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黛對羅煙然的記憶有不少,前世因為自己糾纏王玉嬌的事情,讓赤鋒侯府的夫人沒了好印象,故而羅煙然也就沒有接觸侯府夫人的機會。
這一次?,自己放過了王玉嬌,得了一個大度的名聲,侯府夫人有意要她當兒媳婦,羅煙然接近侯府夫人的時候,侯府夫人自然就看在她和羅黛的關系上理睬了她。
這才讓她爭取到了這個機會。
最后更是想要羅黛毀了清白,來成全自己的野心……
這一點,羅黛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
而去赤鋒侯府的游園會,可謂是讓羅歡和羅婳高興了不少,羅婳還小,倒是沒什么心思,就是想要出去玩,但是羅歡卻有些不一樣了。
“你可要記住了,當時候在侯府夫人的面前好好表現表現,這個消息,可是我花了大價錢知道的,要是你能成為侯府的世子的妻也是好的。”花姨娘仔仔細細的將羅歡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是想到了羅歡的身份,又頓了一下,道:“不過若是成不了,也不必太在意。”
赤鋒侯府是什么樣的人家,對她這個當妾的來說,可謂是龐然大物。
羅歡作為一個庶女……
“姨娘,我可是父親的女兒!”羅歡知道花姨娘在想什么,不服氣的道。
“你的確是丞相的女兒,但是終究是一個庶女!縱然是別旁的庶女尊貴一些,做比你爹要低一些官的妻倒還不算辱沒你,但是赤鋒侯府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嗎?
那個世子年少成名,更是有一通的本事,身份高貴,將一個不怎么起眼,快要沒落的赤鋒侯府撐了起來,你說這樣的人,有多大的機會娶一個庶女當妻?!”
花姨娘就算再怎么得寵,甚至她能得寵到現在,不是因為她會說甜言蜜語,還有一張姣好的臉,而是因為她有自知之明。
她和楊纖音有矛盾,甚至有沖突,但是她會盡量不去和楊纖音硬碰硬,這就是羅儒成覺得她好的原因。
看得清楚事實才是最好的。
“那你還叫我去!還花錢買消息?!”羅歡氣憤的道,心中的自信也減了三成。
“傻孩子,你懂什么?”花姨娘看著羅歡像花一般的小臉,道:“有些時候,哪怕是知道不可能,也得好好拼一拼,到時候要是不成功,也不會有遺憾了?!?p> “再者,楊纖音的女兒不就在嗎?你好好的打扮打扮,在游園會上大出風頭,到時候就算不能被侯府夫人看中,也能打一打楊纖音的臉,那些貴夫人們,自是也就注意到你了,也好讓你多一條出路?!?p> 花姨娘想的具體,她知道這一次的機會渺茫,但還是想要拼一拼,也想到了這一次游園會,對羅歡的好處。
“你就知道漲他人志氣!”羅歡還是不服氣,盡管心中知道一個庶女想要當世子妃有多難。
“你自己心里清楚!”花姨娘懶得和她說,看沒有什么不妥之后,才道:“好了,現在出去吧,記住到了侯府可千萬別任性,給我爭些臉面!”
“知道了知道了!”羅歡不滿意的理了理自己的發(fā)髻,才帶著丫鬟離開了。
“真是的?!被ㄒ棠锔袊@,哪里還有之前和楊纖音說話的那一股橫勁啊。
而這邊出門的羅歡恰好遇見了打扮得尊貴不少的羅婳和羅黛,心里不是滋味,便氣鼓鼓的自己上了馬車。
“你怎么在這里面?”羅歡惱怒的看著打扮依舊素凈的羅羽,心情終于好了一些。
羅羽頭上戴了一些珍珠的花簪,衣裳看起來干凈簡練,料子到時不錯,但是和羅歡比起來,卻是差了不少。
“家中的馬車壞了一輛,母親便叫我來與四妹妹坐在一起?!绷_羽的聲音柔柔的,細聲細語,聽起來和她的人一樣沒什么存在感。
“哼!倒是不委屈自己的親生女兒!”羅歡冷冷的道,沒有在多說什么。
的確,除了羅歡和羅羽,其他的都是一人一輛,里面的差距也就出來了。
“方才四小姐怎么氣的臉都紅了?”雪梅只當打趣的對羅黛道。
“想來是花姨娘說了什么讓她生氣了吧?!绷_黛淡淡的回答?;ㄒ棠镫m然人不好,但是對羅歡到時溺愛,上輩子羅歡嫁的是一個堂堂三品官家的嫡次子,這對羅歡一個庶女來說,倒是極好的歸宿了。
這里面,自然是花姨娘精挑細選的。只是羅歡被她寵壞了,在婆家,終究是惹出了不少的事情,不算快樂,卻得了體面。
“不說他們,小姐,你現在的傷全好了,穿著夫人給你挑的這件桃色襖也看不出半分痕跡來?!碧疑@白,若是有疤痕的話,那可是很明顯的,但是羅黛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細嫩無比,沒有半分的不平整。
羅黛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道:“到底是要感謝感謝煙然妹妹的,要不是她的白寇脂,這疤到了今日指不定都還有一些痕跡。”
雪梅雖不知羅黛為什么要被算計了還要感謝羅煙然,這白寇脂固然珍貴,但是用來抵清羅黛的傷的話,還是差遠了。
但是看著羅黛有些惡劣的笑,她總覺得十分不舒服。
也對,要是羅煙然知道,自己用來脫罪的白寇脂幫了自己的競爭對手大忙了之后,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吐血。
“對了,二伯拿來的東西清點了嗎?”羅黛突然問道。
當初羅檢說過要拿厚禮來給羅黛賠罪,昨日算是送過來了,只是羅黛有些不舒服,早早就睡下,沒有深究,現在想起來了,只是要好好問問。
說到這個,雪梅就不禁笑著道:“小姐放心吧,已經清點好了,全部放在小庫房里,二爺送的東西,樣樣都是好物件,想來小姐看了也高興。”
“高興,自然高興?!绷_黛點頭,誰看見一大堆銀子會不高興的?
馬車越走越遠,到底是走了四五條街,要是往常,羅黛早就昏昏欲睡了,但是現在羅黛卻清醒異常。
因為,她終于是到了自己最熟悉又恐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