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出丑

　　“譚妹妹，怎么來的這么晚，伯母早就來了?！背绦〗憧吹阶T小姐的身影，讓身旁的丫環(huán)繼續(xù)投壺計數(shù)，自己走上前迎接?！斑@個好看的，是哪家的小姐？怎么沒有見過?！?p>　　“程小姐說笑了，我是小姐新收的丫環(huán)?！毙っ廊A得到譚小姐的許可，向程小姐行禮解釋。

　　程小姐點點頭，覺得氣質(zhì)不像，不過既然說是那就是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程姐姐，你們在玩什么？”譚小姐心虛，主動詢問游戲?！安恢朗甯改沁叺膶W(xué)生都來了嗎？”

　　“我們在玩投壺，這個你不在行。”程小姐牽著譚小姐的手，往旁邊的坐塌領(lǐng)。“怎么追人都追到我這里了，不過今天你倒是來著了，裴公子還真的來了。”

　　譚小姐回頭看肖美華，對方點點頭，應(yīng)該和今天的小試探有關(guān)系，笑著回答：“姐姐就會笑話我，誰不知道裴公子躲我厲害的很。”

　　“要我說，你也別追裴公子了，梅家多好啊，梅公子已經(jīng)是舉人了，今年要是在會試上有作為，多少閨閣女兒的夢中夫婿，你還不知足?！背绦〗愣酥L嫂的范兒真心為譚小姐著想?！澳莻€裴公子是今日被國子監(jiān)的先生夸獎，誰知道他的文章是不是有人代筆，現(xiàn)在還是一個童生，不對是秀才。就算是秀才也比不上梅公子，除了那張臉長得賞心悅目的。”

　　譚小姐沒有反駁，嫂嫂一直都是為自己著想，要不那些難以辦到的要求，也不能舉家之力為我達成了，今生怎么也不能讓家里被梅家的毒蛇纏上，希望肖姑娘今日的試探能有好結(jié)果。

　　“姐姐，說這些干什么，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兄長給你的禮物？”譚小姐示意小溪從懷里拿出用布包裹的禮盒交給程小姐。“我的親事還是交給長輩們操心吧?！?p>　　“你哥，他不是…還記的我的生辰和父親是一天。”程小姐聽到情郎送來禮物，注意力就不在譚小姐的親事上了?！八谀沁呥€好嗎？說什么……”

　　譚小姐暗下呼出一口氣，應(yīng)對著程小姐提出的各種問題，一邊還注意肖美華的舉動，她不明白不是說要試探，為什么現(xiàn)在也不見她有舉動，難道還沒有到時候？

　　肖美華沒有注意到譚小姐的觀察，環(huán)視周圍的環(huán)境，原來古代的聚會和現(xiàn)在的沙龍也沒有太多的變化，都是在一旁放了一些便于取食的糕點和茶水，女孩們在一起聊一些當(dāng)下的時興的衣服和款式，還有就是討論哪家兒郎，和現(xiàn)實世界一點區(qū)別也沒有，不同的只有她，身上不再有生存的壓力。

　　“你覺得現(xiàn)在這胡鬧有意思？”系統(tǒng)突如其來的話語扯回了肖美華的思緒，“覺得幫助女主擺脫前世的陰影，搶了男主的活覺得挺厲害的，還是以為你和主線故事攪在一起，我就沒有辦法逼你了?！?p>　　“主線故事？你不是說這是一個混亂的世界，不應(yīng)該存在，他不是一個什么繁華盡的背景嗎？哪里來的男主和女主？”肖美華發(fā)現(xiàn)這個系統(tǒng)很混亂，每次說出來的話都不一樣，它到底是隱瞞了什么。

　　“你家人當(dāng)人是故事背景，誰說別的故事不嫩借鑒這個故事背景，相同背景的故事當(dāng)然會有交集，你管這么多干什么，你做好選擇了沒有，天天關(guān)注一些沒有必要的東西，我可警告你在不執(zhí)行任務(wù)，你在這個故事的時間會不足一個月，反正你讓我在系統(tǒng)里面丟盡了面子，不站在系統(tǒng)的頂端，不比別的系統(tǒng)好，死也是一種解脫，只是你在現(xiàn)實世界的親人會怎么想就不知道了?！毕到y(tǒng)一口氣說了很多，一點有用都沒有，增加了肖美華的懷疑，只是現(xiàn)在不是一個好時機。

　　“你在愣什么神？午宴要開始了，還不跟上小姐?！毙∠鲂っ廊A的肩膀，譚小姐已經(jīng)和程小姐相攜而去。

　　“好，馬上來?！毙闹须m有疑問，但眼下譚小姐的事情更重要，不是還有時間嘛，回頭再說，馬上好戲就要開場了。

　　讀書人依舊注重繁文縟節(jié)，但由于明文祖期間三公主的豐功偉績，女子的地位較之前朝來說提高了許多，男女之間的防線也不是那么嚴格，像長陽鎮(zhèn)這樣的小地方就更加注意不到，山長的壽宴沒有明確區(qū)分男女席，都是相對而坐，中間也沒有放置屏風(fēng)似的東西相隔。

　　山長的生辰宴，第一個環(huán)節(jié)自然是山長致辭，感謝諸位賓客來賀壽辰，自身很慚愧的謙辭，之后就是開宴了。讀書人吃飯不可能只是吃飯，總是要有些詩情畫意來助興，于是各位公子展示才華的機會就來了。

