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教室好一段距離,楊白白拉緊了肩上的書包帶,風(fēng)中散著絲絲縷縷的花香,吹得她鬢角的發(fā)也跟著搖曳。
離宿舍還有很長一段路,她按了按手臂,一股鈍刺鈍刺的疼直通神經(jīng)。
楊白白倒吸一口涼氣,全身上下,都在發(fā)著疼。
肚子也很不舒服。
停步在藍花楹道路中央,她抬起臉,零星幾片花瓣落在她身上。
楊白白伸手接住了一片,扁了扁嘴,深吸一口氣,把手心的花瓣吹了出去。
就像是能一口氣,把心中那可以傾倒的委屈一起吹走一樣……
其實,她不是很清楚,剛剛的自己是什么樣子。
但是,應(yīng)該很讓人害怕吧。
不然,劉常飛他們,特別是肖彩玟的反應(yīng)也不至于那樣。
楊白白微垂下眼,纖長的睫毛下,她眼中的陰郁忽明忽滅。
初二那會,在單聽莫說要給她驚喜的第二天……
楊白白的班主任那天正好有事請假,單聽莫讓他父親給他安排了一些人手,順帶拿錢收買了校長。
一群人把楊白白摁在校長室里。
單聽莫手里夾著一根煙,邊抽邊笑瞇瞇看向一旁,像犯人一樣被押著的楊白白。
“班長,感覺好隆重,對不對?”
楊白白轉(zhuǎn)著眼珠,手上用力掙著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對她的鉗制。
當(dāng)然,她不可能成功。
觀察四周,出口的門關(guān)的死緊,就像在無聲宣告:
別想出去!
楊白白就只能憤恨地瞪著悠悠然坐在辦公皮椅上的單聽莫,那眼神活像要吃人。
校長就坐在一邊的茶幾那兒喝著茶,對這個場景視若無睹。
他是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頭發(fā)梳的發(fā)亮,不知得涂了多少發(fā)蠟,挺著一個啤酒肚,享受著自己沖的茶水。
單聽莫對于楊白白的反應(yīng)十分滿意,自以為帥氣地撩了一把那屎黃頭發(fā),笑嘻嘻道:
“班長看起來很感動啊。”
楊白白皺著眉,努力控制住自己不露怯,故作淡定道:
“你抓我來這干嘛?”
單聽莫撣了撣煙灰,“我不是說要送你一份大禮嗎?我來兌現(xiàn)承諾?!?p> 楊白白心里驟然升起一分不詳,努力又掙扎了一下,可沒用!
單聽莫的腿放在了辦公桌上,煙圈散在空氣中。
“班長不問問,是什么大禮嗎?”
楊白白很不喜歡煙的味道,很難聞,于是扭開臉,憋著氣說:
“我沒興趣!”
“這樣啊……我記得班長很喜歡學(xué)習(xí)啊。干脆退學(xué)算了,怎么樣?”
一聽這話,楊白白心頭一跳,不可置信道:
“你在說什么胡話!”
“這可不是胡話,不信你問校長,這兒容不下你了?!?p> 單聽莫微微笑著,志在必得。
楊白白這就看向了那邊喝茶的校長,掙扎著,很希望他能來主持公道。
可人家動也沒動,只是安安靜靜地點點頭,又拿起一杯茶開始喝。
為什么?
“我又沒有違規(guī)犯紀(jì),為什么要退學(xué)?我不會走的!”
單聽莫碾滅了煙頭,放下腿,走到楊白白跟前,俯視著她那一臉倔強,嘆道:
“你說啊班長,你這么漂亮一張臉,要是打傷了,多難看呀。還是聽哥一句話,退學(xué)吧。怎么樣?”
楊白白惡狠狠瞪著他的臉,死犟:
“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