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老校長一臉無奈地看著眼前這三個人,說道,“這事也不算個事,秦銘,你也退一步,別把人家小姑娘開除了,讓她離開靈班去普通班吧。”
“我沒意見,只要別讓我發(fā)現(xiàn)她又回到靈班就行?!鼻劂懤淠恼f道。
“我不同意?!睂O悅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滿,“我明明什么都沒做錯,憑什么要離開靈班。”
秦銘有些惱怒,要知道,不開除孫悅,僅僅是讓她離開靈班,這已經(jīng)是他秦銘活到現(xiàn)在僅有的幾次讓步了,現(xiàn)在這個暴發(fā)戶的女兒竟然還不滿意。
秦銘欲放出氣勢,讓少女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這個時候,老校長發(fā)話了。
“行了,孫悅同學,就這么辦吧,別太得寸進尺了,趕緊去收拾收拾東西離開靈班。嗯,你就去······”看著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的秦壽,老校長靈機一動,“去秦壽老師的班里吧。秦壽老師的教學水平也很好,一定能教好你的。秦壽,你可要當好這個班主任。”
“好,我知道了,多謝校長的夸獎。”秦壽此時欲哭無淚,這么一大座瘟神咋就扔給了自己。
聽上去老校長好像是在夸自己,但事實上是準備借孫悅的手來收拾自己。這大小姐肯定不會老老實實上課的,她這一鬧騰,這班級就不好管。
管了吧,肯定得罪孫悅,連帶著把人家孫老爺子也得罪了,到時候人家給自己穿小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管吧,跟老校長這就不好交代,到時候把自己一開,這后半輩子就沒法過了。
事實上,不管肯定有事,管了不一定有事。整個龍陽高中在秦銘來了之后,根本不會輸于孫家,單憑一個秦銘,就足夠把孫家上上下下所有的高手摁在地上摩擦。只不過這事秦壽并不知道,而且老校長準備給秦壽一點苦頭嘗嘗,也不打算讓他知道。現(xiàn)在正好有個孫悅送上門來,豈有不用之理。
“好了,你們都走吧?!崩闲iL擺了擺手,下達了逐客令。
“等一下,秦銘,你留下?!笨粗x開的三人組,老校長突然想到了什么,把秦銘叫停下,一臉無奈地看著他。
“唉,這是第幾次了!你這脾氣真該改改了?!崩闲iL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秦銘,語重心長的說道。
“如果你只是想要勸我別這么極端,那么我想我可以走了?!鼻劂懻f道。
“我知道你是為了那孩子好,但是你也不應(yīng)該······好好好,我不說了?!笨粗劂懹l(fā)變黑的臉,老校長欲言又止,“說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最近,龍陽市里好像出現(xiàn)了惡靈師?!闭f這話的時候,老校長的神情變得嚴肅無比。
秦銘那即將買開的步子也停在了半空中。
此時的秦銘,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悲痛,有;喜悅,有;憤怒,有;哀傷,有。
如果真的找一個情景來描述秦銘此時的感受,那就是:
自己正在自己愛人的墳?zāi)骨暗磕钏?,心中悲痛不已;然而,殺害自己愛人的兇手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而他現(xiàn)在明顯打不過自己,也沒有辦法逃掉;正當自己欲將之擒下,兇手突然降自己愛人的按息之所毀掉,自己憤怒之下將其殺掉;殺掉兇手之后,自己又能怎么樣呢,自己的愛人終究不能復(fù)活,因而哀傷不已。
“在哪!那個惡靈師在哪?”在短暫的失神之后,秦銘一臉激動的搖著老校長的身子。身上的氣勢節(jié)節(jié)升高,身為強者的氣息因為激動難以控制的向四周擴散,而秦銘自身的寒冰靈技也瞬間爆發(fā),以至于校長室的窗戶上都結(jié)了霜,更可憐的是老校長養(yǎng)的金魚也被冰封在了魚缸里。
這就是恒星級巔期段強者的力量,即使是激動時的無意識爆發(fā),也瞬間讓一間溫暖舒適的屋子變得寒冷刺骨,而這還是在一位恒星級初期的壓制下。
沒錯,老校長出手了,他有點難以置信,雖然他和秦銘同為恒星級,但是在他的全力出手下,才勉強將秦銘激動情況下的無意識爆發(fā)壓制在一間校長室這小小的范圍里,雖然這之中有靈技等級和自己年齡“大”的緣故,但他還是難以置信。要是沒有自己的壓制,說不定學校就得提前過冬了。
這也是為什么老校長要開導(dǎo)秦銘的原因。老校長深知自己這輩子也就堪堪恒星級中期而已,與恒星級巔峰已是無緣。但是眼前這個男人不一樣,他還年輕,他的靈技也很強,他還擁有更遠大的未來,他并不屬于這里,他不應(yīng)該繼續(xù)頹廢下去,他還擁有自己的天地。
自己無法成為一名強者,但是能夠看到一位強者在自己的幫助下重新崛起,對于老校長來說,也是一件無比光榮的事。
“好了,冷靜下來。你是想把我這把老骨頭凍成冰渣子嗎?”
