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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駙馬爺

第四十五章、前楚余孽

史上第一駙馬爺 南家煙客 4081 2020-02-19 17:31:58

  永平十七年,九月二十六。

  張翔的新聞社正式運營了。

  在楊黎的幫助下,他雇到了平州城內(nèi)平時喜歡走街串巷,打探消息的二十個包打聽。

  每人每月十兩銀錢的俸祿,而且根據(jù)消息的大小,重要性和數(shù)量,他還額外增加了‘提成’,打探到的消息越大,越重要,數(shù)量越多,所得到的‘提成’銀兩也就越多,這樣,才能讓這些包打聽做起事來更有競爭性。

  對于這些包打聽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美差。

  畢竟很多人就算手中有消息,其實很多都是沒有渠道賣出去的,除非有人特意去找他們,他們才有機會賺上一筆,在這個時代下,包打聽這樣的人,與無業(yè)游民幾乎無二。

  他們有時候駐足茶館,酒樓等這樣的地方,嘴癢了,也就順口把所知道的消息放了出去,得到一些好事者短暫的注視。

  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會有這樣一個東家雇傭他們。

  而且這個東家的要求還不高,并不需要固定的消息,只是讓他們每天在平州城中游蕩,把那些能夠吸引人,讓人覺得好奇的新鮮事都記下來。

  甭管大事小事,這個東家都讓他們記下來,哪怕是誰家的雞打架了,打輸了,打贏了,誰家的姑娘被人調(diào)戲了,哪家酒樓又有客人打架了,等等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記。

  然后再回來,匯報給店里的書生,由他們記錄下來。

  這種事對于這些包打聽來說,再簡單不過了,因為他們每天不知道要經(jīng)歷多少。

  以前他們可沒想過這樣還能賺錢,而且現(xiàn)在每月最少都有十兩銀錢的俸祿,他們?nèi)绾尾桓吲d?

  這個東家唯一的要求,就是他們以后再不能把所知道的消息說出去,哪怕是最親近的人都不行,他們所知道的消息只能由‘明社’掌握。

  但凡有泄露消息者,輕者辭退,重者重罰并割掉舌頭。

  這是東家最嚴厲的警告。

  而對于這個要求,這些包打聽也都一一拍著胸脯保證,絕不泄露。

  至于那十個書生,待遇也與這些包打聽一樣,每月十兩銀子,同樣按照記錄的消息數(shù)量來做‘提成’績效。對于這些書生來說,其實是特不愿意與這些包打聽在一起公事的。

  南楚書生地位高,骨頭硬,這些包打聽在他們眼里,就是下九流的行當,與他們公事,無異于折辱他們讀書人的身份。

  一開始,還有些書生心里不舒服,但在張翔一句‘不愿意干就滾蛋’之后,也便老實了下來。

  說到底,還是被現(xiàn)實打敗了,這些窮酸書生若是不能去書院做先生,基本沒有什么收入來源,要么賣字,賣詩,賣詞,但能有這種實力的,也就不愁去做先生了。

  何云章給他找來的這些書生都是被書院淘汰掉的,如果沒有收入,別說以后上京趕考了,就是生活都成問題。

  所以憋屈的挨了張翔一頓訓(xùn)之后,為了錢,也就不敢再有任何怨言了。

  這個東家給的待遇確實誘人,畢竟就算是在書院做先生,每月也只有六七兩銀子的俸祿,在這里,他們這些連先生要求都達不到的最低都能拿十兩,在這樣的待遇面前,容不得他們不放下身段。

  在張翔眼里,可沒有什么地位高低之分,能幫他做事,做好事的,就是好員工,待遇方面一視同仁。

  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他很清楚如何去治這些窮酸書生的‘賤’性。

  在這十個書生里面,還有一個令張翔很訝異的人,李潤,李言之,華庭書院的先生。

  也是張翔在華庭書院教書時,唯一能跟他說得上幾句話的先生。

  李潤是從何云章那里知道了張翔要雇傭讀書人后主動而來的,他的理由自也簡單,一來欽佩張翔的才學(xué),若是能夠在他手下做事,學(xué)到他的一星半點才學(xué),比做先生要受益良多。

  二來也是希望能多攢點銀子,進京趕考。

  李潤能來,張翔自是高興,他對李潤的才學(xué)是認可的,也便讓他做了‘明社’的總編,由他專門匯報每日的‘明社’新聞情況。其余九個書生從李潤嘴里得知這個東家便是作出《水調(diào)歌頭》的作者后,更加的老實了,也對張翔肅然起敬起來。

