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言……不會就是那本記憶之書里的那個嬰兒吧?
路晨和胖子皆從對方震驚的眼神中猜出了對方所想。
如果許之言是那個嬰兒的話,那煤渣……莫非就是那只被那個男的賞了一條魚的黑貓?
很有可能唉……
不然的話,許之言怎么會在吃到那個灑了血的紅燜豬蹄時做起了關(guān)于黑貓的夢,她此次來,估計不是為了吃東西也不是為了許愿石,而是為了混到后廚尋找與夢境有關(guān)的真相吧!
“師父說我的夢與那天吃的食物有關(guān),說如果我想知道答案,就必須重新回一趟許愿場……所以我又來了?!?p> “和其他尋寶者一樣,進入許愿場沒多久,我的情緒就開始變得莫名煩躁,而這煩躁,在吃到了不合心的食物后達到頂點……
我知道那個虛空窗口后面是你們藏身的地方,我迫切的希望在徹底失去理智前被你扯進去了解真相,可我還是失算了……在你通過虛空窗口把我扯入后廚前我的理智先一步潰散,理智潰散的我在暴虐情緒的驅(qū)使下偏離了意識窗口并對你們所在的地方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那攻擊消耗了我大半體力,卻無法平息我心頭的暴虐。
即使后來你重新開辟虛空窗口把我拉進后廚,那暴虐情緒卻依舊不減,相反,隱隱還有再次蓄力的趨勢。我以為我會在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暴虐情緒下和你們不死不休了,卻沒想到它來了……”
許之言溫柔的望著懷里因為掙扎不得而委屈不已的黑貓,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溫柔,“雖然它和夢里的形象相比差了很多,但是,我剛才嘗過了,它的血,和夢里的味道一模一樣……”
路晨這才注意到了煤渣那已經(jīng)被紗布包扎結(jié)實的前爪。
他看向煤渣的時候,煤渣也抬起頭求助似的望著他。
“喵嗚……”
委屈巴巴的聲音里,一點都沒有見到故人的喜悅。
“也許你搞錯了……”路晨突然出聲道:“那只是一個夢而已,當(dāng)然,我并不是說一切都是你的臆想,我的意思是,也許這只貓曾經(jīng)確實和你有所聯(lián)系,但是,很有可能它和你的關(guān)系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親密!”
“這話怎么說?”許之言皺眉。
她不認可路晨的話。
她在嘗到了黑貓的血后就感知到了黑貓的存在,這血脈之間的牽引告訴她,她和黑貓的關(guān)系并不簡單。
當(dāng)然,那不簡單的關(guān)系不在今生之前,而在前世。
“夢里的它因為我而被封印,這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那終究是夢而已,夢里的五感很容易受蒙蔽?!?p> 許之言卻不認可:“可它的存在卻壓下了我心頭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暴虐情緒……”
“這就更好解釋了,也許它本身就是那暴虐情緒的克星?!?p> 路晨堅持。
見路晨一個勁的勸自己醒來別做夢,許之言突然生起氣來,“你憑什么這么說?你知道什么憑什么否認我好不容易才追尋到的真相!”
“就憑我家煤渣對你的態(tài)度?!甭烦恐噶酥杆龖牙镞€在不甘掙扎的煤渣,“如果它真的和前世的你有著莫大的牽連的話,你覺得,它會如此抵觸你的親近嗎?”
許之言:“……”
她這才被迫直面對一直被她忽視的問題。
那就是,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這只黑貓對自己從不感冒。
“……”
她漸漸愣住了。
難道,一開始都只是自己一廂情愿嗎?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我折騰這一遭究竟是為了什么?”她俯身放下了煤渣。
如釋重負的煤渣逃也似的瘸著腿顛兒到路晨腳后。
可一看近在咫尺的許之言,總覺得不保險,便抓著路晨的褲腿蹭蹭蹭爬到他肩膀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蹲好。
“你好好想想,想好了要離開的話就來找我,我送你走?!?p> 路晨帶著黑貓走出了許之言的房間,胖子飄在后面跟了出去。
才一出去,胖子就迫不及待的問路晨道:“你怎么突然斷定她不是記憶之書里那個嬰兒了?明明她和守護獸有牽連……”
“黑貓于那個嬰兒有護養(yǎng)之恩,之后的歲月里它們相互扶持著去了很多地方,它和記憶之書里的那女孩的關(guān)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遠超親情……我始終覺得,前世的情分不會隨著人的轉(zhuǎn)世更不會隨著記憶的缺失而改變。也許會淡忘,但那情分卻不會變質(zhì)。”
路晨望著眼前那面早已更換一新的墻壁緩緩道:“可剛才她倆呢?煤渣對她不感冒甚至有點害怕,而她,嘴里說煤渣因為救她而被封印,轉(zhuǎn)眼卻弄傷了煤渣的腿只為了驗證自己心中的猜測……”
“只是因為這個?”
“當(dāng)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是什么?”
路晨轉(zhuǎn)頭望向許之言那緊掩的房門,緩緩的道:“她,嗜血……你覺得,被賜予生命之力象征著這個世界生機的人的轉(zhuǎn)世,會踐踏生命嗜血嗎?”
胖子沉默了,良久,才出聲問道:“那她是誰?她有創(chuàng)世之初的記憶,也和守護獸有血液方面的感應(yīng)……這個時候說她和守護獸毫無關(guān)系有點太牽強了吧!”
“確實牽強,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認為她會是那個嬰兒?!?p> ……
路晨不打算留許之言了。
之前他還擔(dān)心許之言泄露美食屋秘密的事。
可轉(zhuǎn)念一想,美食屋秘密被泄露出去關(guān)自己屁事??!最該操心的,難道不是美食屋本身嗎?
想通了的他無比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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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之言找了他,提出了想離開的請求。
路晨沒有多留。
當(dāng)著許之言的面他開啟了意識窗口,再三確定她并不喜歡自己這次做的紅燜豬蹄后,很頭疼的把許之言從意識窗口推了出去。
合著她吃一次飯自己就得放一次血是吧?
這樣的食客……
呵呵――
拜拜了您吶!
不見!
“我們還會再見面嗎?”被推出去前,許之言突然問他。
路晨:“……”
妹的,真是想什么來什么!
見個毛?。?p> 咱倆很熟嗎?
勞資又沒有找虐屬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