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奉命打探畫仙行蹤的?!?p> 王千里如是說。
洛寒天欽佩他的誠實,但是同時也可惜他的無奈。
順風耳和千里眼在江湖中是出了名的守口如瓶,但是到了他面前突然就變得如此的乖巧。
破有種他洛寒天逼良為娼的感覺,洛寒天覺得有些意外。
可能是自己那一拳送的比較厚道吧。
洛寒天問道:“江湖畫仙,廟堂問素的規(guī)矩你忘了嗎?”
“畫仙,我們沒有描摹您的容貌。”雖然您的美貌是真的讓人想畫于紙上。
蔡音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哭泣道:“我們不會做觸犯江湖大忌的事情的。”
“哦,是嗎?”
洛寒天有些驚訝,原本這些真是江湖中的大忌。
“誰指使你們的?”洛寒天心里有個答案,但是萬一自己搞錯了呢?
所以一定得問。
就這好像明知道你愛我,我依舊想一次一次又一次地聽你對我表達愛意。
不過,面對這個問題兩人卻是苦不堪言。
前面的問題回答了頂多是承認了自己的不是,而這個問題一旦回答了可就是背叛。
但是,面對洛寒天,兩人除了聽命以外也沒有辦法了。
“畫仙其實清楚。”
兩人有一個很特殊的能力外人不知,他們能夠判斷一群尸體中誰最后死去。
跟上洛寒天之前,他們檢查過李家的那些侍衛(wèi)。
他們發(fā)現(xiàn),有一個死得要比其他人晚半個時辰左右。
半個時辰,足夠畫仙問出所有他知情的東西了。
偏偏,他們的主子在控制情報這方面并不在行。
隨便做一件事,屬下們基本都知道,泄不泄露消息全靠屬下們自覺。
有人逼迫,那消息自然是兵敗如山倒,水漏如泉噴。
洛寒天說道:“或許我知道的不夠詳盡呢!”
“畫仙拷問了那個侍衛(wèi)半個時辰,一切都改問清楚了。”王千里嘆了口氣,認命。
蔡音說道:“如同畫仙所知,我們的主人就是主人?!?p> 洛寒天心中了然,他料得不錯。
問清楚了一切,洛寒天再想一個問題:要不要殺了兩人呢?
他們只是跟蹤自己,算不上什么壞人。
但是,他們是會對自己有影響的人。
還是不要讓別人有跟蹤自己還沒事的僥幸之心吧。
這般想著,洛寒天拔出了劍。
“畫仙,你……”
一道劍光,劃破黑夜。
劍光如虹,極長一筆,像是有人在黑夜里以天為畫布在揮筆潑墨作畫。
這是千秋一筆?
兩人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之時竟然還覺得死而無憾。
自從畫仙三年前從世間隱退,這個江湖已經(jīng)許久沒有人看見過這等景象了。
第二天,李家的某個不走運的女子起床太早,踩到了什么東西。
還了不得的玩意兒,她低頭看一眼,尖叫出聲!
“?。。?!”
“死人了……”
一個時辰后,最近的官府來了官兵,他們帶走了這兩具尸體。
李家之人惶恐不安。
李欣兒不停地思索,看著四周遠處的林子,覺得那里面全部都是不懷好意的人。
“怎么辦?被盯上了?”坐在馬車上李欣匆匆問坐在一旁的三叔。
李輕壽閉目養(yǎng)神,回答道:“侄女不慌,我看此事對我們來說是好事?!?p> 李欣不解:“好事,好在哪里?”
有人死在了眼前,晦氣也就罷了,明顯自己這一伙人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
這還能是好事?
李欣想不通,覺得荒謬絕倫。
李輕壽想了想,問道:“那兩人的身份知道嗎?”
李欣兒搖了搖頭。
“他們的傷痕看到了嗎?”
“在頸部,一劍封喉。”這個李欣印象深刻無比。
那道傷口細如血絲,一看兇手就是江湖中的用劍高手。
李輕壽點了點頭:“有沒有可能是家里某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侍衛(wèi)干的?”
李輕壽聽說了王石斛的事情,覺得官至丞相的父親府上的門客里應該也有出劍出神入化的高人。
就算比不上那能傷到畫仙的陳三問,最起碼也能做到殺人于無形吧?
不得不說,李輕壽還是不懂江湖人。
若是來個見識不差的江湖劍俠,定能認出這是畫仙的獨筆。
不然,他不會傻乎乎地隨意猜測。
李欣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剛才向侍衛(wèi)們?nèi)ゴ_認過,他們?nèi)挤裾J得很干脆?!?p> “仿佛……”李欣有些猶豫不決。
李輕壽:“仿佛什么?”
“他們有人的神色不太對,仿佛是認出了這一劍。但是,官兵問他們,他們又不說。”
李輕壽皺起了眉頭。
說著李欣自顧自地一笑,說道:“我看那劍傷并無奇特之處,他們多半是故弄玄虛了吧?!?p> 怎么可能單單只憑借一道傷口就認得出來呢?
江湖外的人都這樣想。
因為,高估自己的同時輕視別人是我們的本能。
而且,我們還特別喜歡以己度人。
李輕壽也不懂,重新閉上了眼睛。
洛寒天跟在李家車隊不遠處,聽到有侍衛(wèi)一直在交頭接耳。
距離太遠,洛寒天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
于是,洛寒天定睛一看,觀其嘴唇。
洛寒天啞然失笑,因為他好像看到那些人在說:“你認出來了嗎?這是千秋一筆?!?p> “月十二果然就是江湖畫仙?!?p> “我就知道,一般人誰能長城那副模樣?”
“……”
此時整個侍衛(wèi)隊都在討論他,洛寒天有些羞紅了臉。
洛寒天在李家車隊不遠處吊著,算了算時間,距離下一個小鎮(zhèn)大概還有十里路。
此間路上人煙已經(jīng)多了起來,不用擔心李家之人的安全問題了。
洛寒天摸了摸肚子,腹中已經(jīng)有少許饑餓。
于是,洛寒天從側(cè)面饒了一下,提前去了小鎮(zhèn)。
就在洛寒天已經(jīng)飽餐一頓以后,李家之人的車隊才徐徐到來。
“嗯,女人吃飯一般都很慢,隨便轉(zhuǎn)轉(zhuǎn)?!?p> 說著,洛寒天漫步在大街上,
一會兒后,洛寒天路過一個落魄文人擺的舊書攤,停下了腳步。
“你為什么在這里賣書?”
看著這些看一眼就知道被翻閱了無數(shù)次的典籍,洛寒天有些失落。
攤主是個胡子拉碴的年輕男子,莫約二十歲,他一件破舊衣服裹在身上,身下好像沒有穿褲子。
攤上大部分書的書頁已經(jīng)卷皺,有些書的邊角已經(jīng)破損,只是每一本都被整理整齊。
很顯然,攤主是個愛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