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意外
山下連根野雞毛都沒有看到，肖美華逐漸就往山里走去，山里沒有現(xiàn)成的路，走起來不是很舒服，找了一刻鐘的時間，只找到殘破不全的野母雞的毛，毛灰沉沉的，小妹一定不會喜歡。坐在一塊石頭上，擺弄著毛，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傾聽山林中的聲音，分別哪里有野山雞的叫聲，過去碰碰運氣，能不能找到幾根像樣的毛，回去讓小妹開心。
山林中的綠色來的比別處的要早，溫暖的環(huán)境，樹林間稀稀疏疏灑落的陽光顆粒，讓人昏昏欲睡。不時傳來的鳥鳴聲，更像是天然變奏的音樂，細(xì)微的聲響都在耳邊慢慢放大。肖美華閉眼舒服極了。
可惜她不是來感受大自然，睜開眼睛朝著野山雞鳴叫的方向邁開腳步，卻感覺周圍空氣有一種淡淡的血腥味，不由得放慢了腳步，仔細(xì)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
往前走了幾步，果然聞到血腥不是偶然，地上有褐色的血跡順著枯草往前蔓延，和野山雞鳴叫的方向一致。
肖美華站在原地，有些猶豫。按照故事的套路，她往前走大概的程度會碰上一個昏迷而且俊美的男人，利用淺薄的醫(yī)療技術(shù)救了他一命，從此展開了糾纏不休的故事，最后不是虐戀情深要不就是大團(tuán)圓結(jié)局。這種艷福她要不要接受呢，這真是一個令人為難的決定。
肖美華沒有猶豫多久，她聽到了野山雞慘烈的喊叫聲，下定決心往前走，什么艷福都是假的，只有眼前的肉是真的。迅速的小步往前跑，注意前后的情況，和想象中一樣，眼前出現(xiàn)一個昏迷的黑衣人，一點驚喜都沒有。
肖美華一步一步挪到黑衣人前面，眼睛一直盯在黑衣人的右手中的劍，生怕自己像旁邊的那只野山雞橫死現(xiàn)場，這樣就不劃算了。
黑衣人的身體除了喘氣的微弱起伏，沒有其他任何的動靜，看來剛才斬殺野山雞已經(jīng)精神混亂，解除警報后，肖美華先上前拿起野山雞，運氣不錯，是一只公的，小妹那里可以交差了。
走到黑衣人身邊蹲下，好奇的摘下他的面具，一張很普通的男人臉，小說果然就是小說，哪里來的那么多好看的男人。
黑衣人身上左胸被人狠狠劃了一刀，鮮血已經(jīng)透過黑衣染紅了身下的草地，看來失血很久了，沒有救的必要，也是好事。站起來肖美華的眼睛被右手的劍吸引了，上面的有一塊很特別的符號，按照小說的套路，這一定是什么組織的記號，果然能在野外要死的人都會有一段故事。
她沒有動劍，那種有特別符號的東西都是招來厄運的前奏，本來的問題都沒有解決，不想節(jié)外生枝。圍繞著黑衣人轉(zhuǎn)了一圈，這樣的人出現(xiàn)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也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既然遇到了也許就是有緣。
她發(fā)現(xiàn)黑衣人懷里露出一角鮮艷，扒開看是和劍上同樣符號的牌子，綁著五彩的繩子，看起來很不錯，可以留作紀(jì)念。
將牌子在懷里收好，用路邊的野草編成一小塊將將能蓋住臉的大小放在了黑衣人的臉上，之后帶著死山雞就往回走。
太陽漸漸往中央移動，小衡和小妹站在院門口望眼欲穿，好不容易將肖美華盼了回來，等她走進(jìn)的時候，看見手里的野山雞，小妹興奮的跑到肖美華身前，圍著她跳來跳去。
“姐，你真行，說給野雞毛就有?！毙∶脹]有注意野山雞怎么死的，眼睛都長在完好無損鮮艷雞尾巴上。
“大姐，我們沒有帶鐮刀。”小衡看到有野雞肉吃很高興，但他注意到那處致命傷口是用刀砍的，大姐手里卻沒有刀。
肖美華將野山雞交給歡樂的小妹，騰出手在小衡的腦袋上摸了摸，沒有說話。帶著他們往院子里走，讓小妹把雞放到廚房里等娘回來處理，蹲下身子和小衡平視。
“小衡，有些事情看出來也不能說出口，知道嗎？”溫柔的看著小衡，有這份敏銳很好，但也容易招來災(zāi)禍，她不知道今天的行為會不會按照套路走，但不希望小衡因此出事。
“我知道了?！毙『饪闯龃蠼阊壑械恼J(rèn)真，這件事她不希望自己關(guān)注?！按蠼?，那晚上的雞腿我要。”
肖美華笑出聲，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放松，彈了小衡的額頭：“少不了你的，看看你的肚子，都快成球了?！?p> “嘻嘻。”吃進(jìn)肚子里才是福氣，胖點又如何，小衡想的很開。