“抱歉?!?p> “沒事,下次注意著點。目前為止還無法確定這名惡靈師的蹤跡,只知道他確實在龍陽市里,你也不要太著急,如果這背后有那群畜牲的影子,那他們一定不會甘于沉默,一定會現(xiàn)身的。到時候我會幫你的?!?p> “你都一大把年級了,這件事,還是我親自處理吧。她的仇,我會親自報?!闭f這話的時候,秦銘不再是溫文爾雅,也不是冷漠淡然,而是憤怒中夾雜著冷酷,宛如一塊正在“燃燒”的寒冰,那股寒意不傷及任何人,又似乎要將一切凍結(jié)。
“你處理的時候注意點,別把那惡靈師殺死。你以前也在那個地方呆過,應(yīng)該知道,惡靈師還有救,邪靈師才是真正的不可救贖?!崩闲iL嚴肅的說道。
“我明白,我會注意的。還有什么事嗎?沒有的話我就先走了?!鼻劂懕硎尽?p> “沒了,你先走吧。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p> “謝謝?!鼻劂懻f道。
“你要真的想謝謝我,就把靈班的那群小子給我教好嘍?!崩闲iL笑瞇瞇的說道。
“我會的,他們也是我的學生?!鼻劂戨x開了校長室,聲音從走廊傳來。
“唉,這小子。在他把事情查清楚之前,我這里是不得安生嘍?!崩闲iL自言自語道。
秦銘離開了校長室,但是他的內(nèi)心卻并不平靜。多少年了,他活在內(nèi)疚與悔恨之中,即使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錯,但他依然選擇了自我放逐,到龍陽市這個小地方當教師。
過去了這么多年,秦銘依然無法忘記那人的音容笑貌。也許,只有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秦銘才能真正走出來。現(xiàn)在就有一個機會擺在秦銘的眼前,秦銘怎能無動于衷。雖然無法確定惡靈師的出現(xiàn)是他們搞的鬼。但是,既然有了線索,就必須一查到底,任何一名惡靈師都會給龍陽市這座美麗而又羸弱的小城市帶來巨大的危害。而如果是他們來到了這里,那不是危害,而是災(zāi)難。
·······
“回來了,吃飯吧?!绷中怯钜换氐郊遥吐犚娮约旱膵寢尯白约撼燥埖穆曇?。
如往常一般,餐桌上只有兩個人,林星宇的父親林星晨在林星宇懂事之前便不知所蹤。林星宇對父親的唯一印象就是這是一個好爸爸。
爸爸去哪了,爸爸為什么要走,每當林星宇問起這件事的時候,林星宇的媽媽陳穎就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搪塞過去,絕口不提他父親的事。問過幾次之后,見自己的媽媽不想再提這事,林星宇也不再問了。
“星宇,你想你的爸爸嗎?”雖然陳穎說這話時極力掩飾自己的傷心,但還是被敏銳的林星宇發(fā)現(xiàn)了。
“我······”林星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父親已經(jīng)離開自己太久了,久到連自己麻木了。
“不知道怎么回答嗎?沒關(guān)系,畢竟是他對不起你,星宇。吃飯吧。”說這話的時候,陳穎的聲音有些顫抖。是啊,有哪個父親不希望自己能夠永遠陪在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身邊,有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和丈夫和孩子能夠經(jīng)常相見,有哪個孩子不希望自己和父親和母親在一起。
“我從來沒有埋怨過他?!绷中怯钅恼f道,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媽媽的回復(fù)。
飯桌上,兩個人都相繼沉默了下去,一直到晚飯時間結(jié)束。
“星宇,我有些事想和你說,到天臺來吧?!闭谙赐氲牧中怯钔蝗宦牭綃寢尩穆曇簦欢鴧s并沒有看見媽媽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