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不止一次的稱贊過,時七是個很合格的任務(wù)者。
真正的她,天生感情淡漠,共情能力極弱,很難理解旁人的喜怒哀樂,往往是周圍人悲痛欲絕亦或是歡欣鼓舞,她卻無動于衷,甚至有種閱盡千帆的成年人在看小學生為感情要死要活的優(yōu)越感。
但她極擅長偽裝,縱然沒有屬于自己的情緒,她卻能把自己偽裝成喜怒哀樂俱全的正常人,不論是哭還是笑,都從未讓人看出過不對勁。
可就是這樣的她,卻每次都能與委托人形成極強的情感共鳴,深刻理解委托人的情緒,解析出她們內(nèi)心最深處的期待,愛她們所愛,恨她們所恨,完美的完成她們的心愿,消除她們的怨氣。
所以,繼承了宋靜慈一切的時七,延續(xù)了她對宋謙和楚傾這對夫妻的態(tài)度,對他們無愛無恨,完全是陌生人做派。
只是,那樣的淡然態(tài)度,畢竟是宋靜慈歷經(jīng)世事后才漸漸看透的,寶慶五年深冬的她,對父母的怨恨還溢于言表,身邊伺候的宮人都知道。
因此,時七縱然心底對他們毫無感情,面上卻依舊流露出幾分刻骨的怨懟,甚至她這半年來幾次從朝堂上給穆暉找麻煩,都是通過崔文珺和她背后的崔家,從未與宋楚兩家聯(lián)系過。
說實話,時七也看不上宋謙夫妻的作為,兩人既然敢將愛情凌駕于家族之上,不顧家族的處境執(zhí)意結(jié)為夫妻,就該有承擔后果的勇氣。
他們明明可以直接不生育的,這樣遠比把女兒嫁入皇室把兒子寄望三清座下更能讓皇室放心,也不會有如今宋靜慈有如在刀尖上起舞的艱難局面。
可偏偏,這對夫妻在明知自己的行為已經(jīng)觸動皇室那根敏感的神經(jīng)后,又做不到承擔血脈斷傳承這樣斷子絕孫的后果。
于是,最終的局面,便成了如今這樣,他們夫妻倆既能恩愛相守,又有血脈傳承留存于世,而身為他們血脈傳承的宋靜慈,卻不得不為他們的任性買單,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好處都被他們占盡,最后的苦果卻由最無辜的宋靜慈來吞,這樣的父母,哪怕宋靜慈本人沒有想透,時七自己心底也是不愿認更不愿有來往的。
身為被系統(tǒng)創(chuàng)造出來的任務(wù)者,無父無母如她,從來就不認為孩子必須與父母相親相愛和睦相處,也不認為孩子就必須對父母事事順從處處謙恭。
她對待每個任務(wù)世界里父母的態(tài)度,都是取決于對方對自己的態(tài)度,如何行事她心中自有一桿秤,反正傲慢如她,是絕對做不了熱臉去貼冷屁股的事。
而很顯然的,這個世界的父母,在她心中就屬于無法友好共處的類型,之所以沒有報復回去,也是因為宋靜慈本人早已看透,不愿再與他們有所糾纏。
所以,還是得盡快找個機會,徹底“大徹大悟”,畢竟若是每次聽到他們的消息都得裝出副厭惡的模樣,不僅累,還容易惡心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