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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燭之火可燎原

杏花村的酒,解不開的愁3

星燭之火可燎原 吾乃二陸 2628 2021-09-23 13:15:51

  這……這張臉能勾引人嗎?

  男生女相……也不是用來這樣使用的吧???

  新燭機(jī)械的轉(zhuǎn)過頭去,看著胡子拉渣的頹廢中年老男人,開始質(zhì)疑自己的審美……

  這大概是反諷吧?

  新燭不由在心中為元睿點了根蠟燭,隨后便在想師父該怎么從這個尷尬的高臺上下來。

  豈料他半點尷尬也無,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紫晶瓶,抿了抿唇,仿佛元貞話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馁澝馈?p>  “這是什么?!?p>  門內(nèi)的元貞冷笑一聲。

  “明知故問?!?p>  可他頓了半晌,依舊還是解釋道。

  “化神蛟丹,淮嬰托我給你的,為了屠蛟她身負(fù)重傷,短期內(nèi)不會出關(guān),你好自為之吧?!?p>  化神蛟丹……

  元睿聞言,指尖冰涼。

  淮嬰……所以,你還沒有遺忘我嗎……

  他捏緊了紫晶瓶,沉默不言。

  “還有,介子境域里的無根水快用完了,你再去弄一些來?!?p>  “………”

  元睿眼中的柔情煙消云散,聞言對著木門怒目而視,那灼熱的目光,簡直就要將那木門射穿。

  被別人運走百來缸,還好意思找我要!

  真當(dāng)去趟鬼界是串門兒嗎?!

  但他控制傷勢還需要元貞煉制的丹藥,無根水作為藥引,缺之不得。

  于是他只抿了抿唇,道了一聲“知道了。”便轉(zhuǎn)身離開。

  只是他方才踏離一步,茅草屋的門又猛然被踹開,門內(nèi)的元貞定定的看著元睿,像是極為憤懣不爽,隨后一揚(yáng)手,一壇巴掌大小的白玉酒壇便向他丟去。

  元睿仿佛背后長眼,反手接住,隨后直接拍開上頭的封泥,瀟灑轉(zhuǎn)身蒙下一口。

  隨后他遙遙對著元貞舉起酒壇,就像是在與他舉酒慶祝。

  元貞的臉色不由變得更黑,轉(zhuǎn)而瞪向新燭。

  就在新燭覺得他莫名其妙的時候,方才聽元貞這個美男子說道。

  “離這個渣男遠(yuǎn)一點,他從不做沒有目的地事,帶著你沒打什么好心思?!?p>  語罷,他便又“彭”的一聲摔上了門。

  元睿的目光沉了下來,暗藏在袖口的食指微微蜷縮,可他什么都沒有解釋,徑直離開了酒肆。

  新燭連忙小跑著追上他,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只是她想不通,便就不再去想了。

  畢竟一個人要是連一點利用的價值都沒有的話,那該活的多失敗呀。

  可元睿卻覺得這樣的沉默有些讓人覺的心口酸澀,他不喜歡誤會,也不喜歡猜疑,于是他停下了腳步。

  他突然的停頓,讓跟在他身后的新燭沒有防備的撞在他的后背上。

  她吃痛的退后了兩步,捂著腦袋“嘶嘶”抽氣。

  太倒霉了,怎么剛好就撞在劍上!

  元睿卻是轉(zhuǎn)過身來,依舊沉默的看著她,沒有問候她是否需要幫助,也沒有對她伸出援手,只是這樣安靜的看著她。

  他的身后是無盡的田埂,臉頰上是幾束隨風(fēng)飛揚(yáng)的毛躁碎發(fā),濃黑如潑墨的眼眸里是流轉(zhuǎn)的欲言又止。

  新燭總是覺得他的這雙眼睛和他的整張臉格格不入。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臉,卻突兀的長了這樣一張充滿靈氣的雙眼。

  這靈氣里仿佛充斥著張揚(yáng)與自傲,甚至還帶著一些肆意不羈,但這些銳利的神采又被濃重的悲傷與蒼涼掩埋,藏的太深太深。

  “你不問我對你懷了什么意嗎?”

  他這般問的時候,新燭方才從他眼神的深淵里拔出來,微微一愣后笑著反問道。

  “嗯……我問了你就會告訴我嗎?”

  她的回話頗有些俏皮,像是對這答案并不在意。

  元睿沉默了一瞬,似有認(rèn)真思考過。

  “會?!?p>  可隨即新燭卻又轉(zhuǎn)而莞爾一笑。

  “那你說了,就一定都是真話嗎?”

