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祈善認認真真地給她講了關于這件事情的始末,包括一些從老人嘴里聽回來的風月八卦,就差連家族里那些不法勾當出說出來。安鳳琰聽完之后,臉上的表情也沒多大變化,還是那張臉。老管家給他們送來茶點,接著說:“祈善少爺,還需要什么?!?p> 蒼祈善看著他,說了聲謝謝,讓他早點去休息,如果有什么突發(fā)事情就過來通知。老管家點了點頭,緩步離開書庫。
兩人幾乎靜靜地在書庫坐了一天,安鳳琰并沒有急著翻閱資料,拿起老管家給他們準備的紙張上畫畫,也沒見她做正事的感覺。蒼祈善看著她,吐槽道:“你能不能做點正事?”
“目前沒有需要?!彼O率种械你U筆,把畫著老宅大致格局的薄宣紙,推到他跟前,“來,你把老宅的假山石畫出來,在上面做個標記就好。”
她又翻出這個縣城的地圖,把之前去過的那三個景點圈出來,“幫我找一下東西可好?”
蒼祈善抬頭看著她,“什么?我讓老管家?guī)湍隳谩!?p> 她搖了搖頭,“幫忙找一些關于法陣的書,然后請你當我助教,有些是不太懂?!?p> 蒼祈善站起身,把自己的使魔召喚出來,幫忙尋找那些關于法陣的書籍。
經歷過一整夜的資料收集,還有蒼祈善的指導,安鳳琰掌握不少關于當?shù)氐囊恍﹤髡f,還有關于法陣。當看到一本關于靈主書籍的時候,她猛地抬頭看著蒼祈善,認真地說:“脫!”
“我上回不就脫了一次,現(xiàn)在還要脫!?”蒼祈善有點吃驚地看著她,她又想起來,自己和他的靈脈不相通?!八懔耍词鼓忝摿?,我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那你是要我脫,還是不脫。”蒼祈善皺著眉頭看她。安鳳琰伸手把薄宣紙拿走,覆蓋在地圖上。她笑了笑,“對了,蒼祈善你家里傳承靈主,在誰身上?”
“這個……”蒼祈善頓時不知道什么回答。恰好老管家推著餐車過來。安鳳琰立刻走到老管家跟前,說了幾句。老管家點了點頭,放下餐車,轉身離開。
那天晚上,安鳳琰站在書樓的小門樓前,等結果。來的人是那個海哥,跟安鳳琰嘀咕幾句。她點了點頭,“每個只要家傳三代以上都是有的東西,怎么可能不會在親族里選擇一個適合人。那個人不論如何都會是當家人的候選者,如果你家一直如此下去,遲早死絕。”
“你是說是家傳靈主?”蒼祈善開始回憶家里的情況,自從祖爺爺那一代之后家里就沒有什么出色的巫師。又在想親族里目前最出色的那個人,“我五哥蒼落日,他是爺爺長孫。雖然不是嫡孫,但是潛質是家里算是中上?!?p> 蒼祈善立刻放下手里的書籍,跑出去。安鳳琰默默地嘆一聲,轉頭看著門邊那個漂浮在半空中的滿頭銀發(fā)的小男孩,“剛剛那個看得上不?”
“自從卿顧故去后,他也沒有留下任何關于繼承者信息。他在臨走前,我把封印在往日的山神廟的水池中。好不容易出來,只是沒想到是這種結果,這個我僅僅只能代表善面而已?!?p>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卑缠P琰不知道在何時手中多了一把淡金色折扇,扇下露出一抹笑意,“我還是不摻和這事比較好,反正你也管不了。靈都有兩面,善與惡。不過熱鬧還是要湊一下的?!?p> “這就是我為什么愿意成為卿顧的靈主的原因。但是這個家族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繼承那份力量的成員。”話音剛落,他便消失了。蒼祈善慌張地跑過來,一把將她拉走。
安鳳琰被她拉到東苑二樓的某個房間前,蒼祈善對著圍觀的親戚們,說道:“她知道解決的方法?!?p> 他們轉頭看著安鳳琰,她用力地甩開把自己抓疼的手?!拔沂裁炊疾恢溃銈冏约沂?,為什么要問我這個外人?”
“因為你知道。”蒼祈善理直氣壯地說出這話。安鳳琰頓時沒了脾氣,“你還真是會變啊,比裝還要厲害!”
說完這句后,立刻轉就走。一個和蒼祈善年紀相仿的男子直接攔住她的去路,略顯客氣地說:“請把話說清楚?!?p> “第一,我是個不會巫術的人,第二,我不是你家人,不參合你家事,第三,房間里面的人掛了?!卑缠P琰一臉事不關己,使勁地推開那個人。那人利索地把安鳳琰后扣住,手勁越發(fā)得大。冷冷地說:“必須說清楚?!?p> 最為年長的男子,讓東苑的管家把房間的備用鑰匙拿過來。安鳳琰身后的男子從褲袋里掏出一個手銬,把她銬起來,拽在自己手。等到東苑的管家把備用鑰匙拿過來,把房門打開。男子推著安鳳琰進去,她掙扎著讓他松開自己。蒼家那幾個有些天賦的族中子弟也進來幫把手,其中一個把開關打開,白晝燈的燈光照亮整個房間。一個男子靜靜地躺在床上,臉上卻被一塊有一塊的手帕,厚厚的手帕糊住臉。安鳳琰突然別開了臉,一臉羞澀。
“還真風流?!彼砗蟮娜送蝗徽f了這句話。他說完了,把她塞到東苑管家的手里,開始和其他族中子弟檢查躺在那里是誰,開始討論起來。
到了半夜時分,她一直被東苑的管家扣在二樓的會客廳的椅子上,汪燦看著她閉目養(yǎng)神的模樣,就給她遞了一杯姜茶。她還沒有喝上,就打了一個噴嚏。皺著眉頭,張開眼眸,“半夜了?”
突然陰冷的風從天井吹進來,機械鐘發(fā)出報時的響聲,一個頭發(fā)零亂,渾身濕透的男子緩緩地走進來。眼里沒有任何神采,嘴里發(fā)出沙啞的低吼聲。安鳳琰扭頭看到那個人,低聲說:“汪燦快走?!?p> 汪燦已經感覺到那陣濕冷的風,把手里的杯子放在茶幾上。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子,轉過身子,認真地打量著來人。安鳳琰皺著眉頭,耳邊全是嘈雜聲音,神色也越發(fā)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