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王朝,被譽為帝皇之刀的錦衣衛(wèi)中等級森嚴。
從上至下,錦衣衛(wèi)明面上由一名指揮使,八名千戶,六十四位百戶,旗官若干名,普通錦衣衛(wèi)若干名組成。
但是,除此之外,江湖中傳言錦衣衛(wèi)中還暗藏四位暗夜飛魚。
他們沒有名字,只有代號。
先皇為這四人取神獸之名為代號,分別為正須青龍,疾行白虎,奪心朱雀,巨力玄武。
世間除了歷任皇帝和錦衣衛(wèi)指揮使,再無第三人知道這四人的身份。
他們或隱身于普通錦衣衛(wèi)中,十年如一日的潛伏永不得升遷,功過相抵,不溫不火,無人問津。
或藏匿于江湖和草莽一同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終日過的一身塵土氣息。
或官至廟堂之高位,每日與文武百官一同上朝,一同離去。
又或者棲身于煙火之地,依靠在高樓之上撫琴弄月,不停地撥動腰間青絲,觀那徐徐流水繞指柔。
又或者,已經(jīng)死了,消失在了歲月里……
總之,何地都有可能是他們四人的棲身之地,何時都可能是他們四人行動的黃道吉日。
江湖中流傳極廣的一句話,小心飛魚,或許就是特指他們四個。
洛寒天有些擔心素女的安危,在素女離開后一路尾隨,跟著她來到了鎮(zhèn)撫司。
洛寒天挑了個最好的視角,靜靜候著,下方的情況可以一覽無余。
只見素女急匆匆回到鎮(zhèn)撫司時,一群錦衣衛(wèi)就沖出來包圍了她。
果然如他所料,她被懷疑了。
洛寒天眉頭一皺,打算先靜觀其變,同時也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洛梳梳極其驚訝,但是苦肉計的計劃已經(jīng)進行到一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劉根看到洛梳梳居然還敢來這個地方,頓時有些驚訝。
“洛梳梳,你這畫仙同黨,居然還敢送上門來?”
“什么畫仙同黨,你們給我讓開,我要見指揮使大人,我有要事稟告?!?p> 素女心急如焚,她此刻動用不了內(nèi)力,如果被這些小卒子圍死,那可就功虧一簣了。
“少廢話,上。”劉根像看一具尸體一樣望著他以前上司,下了個命令。
洛梳梳眉頭一皺,盯著試圖上前的這些人,對他們說:
“我乃千戶,你們今日攔我,有沒有想到過后果?”
官大一級壓死人,這些本就只是跑出來攔她去路的人聽到她的話,頓時捏不住主意,躊躇不定,既不敢上前,也不好退開。
“我呸,你馬上就不是千戶了。你這吃里扒外的女人,上,誰取她首級,我賞白銀千兩。”
劉根狠下了心,仿佛千戶之為他已經(jīng)唾手可得。
聽到劉根的話,原本礙于洛梳梳千戶之面的人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他們看向洛梳梳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堆活動的金子,眼神熾熱得好似要綻放出了光芒。
此時,江呈書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靜靜地望著這個最年輕的千戶洛梳梳,一言不發(fā)。
眾人見他走了出來,又開始遲疑,于是紛紛望向他。
江呈書想了想,點了點頭。
劉根喜出望外,攜著錦衣衛(wèi)一起蜂擁而上。
就在這時,洛梳梳憎恨地望著江呈書,大聲喊道:“我為了打探消息,中了披香軟骨丹之毒,指揮使大人,你為何這樣對我?”
劉根笑得猙獰,他沒有聽說過什么披香軟骨丹,提起繡春刀就向素女砍去。
“去死吧?!?p> 話音剛落,繡春刀已經(jīng)到了眼前,素女只好拔刀應對。
但是,未曾動用內(nèi)力的素女,速度力量皆只比普通人強一點點。
一擊不中,素女踉蹌而逃,邊逃邊說:“我中了毒,不能使用內(nèi)力,大人相信我。”
江呈書仍舊毫無表示,眾人見狀,立即蜂擁而上。
洛寒天捏了一把汗,他知道素女口中舌下含有解藥,也明白這些人肯定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但是,一味逃離終究也不是辦法啊。
很快,素女雙拳難敵四手,被一個錦衣衛(wèi)踹到在地不說,手臂還被刀刃劃了一道,頓時血流如注。
“好啊,看一刻鐘我能殺幾個,你們來啊。”
洛梳梳快速爬起,捂住流血的傷口,厲聲喝道。
只見洛梳梳被逼得雙眼發(fā)紅,眼見馬上就要動真格的,開始氣勢洶洶的錦衣衛(wèi)開始遲疑,甚至有人開始退卻。
因為他們確實發(fā)現(xiàn),無論力度還是速度,洛梳梳都不如往日那般強大。
但是他們也知道,洛梳梳是靠本事上來的,一身武功在他們之上。
此時,他們一擁而上未必會死,但是跑在最前面的那個多半肯定不能活了。
大好人生擺在眼前,沒人愿意去死,于是,他們又開始了遲疑。
心有疑惑不止他們,江呈書也在思考,他在想到底他應該相信哪一個?
是相信急功近利,唯利是圖滿腦子都是升官發(fā)財?shù)膭⒏?p> 還是青云直上,期間什么跡象都沒有的新千戶洛梳梳?
他記得,貌似這洛梳梳才升上千戶兩個多月,因為沒有被指派任務,才逗留于京城。
剛好,畫仙進京,她又被自己隨手派去監(jiān)視畫仙。
而這劉根,貌似還是這洛梳梳的手下,也是去監(jiān)視畫仙的。
這洛梳梳蠢到直接當著手下的面兒去和畫仙接頭?
劉根除了今晚的一面之詞,也沒有別的證據(jù)證明她是真的接頭。
是非黑白,非黑即白,只有一個人說的是真的。
兩個人,一個貪婪得很無趣,另一個“正?!钡煤軣o趣。
不,洛梳梳并不是哪里都很“正?!保辽?,她很不擅于打理上下級之間的關(guān)系。
一念及此,江呈書做出了決定。
“停?!?p> 江呈書一聲令下,洛寒天松了一口氣,手心全是汗。
洛寒天勾起嘴角,慢慢放下懸著的心。
他覺得,一旦轉(zhuǎn)機出現(xiàn),前方的路就是坦途了。
論說話,論對峙,天下沒有人能比弄神堂做得更好,今夜的劫算是渡過了。
不過,洛寒天還是擔心素女的安危,依舊俯在屋上靜觀其變。
江呈書最后還是打算先留這個洛梳梳一命,可以先問問。
“大人,她是叛徒??!”
劉根非常驚訝,先前他打小報告的時候,指揮使大人說了讓他處理,怎么突然就變卦了?
江呈書不會回答一個卒子的問題,既因為沒必要,也因為他懶。
只見江呈書對著洛梳梳招了招手,負手轉(zhuǎn)身,佝僂著身子往鎮(zhèn)撫司的內(nèi)堂走去。
洛梳梳狠狠地瞪了一眼先前對她動手的人,跟著江呈書走了進去。
“劉根,你也來?!?p> 江呈書又說了一句,劉根眼神陰晴不定,還是走了進去。
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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