  元睿又沉默了一瞬,隨即像是想通了什么,同樣咧開嘴角,肆意的笑答。

  “不會。”

  “那我還問你做什么?!?p>  新燭就知道他會這么回答,慫了慫肩膀率先繼續(xù)往前走去。

  元睿聞言再沉默了一瞬,隨后望向她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認(rèn)真的說道。

  “至少,我會說一部分真話。”

  雖然只是一部分,但那至少也是真話,至少我也曾告訴過你我的權(quán)衡利弊,至少以后你可以有所防備。

  “那還是不要說了?!?p>  新燭燦爛的笑著,隨后跳著轉(zhuǎn)過身來,雙手交疊在自己的腦后,看著元睿倒著往后走。

  “我知道你不會害我就好了,要什么你就拿去唄~

  反正我這條命也是你救的,就算要把我的命拿走,你也大大方方的拿就好了,多活這幾年也算我賺到了?!?p>  連命都可以給嗎······可是有的時候,體驗了高處不勝寒,再跌入泥沼變?yōu)橄N蟻,會比死亡更讓人覺得生不如死。

  元睿暗藏在道袍內(nèi)的雙手緊握成拳。

  蠢貨……

  他的眼神越發(fā)晦澀不明,他像是鼓足了勇氣,可隨后勇氣又被擊散潰敗,反反復(fù)復(fù),終究還是不清不楚的對新燭說道。

  “無論你信不信,我沒想過要你的命。”

  他難得一見的十分鄭重,重復(fù)道。

  “從未?!?p>  他見新燭要說些什么,可又怕她真說了什么自己又會心軟,控制不住將一切都告訴她。

  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于是他連忙出言打斷新燭,沉聲說道。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等以后時機(jī)到了,我會給你一個完美的解釋?!?p>  新燭其實并不在意元睿到底要利用她什么,畢竟她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一無所有還一貧如洗………著實沒什么好利用的。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好像用在這里也不太合適,反正就是自己啥都沒有,說兩句漂亮話也無所謂叭。

  只是她此時又有些好奇元睿到底要對她解釋些什么,好知道自己還有什么“發(fā)光點”。

  于是她摸著肉嘟嘟的雙下巴思索著問道。

  “那什么時候是您說的那個時機(jī)?”

  元??粗哪抗夂軓?fù)雜,帶著幾分期待,又帶著幾分逃避。

  她的眼神太干凈,干凈到就像是只嗷嗷待哺的幼獸,讓人不忍心對她下手。

  他終究還是錯開了與她交匯的眼神,低沉的聲線略有沙啞。

  “等你結(jié)嬰的時候。”

  結(jié)嬰?是指進(jìn)階元嬰期嗎?

  新燭疑惑的看著他,隨后逐漸生氣起來。

  她怒目圓瞪,腮幫子鼓的像河豚。

  “你既然需要我結(jié)嬰,那你怎么還教我教的這么不走心?!”

  元睿被問的一噎,隨后略有別扭的咳嗽了一聲。

  “是你太笨了。”

  他說此話的時候語調(diào)有著明顯的尷尬,即便新燭再遲鈍也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顧左右而言他。

  于是新燭氣鼓著一張臉,雙手叉腰,不知哪兒學(xué)來潑婦罵街的架勢,沒好氣的罵道。

  “哪有在這個時候罵人的!我是真的想幫你。老忘八端!我現(xiàn)在都沒感氣,怎么修煉!”

  新燭氣鼓鼓的瞪著他。

  “明明就是你從來就沒有好好教過我!還罵人!”

  “嘿?!來勁了?”

  元睿拍了一掌新燭的腦門兒,直接將她一個屁股蹲跌坐在地上。

  潑婦罵街誰不會,都是做一輩子人,休想我看你年紀(jì)小就讓著你。

  元睿單手叉腰,拂塵指著新燭的鼻尖瞇著眼睛威脅道。

  “好好教你,你早就……”

  就修為全失,便成一個廢人。

  元睿終究還是沒能將后半句話說出口,拂塵一揚(yáng),劈頭蓋臉的掃過新燭的面門,沉默的負(fù)手離去。

  讓這一切都晚一點不好嗎?

  擁有過通天能力的人失去修為,就像是百戰(zhàn)勇將只能臥病在床,留著性命又有多少意義呢?

  元睿神色復(fù)雜的回首看了她一眼。

  “蠢貨!”

  他轉(zhuǎn)身離開,背影有幾分蕭瑟,可他感受著自己體內(nèi)逐漸干涸的經(jīng)脈,一股惶然失措的恐懼又為他的心臟攏上一層陰霾。

  ”你怎么又罵人,你禮貌嗎?”

  新燭罵罵咧咧的追上他,隨后又在他耳邊嘰嘰喳喳。

  可元睿沒有再給她答復(fù),任她怎么詢問,都套不出半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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