這件事在姐弟倆之間到此為止，三個人高高興興的將小衡送回來的麻雀開始拔毛，用幾塊笨重的石頭搭起來一個簡易的烤架。用鐮刀將木棍的前端削尖，將處理好的麻雀串在上面，肖美華到廚房里將鹽罐和剩下的干辣椒拿了出來擺在一旁。
小衡看到干辣椒，眉頭皺在一起，想了一會兒，站起身往后跑，搬回來兩塊石頭，一塊很平，另一塊是不規(guī)則尖銳石頭，將干辣椒放在平石頭的上面，用尖銳的石頭在上面來回摩擦，干辣椒很快就肢體分離，變成細(xì)碎的辣椒塊。
準(zhǔn)備燒烤的肖美華看到小衡的“作品”，再一次感嘆，他在吃上面的天賦，這些不應(yīng)該被抹殺。
“小衡，你在干什么？好好的辣椒怎么就這么白活，家里可沒有多少?！毙∶檬掷锬弥眯脑O(shè)計好的雞毛扇?！敖?，這下怎么才好？”
肖美華笑了笑，說：“小衡這樣做對，他不做，等會我也要磨得?！?p> “哦?！贝蠼愣歼@樣說了，她沒有意見?！敖悖憧春貌缓每?？我給你說這其中……”
小衡將干辣椒都弄好了，二姐和大姐的對話還沒有結(jié)束，看看擺在一旁處理好的食材，大膽走到兩位姐姐中間，扯了大姐的衣袖，嚴(yán)肅的說：“大姐，我餓了?！?p> “去去去，一邊去?！毙∶弥v在興頭上，沒有注意小衡的話，只想奪回大姐的注意力?！澳憧催@個排列……”
小衡可憐兮兮的看著口若懸河的二姐，默默將分好的三份食材變成兩份，走到一旁站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肖美華。
“好了，我們先烤麻雀，要不爺奶回來就吃不成了?！毙っ廊A看到小衡的小動作，沒有阻止，這么好看的戲怎么可以錯過。
肖美華將火點上，將串好的食材放在上面，來回打量，小妹蹲在旁邊，看到原來三份的食材變成了兩份，驚詫：“怎么就剩兩份了，小衡等不及了嗎？”
“胡說什么？”肖美華訓(xùn)斥，“還不是你惹了小衡，他不想給你吃了?！?p> “什么，這小子膽肥了，懂不懂得孝敬長輩？”小妹將手里珍貴的雞毛扇放到肖美華的身邊，像一只戰(zhàn)斗的公雞，氣呼呼的沖向小衡，兩個人就分食材的問題，進(jìn)行了了親切而熱烈地討論，最后以小衡的妥協(xié)作為結(jié)束。
烤麻雀的香氣逐漸散發(fā)出來，吸引了在房間里無聊至極的澗衍，一點點小心翼翼的從房間走了出來，看見肖美華他們在烤麻雀，立馬靠了過來。
“你們從哪里弄得？”澗衍問。“你們這樣烤不會好吃的?！?p> “為什么？”肖美華脫離家鄉(xiāng)好久了，確實記不得如何烤麻雀了，現(xiàn)在只是在摸索。
“就知道你們沒有經(jīng)驗，這就要看你哥的。”澗衍好不容易在肖美華面前占了上風(fēng)，忍不住嘚瑟起來，但背后的傷叫他好好做人?！皢?，疼，你們這樣香氣不夠，去到小胖家后面有一個長著一串串豆豆的草那，摘點回來，那玩意能弄上，麻雀更好吃?！?p> “你說的是花椒？”肖美華根據(jù)描述的樣子猜的?！靶『猓∶?，去弄點?！?p> “好。”兩個人乖乖的應(yīng)道，讓澗衍看的好氣憤，作為大哥一點尊嚴(yán)都沒有了。
“哼，小恩小惠?！睗狙芸粗鴥蓚€當(dāng)做自己不存在的弟弟妹妹從面前走過，不服氣的小聲嘟囔。
“你要不要小恩小惠？”肖美華拿起一串半熟的放在澗衍的鼻子前?！靶『庾ヂ槿傅臅r候，還記得給你帶一只。”
“算他有良心?！睗狙苡行﹦e扭，看到放在一旁的雞毛扇。“你去山里了，沒受傷吧?！?p> “嗯，沒有?！毙っ廊A看表面的油脂已經(jīng)出來，在上面灑下鹽，調(diào)一下味?！澳惚澈蟮膫€好吧。”
“嗯，就那樣?！睗狙軣o所謂的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好了，還要去鎮(zhèn)上賭博？”肖美華歪著腦袋，有些好奇問道?！罢娴囊淮味紱]有賭錯？”
“去啊，為什么不去，就是每次收獲太少，有些不值得?！睗狙芸隙ǖ狞c點頭，金燦燦的小錢錢多么的可愛，怎么可能割舍的下。“那是當(dāng)然，怎么可能會錯?！?p> “怎么說？”肖美華真的好奇了，誰能肯定自己不會賭錯。
“他們出老千是有規(guī)律的，抓住規(guī)律怎么會錯，再說只要贏得不過分，賭場也不會管，他們還指望我這樣的人幫忙多吸引一些傻子那?！睗狙艿哪樕下冻龀爸S的表情?！斑@么好的買賣爺為什么就看不出呢？”
“??！”后院的方向發(fā)出一聲尖叫，是小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