  這就是讀書人的尿性,面對任何事,可以不屈服,可是在面對才學(xué)比自己高出很多的讀書人面前,立馬虛心下來,所有的高傲一掃而光。

  當然,因為‘明社’的特殊性,所以這天,張翔沒有大張旗鼓的做那些開張宣傳,只是秘密的進行,他現(xiàn)身給那些已經(jīng)入崗的人做了一番演講。

  講這種新聞社的運營方式,講每個人,每個崗位所要做的事,還講規(guī)矩,講賞罰,恩威并施,一番演講下來,所有人也便被他洗腦得差不多了。

  這一天,張翔親自坐鎮(zhèn)指揮了‘明社’一天的運營,一個下午的時間,平州各處大大小小,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被記錄了下來。

  離開‘明社’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傍晚。

  回到駙馬府時,也到了晚飯時間。

  累了一天,張翔在主廳吃完了晚飯后早早便回了東房。

  剛剛掌好燈,回過頭,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房中多了一道身影。

  只見房中的桌前,一個儀態(tài)嫻靜的黑衣女子,雙手撐著下巴,笑意盈盈的盯著他。

  秦挽歌。

  張翔大大的長出一口氣,小心的看了一眼門外,然后確定了房門關(guān)好后,這才走向她,皺眉問道:“你什么時候來的?來了多久了?為什么會在我房中?”

  秦挽歌眨巴了一下眼睛:“我來了有一會了,師兄跟我說過你住的方位,所以我很容易就能找來啊,你放心,駙馬府沒人看見我進來,我也能輕松出入駙馬府不被人發(fā)現(xiàn)?!?p>  張翔微微翻白眼,苦笑道:“看來這駙馬府的防衛(wèi)還得加強一點,你師兄是一流高手,能夠輕松進入也就罷了,可你這樣的三流高手都能自由出入,證明駙馬府的防衛(wèi)還是太差了,那些刺客要是哪天潛進來刺殺我,真是一點征兆都沒有?!?p>  秦挽歌微笑道:“師兄告知了你所住的東房方位和駙馬府的布防,我也才能輕松找到路徑進來的,我來的時候看過了,駙馬府的防衛(wèi)其實還不錯的,如果不知道的人,還是很容易會被發(fā)現(xiàn)的?!?p>  張翔道:“這么晚來找我,應(yīng)該是有事跟我說吧!”

  秦挽歌點頭:“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師兄這幾日出城辦事了,不能來,我只好自己來了?!?p>  “什么事?”

  “前幾日,荊州東湖莊的莊主衛(wèi)烈?guī)е窒碌乃膫€弟子?xùn)|湖四衛(wèi)已經(jīng)來到了平州?!?p>  “就是那個與你師父和鐵前輩齊名,并列的江湖五大頂級高手衛(wèi)烈?”張翔記得之前秦挽歌對他說過這個人。

  秦挽歌點頭。

  張翔奇怪道:“他來平州與我有何干系?”

  “衛(wèi)烈是前楚余孽?!鼻赝旄鑷烂C道。

  “前楚余孽?”張翔訝異。

  秦挽歌道:“衛(wèi)烈原名葛修,是前楚葛皇后的哥哥,前楚平西將軍,二十年前,宣州節(jié)度使趙淵發(fā)動汴京禍亂造反之后,衛(wèi)烈還在攻打西金,等他得到消息回京救駕時,趙淵已經(jīng)帶兵把汴京圍了個水泄不通,衛(wèi)烈潛入宮中時,前楚皇帝和葛皇后以及一干嬪妃已經(jīng)自焚在汴京宮內(nèi),衛(wèi)烈只找到了尚不滿一歲的小公主,憑著高強的武藝,殺了出來,隨后帶著小公主和僅剩的兩千人馬朝著陽州府的方向逃竄?!?p>  “當時你父親領(lǐng)命,從定州帶著三萬人馬南下,在陽州府截住了衛(wèi)烈,廝殺一番后,衛(wèi)烈全軍覆沒,僅剩他一人,奪了一匹馬,帶著小公主朝著西邊逃竄,就不知所蹤了?!?p>  “衛(wèi)烈逃走,你父親擔憂被皇帝問責(zé),所以找了一個與衛(wèi)烈容貌相似的替死鬼,劃破容貌,割下人頭回去復(fù)命,趙淵當時也便信以為真。”

  “這件事你父親一直沒有對別人提起過,只告訴過師父,這也是你父親的一大心病,他擔憂衛(wèi)烈會成為南楚的禍患,所以多年來都在暗中秘密尋找衛(wèi)烈的蹤跡。師父跟隨你父親后,這件事就是師父經(jīng)手的,師父查出了葛修易容改名衛(wèi)烈,多年來一直藏在荊州東湖山莊。”

