白蠟桿“砰”的一聲,彈得比直。
桿頭晃動間帶出片片殘影,正應(yīng)了那句老話“棍掃一大片”。
唐凌眼前一亮,微微矮身,拉了個架子。柳寧自然不認(rèn)識,石老的聲音卻從心底響起。
“這唐門的千幻掌,最能迷惑視覺,配合暗器威力極大,你注意點,別丟了化意門的臉?!?p> 柳寧不敢大意,大桿一抖,打向唐凌的手臂。
這一招是試探,暗含著回力,一旦不對,便能最快速度變招。
唐凌冷哼一聲,仿佛是對柳寧一個大男人,卻如此小心翼翼感到不滿。
腳下一轉(zhuǎn),身體陀螺般旋向一旁,閃過桿頭。
腳下一閃,猛沖向前,手上中食二指之間,驟然出現(xiàn)一枚寸許長的飛蝗石。
卻不打出,似在等待時機。
柳寧手腕一抖,桿頭猛地化作一片殘影,打向唐凌的腰間。
唐凌嘴角露出一絲得意地微笑,身體仿佛折斷般向后一仰。
飛蝗石平射而出,帶起一道勁風(fēng),打向柳寧胸膛。
柳寧無奈只能雙臂用力,用出比剛才大上幾倍的力量。
才將白蠟桿反向打出,堪堪在飛蝗石離自己三尺處才將其磕飛。
白蠟桿可是近一丈二尺長,近身三尺,幾乎是白蠟桿防御的極限。
畢竟長兵器宜遠不宜近,越是近身越是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