　　肖美華抬眼望去，裴國青就坐在左前方的地方，和梅夫人神似的梅公子坐在右下方，這個位置有點奇怪，有才的坐在下首，“空有相貌”的坐在上首，還真是現(xiàn)實。

　　“程姐姐，為什么梅公子這次坐在下首了？”譚小姐將她心中的疑問說出來。

　　“我問問?！背绦〗阏衼硇⊙经h(huán)問，知道了事情的經(jīng)過，回頭給譚小姐說。“裴公子和梅公子不和，似乎略有沖突，為了避免爭端，所以安排?！?p>　　“那裴公子的身份也比不上梅公子吧。”譚小姐問。

　　“你也知道啊，還以為你被裴公子的相貌蒙住了雙眼?！背绦〗愦蛉?。“因為今天國子監(jiān)的那位先生也來了，所以你知道了?！?p>　　“原來如此?！弊T小姐看到裴公子腳下的步伐輕浮的往梅公子的桌子去?！芭峁右鍪裁?？不會出事吧。”

　　忍不住回頭看肖美華，這難道就是小試探？肖美華注意到眼神，上前一步為譚小姐添茶，小聲在其耳邊說：“小姐，好戲就要開場了，要注意提醒夫人看戲?！?p>　　裴國青端著酒杯和酒壺搖搖晃晃走到梅公子的坐席前，說：“梅兄，裴某不知道何時得罪您了，在此借山長的壽辰，向你賠罪了。”

　　“裴公子的話嚴重，梅某沒有說過你得罪我，上來就蓋這么大的帽子，可不好?！泵饭哟蜷_扇子，故作優(yōu)雅的說道。

　　“梅兄，你這樣不好，裴某知曉你與譚家小姐要議親，已經(jīng)盡量避讓，你怎么還讓其他人孤立我?！迸釃嗖缓兔饭哟蝰R虎眼，直接將兩個人的矛盾扯開，反正在讀書人里名聲被對方也毀的差不多，不如說開讓眾人知道真相。“裴某自小讀書就不得要領(lǐng)，前段日子通過先生的知道終于有了些許的開竅，梅兄怎么就容不下我?！?p>　　“裴公子喝多了吧，都在胡說什么，梅某何時容不下你了?！泵饭幽樕行┙┯?，“大家都是各憑本事，哪里有誰容不得誰啊。”

　　他們的動靜驚動了山長那邊，派來先生甲過來看看，畢竟是山長的壽辰宴，出了事情慶賀學(xué)院的臉上也不會好看。

　　“你們之間怎么回事？”先生甲吹著胡子過來質(zhì)問他們。

　　裴國青搖搖晃晃剝開先生甲旁邊的人，沖到前面，說：“先生來的正好，學(xué)生正想求得梅兄的諒解，可是……”

　　“既然裴學(xué)生都主動求和，梅學(xué)生就應(yīng)下得了，今天是山長的壽辰，蘇先生也在場，你們消停點?！毕壬赘静幌胫浪麄冎g的事情，只想快點解決。

　　“可是學(xué)生沒有做……”梅公子想要反駁，卻被裴國青的聲音壓了下去。

　　“梅兄不管為什么，喝了這杯酒，裴某先敬了，你隨意。”裴國青沒有給梅公子拒絕的時間，直接將酒喝完，然后拿起梅公子的空杯，倒?jié)M了酒。

　　“既然裴公子非要，梅某以茶代酒……”梅公子的話又被裴國青打斷。

　　“梅兄，你是不是看不起裴某，連杯酒都不肯和我喝?！迸釃嘤值沽艘槐?，仰頭而進。“一定是裴某的誠意不夠，再來一杯。”

　　“不是……”梅公子想要解釋卻得到先生甲的訓(xùn)斥。

　　“梅學(xué)生怎么這樣，裴學(xué)生都已經(jīng)這樣，你就喝一杯，早點讓裴學(xué)生回去。”先生甲發(fā)現(xiàn)蘇先生已經(jīng)開始這邊的情況，催促道。

　　梅公子臉色很為難，先生甲不想再聽他說話，示意旁邊的學(xué)生直接將酒塞到梅公子的手里。

　　“你快點喝，不要讓蘇先生對于我們梅州的印象不好?！毕壬撞煌５拇叽?。

　　梅公子被逼無奈向旁邊的人說了一句，直接喝了下去。旁邊的人想要把梅公子拉走，卻沒有裴國青的手快，拉住梅公子不讓走。

　　“梅兄，謝謝你，愿意原諒我，裴某真的很高興?！迸釃嗷位斡朴?，握著梅公子的手，十分感謝，沒有注意到不正常。

　　梅公子的眼睛變得迷離，慢慢充滿紅絲，平穩(wěn)的嘴角開始大規(guī)模的裂開，臉上掛滿了傻子的神色。掙脫了裴國青的手，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的脫落，拉著旁邊的人開始放聲歌唱不知名的曲調(diào)，周圍的人受到了劇烈的打擊，五音不全只是簡單的描述，唱歌要命才是真實寫照。

　　讓在場的小姐受到了驚嚇，先生甲看了一眼山長，馬上讓周圍的學(xué)生將梅公子帶走，但他的行為丟盡了慶賀學(xué)院的臉，大家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怎么樣，你母親會對梅公子的看法會改變嗎？”肖美華有些忐忑不安，她只是聽澗衍說梅公子醉后可能有不好的行為，誰知道會這么開放，都導(dǎo)致山長的生辰宴都不能好好進行，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個稍后再說?！弊T小姐也沒有想到會如此，擔(dān)心看向程小姐?！俺探憬悖瑫粫κ甯赣杏绊?？”

　　“不會的，梅公子得點教訓(xùn)也挺好?！背绦〗銢]有露出擔(dān)心，甚至還有一絲幸災(zāi)樂禍。

　　這樣的反應(yīng)令譚小姐和肖美華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