  “只是尚不等通知你父親,一年前就發(fā)生了涼州失陷的事情,從此,這件事也就只有師父知道了,我和師兄從漠北雪神山南下時,師父把這件事告訴了我們?!?p>  張翔吃驚的聽秦挽歌說完。

  秦挽歌繼續(xù)道:“當年你父親在陽州府截下衛(wèi)烈,差點讓衛(wèi)烈喪命,此次衛(wèi)烈來了平州,我和師兄都擔憂他會對你不利,所以我這才前來把這件事告訴你,讓你提防他?!?p>  張翔心中尋思著,問道:“既然已經(jīng)知道衛(wèi)烈是前楚余孽,為什么不告知朝廷剿滅?”

  秦挽歌輕輕吸口氣:“因為你父親的死,師父也對當今朝廷沒有好感,所以自不想便宜朝廷,而且這事若是傳出去,那你父親就真的坐實了欺君罔上的罪名。并且,師父也想看看,這衛(wèi)烈藏在荊州東湖莊這么多年,到底想干什么,如果衛(wèi)烈真的想復(fù)國,大鬧一場,師父也樂意看這個熱鬧?!?p>  張翔搖搖頭,喃喃道:“到時只怕遭殃的還是百姓。”

  秦挽歌輕聲道:“放心吧,以如今的南楚根基,衛(wèi)烈想造反的話也不是這么容易的,衛(wèi)烈隱忍在荊州二十年,相信也知道如今南楚的強大,即便還有復(fù)國的心思,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應(yīng)該也不敢輕舉妄動?!?p>  “想不到這其中還有這么一件隱秘的事,怪不得南楚架空了節(jié)度使的權(quán)力,提升了轉(zhuǎn)運使之職,互相牽制?!睆埾栲止疽宦?,此刻所想的卻是趙淵以節(jié)度使造反篡位的這件事。

  秦挽歌聽不清他的嘀咕聲,叮囑道:“我今晚前來,所告訴你的就是這些,師兄說,衛(wèi)烈來到平州后就前往了老龍河那邊,卻是不知落腳在何處。我知道你的新作坊也在那邊,所以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過去了,以免跟衛(wèi)烈碰上,他要殺你的話,易如反掌?!?p>  張翔倒是不怎么擔心,輕輕笑道:“以衛(wèi)烈這樣的高手,我就算藏在汴京皇宮里,他要是想殺我,相信我也跑不掉。他既然能隱忍在荊州東湖二十年,又豈會把我父親讓他差點喪命這樣的事記在心里?在他眼里,我不過是一個可以順手殺掉的小人物罷了,他要是想做復(fù)國這樣的大事,自是不會因小失大,成為朝廷盯住的對象,畢竟我現(xiàn)在是朝廷駙馬,是皇親國戚,他要是殺了我,就是藐視皇權(quán),老皇帝豈會放過他?”

  秦挽歌道:“話雖這么說,可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我和師兄現(xiàn)在也不知道他來平州,是為了柳清音,還是為了別的?在不知道他的目標之前,還是不要跟他接觸,他這樣的人,很危險。”

  “柳清音?”張翔奇怪道:“柳清音怎么和他又扯上關(guān)系了?”

  “柳清音就是衛(wèi)烈當年從皇宮所救出來的前楚小公主,前楚皇帝和葛皇后的小女兒,現(xiàn)在前楚唯一幸存的皇室血脈。”

  “什么?”

  “衛(wèi)烈也就是柳清音的舅舅,這么多年,衛(wèi)烈在荊州東湖莊獨自把柳清音撫養(yǎng)長大,三年前,柳清音才離開東湖莊,來了平州,做了煙雨閣的花魁。其實在三年前,柳清音進了煙雨閣之后,煙雨閣的所有人都被撤換了,柳清音表面上是煙雨閣的花魁,實際上是煙雨閣的真正主人,煙雨閣是她在平州經(jīng)營,用來刺探消息的勢力?!?p>  張翔足足愣了好大一會,方才不可思議的哈哈笑了起來:“沒想到啊,沒想到,平州兩大青樓花魁,你是雪神教圣女,柳清音是前楚公主,怎么?都這么喜歡做青樓花魁?”

  “因為青樓女子容易隱藏身份?!鼻赝旄璨灰詾槿唬骸皼]人會去探查一個青樓女子的底細,就算有人真想探查,我們事前也是做好了準備的,沒人會查出來,這樣的身份是最安全的。”

  張翔笑著道:“原本我對這個柳清音還不怎么感興趣,現(xiàn)在看來,有時間的話,倒是想去見識一下了?!保ㄋ那ё执笳?,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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