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天剛躺下,便記起了有個人被他忘了。
于是,他翻身下床,快速地趕回了小院。
重新回到院子里,血腥味刺鼻,洛寒天對著黑洞洞地屋子喊了一句:
“吳音音?”
然后側(cè)耳傾聽。
院子里萬籟俱寂,洛寒天有些懊悔。
洛寒天心情太差,他記得自己出劍時和離開時都一聲不吭,還直接把吳諳的女兒給忘了。
好像,吳音音不在這里。
洛寒天正打算離開,黑暗中某個角落響起一道微弱的響聲。
“我在!”
洛寒天多年鍛煉,黑夜無聲中能夠聽到昆蟲振翅的聲音,可謂早已聽力超神。
此時,微弱的聲響令得他喜悅不已。
在這種到處都是尸體的地方呆了幾個時辰這么久,真是可憐吳音音這個女孩子了。
洛寒天快速往聲音來源處趕去,有個瑟瑟發(fā)抖地女孩兒蜷縮在角落里。
是吳音音。
洛寒天大喜過望,抱起吳音音,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
“跟我走?!?p> 說完,洛寒天抱起吳音音就打算離開這個如同地獄的小院。
突然,洛寒天聞到了一絲不屬于少女身上才會有的胭脂水粉的香味。
此地血腥味很濃,但是,距離太近,這種味道還是不容忽視。
瞬間,他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吳音音一直呆在這間小院,那為什么他來時沒有發(fā)覺呢?
自己整理東西也整理了好一會兒了吧?
有貓膩!
于是,剛把吳音音抱在懷里的洛寒天將她推了出去。
幾乎是洛寒天推開吳音音的那一瞬間,這個假吳音音圖窮匕見。
匕首刃上的寒光,使得洛寒天心頭一冷。
此時,吳音音人在半空,洛寒天奪刀手施展,雙手瞬間泛起白玉般的動人光澤。
只見洛寒天伸手,一把扭斷吳音音握住匕首向他胸口刺來的手腕,然后順勢將她摔在了地上。
對待敵人,洛寒天的眼里可沒有小孩子。
吳音音重重地摔倒在地,地板開裂,身下形成一道如同蜘蛛網(wǎng)一樣的裂縫。
她發(fā)出一聲痛哼,聲音與吳音音的聲音不同!
洛寒天冷哼一聲,一腳踩碎趴在地上的“吳音音”的右腳,后撤了一步。
“?。 北徊人橛夷_的人發(fā)出一聲慘叫。
洛寒天覺得這聲音很悅耳,勾起了嘴角。
“真的吳音音在哪里?”洛寒天拔劍指著她,厲聲詰問。
假貨不停慘叫,痛極時不忘求饒:“饒命,饒命,我只有十五歲,我想活,我想活!”
想活?
洛寒天冷笑:“說,她在哪里?”
女孩兒立馬哭著回答道:“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司,她被我送回了鎮(zhèn)撫司。”
說完,洛寒天一劍劃破了她的喉嚨。
她想活,洛寒天可不打算答應(yīng)。
甘心隱身于此時尸體遍地的屋里,靜候回來的自己,此等堅(jiān)韌的忍耐力洛寒天豈會放過她?
洛寒天都懶得管她是誰。
洛寒天最恨這種利用人性善意生出的疏忽的賊子,他遇到一個就殺一個。
敢冒充自己身邊的人?
好,那就都去死吧!
既然你喜歡冒充,那就冒充吧,原來的你就不存在了。
洛寒天望了望地上捂著喉嚨不停抽搐的女孩兒,靜靜地站在了原地。
剛才,他那一劍并不完全致命。
此時,洛寒天打算看著這個小姑娘死去。
小姑娘感覺到自己的生機(jī)正隨著血液一點(diǎn)點(diǎn)地流逝,不甘地看著站在身前無動于衷的洛寒天,眼里全是祈求。
“求你救救我!”
臨死之前,她的心里全是這句話,但是說不出口。
直到死去!
不再動彈。
洛寒天深吸一口氣,空氣里的血腥味里夾雜著一絲腐爛的尸臭味兒,讓他有覺得每個細(xì)胞都在戰(zhàn)栗。
與死亡相伴令人作惡,但是習(xí)慣了也沒什么大不了。
洛寒天想了想自己,他像女孩兒這般大時也是這樣的。
力量不夠又必須殺人,就潛伏,伺機(jī)偷襲。
然后,殺死敵人,或者被人殺死。
這些都是發(fā)生在洛寒天兒時眼里的中一切,他運(yùn)氣比較好,跟他年紀(jì)相仿的閻羅殿弟子總會有運(yùn)氣不好的,永遠(yuǎn)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又親眼目睹了一個鮮活的生命逝去,嗯,我很快樂?!?p> 自顧自地一笑,洛寒天走出屋外,關(guān)上了門。
門里,自此刻起,是修羅地獄。
洛寒天有些悵然若失,吳音音也被抓入了鎮(zhèn)撫司。
明天就可以見到江呈書了。
“明天再說。江呈書不放人就再做打算吧?!?p> 洛寒天一個腳尖輕點(diǎn),離開了小院。
回到客棧的洛寒天敲了敲掌柜身前的柜臺,守夜小二正在酣睡!
被吵醒的小二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有些疑惑地問道:“客官,深夜不眠,有何吩咐?”
洛寒天指了指她身后架子上的酒壇,說道:“最烈的酒。”
說完,洛寒天丟下一錠銀子,回身坐到了一個桌子前。
“好嘞!”
小二看到在煤油等下閃閃發(fā)光的紋銀,睡意全無,立即起身忙碌。
很快,小二就將酒上了上來,懂事的小廝還貼心地拿上來了幾碟下酒的小菜。
洛寒天微微一笑,又拿出一錠銀子,丟給小二。
“賞你了。”
“多謝客官,您慢用!”
小二喜出望外,沒想到洛寒天大方到了這個地步,恨不得彎腰彎得把頭低到地上去。
洛寒天擺擺手,索要清凈,小二瞬間了然,一溜煙兒的功夫就消失不見。
幾乎是一瞬間,整個客棧的一層就只剩下洛寒天一人獨(dú)坐獨(dú)飲。
洛寒天習(xí)武多年,一日不眠并不會使他第二天精力不足。
而且今天發(fā)生了一件非常不快的事情,洛寒天不想睡了。
洛寒天自力更生,獨(dú)坐獨(dú)飲,斟滿一杯喝下一杯。
好像入肚的不是烈酒,而是清水。
未曾運(yùn)轉(zhuǎn)內(nèi)力抵御酒力,洛寒天一杯接著一杯,最后還是醉倒在了桌上。
“咚!”
重重的腦門兒落地聲。
原本坐在后門出臺階上用手搓銀子的小二,回了頭。
他走進(jìn)客棧一看,白衣公子已經(jīng)醉倒在了桌子上。
這天雖然不熱,人在外面睡一晚也不至于著涼,但是醉倒在此總歸不雅。
洛寒天身穿白衣,相貌端正,可謂是潘安一般的俊俏,因而小二認(rèn)識洛寒天對他印象深刻。
前不久洛寒天就來過,住的是哪間房小二都還記得。
只見小二躡手躡腳地走進(jìn)洛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