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梳梳不懂閻羅殿的規(guī)矩,洛神花還是很明白的。
閻羅殿有戒條:判官以真面目示人時(shí),不可炫技。
此時(shí)的洛神花沒有易容,正如洛寒天用的是真實(shí)的面貌。
與人比武,與人下棋,都是比拼技藝。
跟這洛梳梳下棋,完全就是陪玩,等同于炫技,洛神花懶得折騰。
若是實(shí)力相當(dāng),那是可以玩玩兒的。
但是如果敵我實(shí)力相差甚遠(yuǎn),那么就沒了切磋的必要。
洛神花只和洛梳梳下了幾步棋,就已經(jīng)摸清了她的底細(xì),還不如她的笨笨。
洛寒天按了下洛梳梳的肩膀,抱以安慰的一笑,說道:“沒事,師父大概是覺得勝過你太簡單了,所以懶得花費(fèi)時(shí)間罷了!”
額,你這是安慰人?
洛梳梳黑下了臉。
她還不放棄,眼神炙熱,說道:“不試試怎么知道?”
洛神花挑了挑眉,心道我可沒有陪你玩耍的心情。
“你下贏笨笨再說吧?!?p> 將她推給洛寒天,洛神花起身伸了個懶腰,爆滿的身材一覽無余。
洛寒天不著痕跡地挪開了眼。
洛神花揉了揉腦袋,說道:“我一夜沒睡,現(xiàn)在吃飽喝足了,我去睡一會兒,晚上吃飯的時(shí)候笨笨記得喊我!”
“好,師父好好休息?!甭搴祀S口應(yīng)和。
洛神花起身就走,不再停留。
她離開后,棋盤邊就只有洛寒天和洛梳梳這一對主仆。
洛梳梳想了想,問道:“主子師父一般說話算話不?”
洛寒天不知道她為什么這樣問,回答道:“算吧?”
算吧?
洛寒天覺得應(yīng)該是不算。
洛梳梳只聽到了一個算字,起身坐在了洛神花的位置上。
“主子,來,我要下贏你,然后挑戰(zhàn)主子的師父?!?p> 洛梳梳眼里都是火焰,滿滿的斗志。
洛寒天說道:“何必呢,我和你有什么好下的?你贏了也沒用啊!”
洛寒天想告訴她,就算你贏了師父也不會理你的。
沒人比洛寒天更懂洛神花的性子,她既然拒絕了,不論是怎么樣委婉的拒絕,都沒有再次收回的可能。
師父說話確實(shí)不怎么算數(shù),但是那是針對答應(yīng)了別人的事情。
至于拒絕,還真都是算數(shù)的。
但是,洛梳梳卻無暇想那么多,在她看來勝過主子三腳貓的棋藝,實(shí)在是易如反掌。
“來!主子就當(dāng)送我一張投名狀吧!”
面對洛梳梳的倔犟,洛寒天無奈地撇了撇嘴。
下就下唄。
于是,落子聲響起,兩人你來我往,樂此不疲。
洛寒天跟洛梳梳下棋時(shí)落子比和師父下時(shí)快了很多,幾乎是你下完我就落子,思考短暫。
很快,第一局結(jié)束了。
密密麻麻的一棋盤,洛梳梳數(shù)了三遍目,最后無奈吞咽敗果。
第一局,洛寒天以六目的微弱優(yōu)勢勝出。
洛梳梳臉色微變,有些不服氣,因?yàn)閯偛潘募甭渥渝e了一步。
“再來!”
你來我往!
第二局,洛寒天五目勝出。
“再來!”
第三局,洛寒天三目勝出。
洛梳梳不淡定了,覺得難以置信,數(shù)了整整五遍目,最后接受了現(xiàn)實(shí)。
“再來!”
再次說出這兩個字時(shí),支撐著洛梳梳的只剩下她不肯服輸?shù)木箨?,先前的自信蕩然無存,腦子里全是懷疑和難以置信。
分明主子那么菜,到處都是破綻,為什么我老是輸幾個子呢?
洛梳梳想不通。
洛寒天知道洛梳梳亂了心緒,已經(jīng)不適合下棋。
于是,他柔聲說道:“算了吧,下棋我都下累了?!?p> “不行!”
洛梳梳大叫一聲,落下了第一子。
洛寒天勾起了嘴角,靜靜地看著洛梳梳,沒有落子。
洛梳梳察覺到了洛寒天的不快,聲音低了八度哀求道:
“最后一局?!?p> “好?!?p> 洛寒天說完,開始了落子。
這次,洛寒天恢復(fù)了他和他師父下棋時(shí)的認(rèn)真,一步棋沉思良久。
洛梳梳也靜下了心來,不再慌忙落子,而是反復(fù)推算確定了再落子。
落子無悔。
這一局,可以這樣概括。
兩人步速變慢,所以一局棋下到了中盤,用時(shí)已經(jīng)長于先前三盤棋的總和了。
洛寒天呼了口氣,落了一子后溫柔地摸了摸洛梳梳的腦袋,說道:“不下了?!?p> 然后,洛寒天直接離開了座位,起身走到了院里池塘的橋上。
還沒下完呢!
洛梳梳錯愕不已,哪有沒下完就直接跑路的呀?
“主子,就這最后一局,下完我就不打擾你了。”
洛梳梳追在洛寒天身后說道,洛寒天無奈地笑了笑。
這盤棋,他已經(jīng)贏了。
洛寒天很無奈,雖然他和會下棋的人下棋就沒贏過,但是洛梳梳明顯是算不會下棋的那一種。
嗯,果然只有實(shí)力相當(dāng)?shù)膶Q才好玩。
洛寒天以前聽師父說這句話時(shí)不以為然,如今看來確實(shí)如此。
看來以前師父被我纏著下棋時(shí)也是這種感受哦?
洛寒天自顧自地一笑,搖了搖頭。
洛梳梳不懂他笑容的含義,退了一步說道:“那我記下棋盤,下次等主子有閑情雅致了,再陪我下完如何?”
“嗯,好。”洛寒天隨口應(yīng)和。
洛梳梳得到了首肯,立馬回屋掏出執(zhí)筆,快速記下了這些落子的位置。
洛寒天等待洛梳梳收拾器具的功夫,在師父門前布置了一道醒鈴。
醒鈴,顧名思義若是有人觸碰會發(fā)出聲響,讓人驚醒。
雖然洛寒天覺得這是自己多此一舉,以師父的武功很難遭到算計(jì)。
但是,他還是布下了這道簡單的機(jī)關(guān)。
一會兒后,洛寒天帶著洛梳梳離開了小院。
丞相府,洛寒天還是得每天都去一趟,畢竟他的徒兒也在那里呢。
師爺駕到,得提前通知小家伙一聲,總不能讓他跌了他洛寒天這個師父的份兒不是?
洛寒天不是第一次進(jìn)丞相府,這次更是如履平地,侍者笑臉相迎,將他們兩人接近了府中。
但是,這次很奇怪,丞相府里只有李恒心在,丞相不知去向。
“師父!”
看到洛寒天來了,李恒心一路狂奔,激動無比。
與李恒心一同出現(xiàn)的還有個比他高半個頭的小姑娘,年紀(jì)大概與他差不多。
小姑娘扎著兩個沖天辮,笑嘻嘻地跟在李恒心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