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壹野和羅琳娜、江騰吃完東西再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
田壹野挫敗地合上電腦,得,這一個晚上又浪費了。
索性也不干活了,洗洗早點睡,早起干活也一樣。
可惜,天不遂人愿,田壹野剛躺下,還沒來得及手機調(diào)靜音,手機就一陣叮咚叮咚叮咚,屏幕上不停有消息彈出。
田壹野劃開一看,是剛加上的陳夢發(fā)來的。
一只有夢想的豬:[小野姐姐,小夢姐回來說今天在劇組看到你了。]
一只有夢想的豬:[小野姐姐,你在不在啊。]
一只有夢想的豬:[小野姐姐,你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嗎。]
一只有夢想的豬:[敲門.GIF]
一只有夢想的豬:[你住哪里???]
一只有夢想的豬:[我可以去找你嗎?]
田壹野劃開,消息還在不停地彈出來,各種奇奇怪怪的表情,田壹野覺得自己看得眼花。
希望在田野上:[是呀,我在劇組工作,就和其他人一起住酒店。]
一只有夢想的豬:[啊啊啊啊啊啊,我可以去找你玩嗎?]
希望在田野上:[我剛過來,最近比較忙,等忙完了我去找你。]
一只有夢想的豬:[好呀好呀,哼,我們剛來的時候小雪還說你這個外形做群演都沒人要。]
接下來就是一屏幕的抱怨和吐槽,田壹野也沒有細(xì)看,無非就是些小姑娘的磕磕碰碰。
答復(fù)了陳夢過幾天不忙了去找她,田壹野就說自己要睡覺了。
說完晚安就手機靜音睡覺了。
接下來三天,田壹野都沒有離開過酒店,到點去餐廳吃個飯,不逗留,直接回房間。
三天時間,加上之前的半天一夜,田壹野改出了四集劇本,這已經(jīng)是田壹野的極限了,一天兩萬字。
傍晚,田壹野把最近的劇本發(fā)給章導(dǎo),準(zhǔn)備去找羅琳娜,約她出去散個步,呼吸一下酒店外面的空氣。
田壹野這邊一切按部就班,卻不知道有人在調(diào)查她。
說是調(diào)查也有點夸張了,準(zhǔn)確地說是打聽。
秦初堯從影視城離開,回了趟家,把公司的事處理了,又把自己的計劃和長輩說了說就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晉城。
去醫(yī)院看過因自己住院的朋友之后,想起自己多年后第一次見到田壹野就是在醫(yī)院。
秦初堯又去腎內(nèi)科找李愛紅,李愛紅還在看診,秦初堯又一次等在了李愛紅診室門口。
想起上一次和自己一起坐在門口等的田壹野,還有田壹野砸下來的大滴大滴的眼淚。
回想起來,這時候的田壹野和十年前的小姑娘還真是判若兩人。
“怎么今天又來了?”李愛紅走出診室問坐在外面的秦初堯。
秦初堯站了起來,“小姑,忙完了?”
“沒呢?有事快說?!?p> “我就來看看你?!?p> “那你看過了,可以走了。”
秦初堯攔住轉(zhuǎn)身要回辦公室的李愛紅,“姑姑姑…”
“你是鴿子?還有什么事?”
“哎呀,我想向你打聽一下田壹野的事?!?p> 看秦初堯說田壹野的名字說得那么順嘴,看樣子兩個人應(yīng)該挺熟的,至少也是認(rèn)識的,這倒讓李愛紅有點意外。
想到田壹野的窘迫和秦初堯的奢侈,這兩人認(rèn)識,這明明就是把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啊。
“你們認(rèn)識?”
秦初堯點頭,“算是認(rèn)識吧?!?p> “算是?”
“嗨,說來話長,不如我請你吃飯,順便感謝你感謝你。”
李愛紅是還有工作,可這個該死的好奇心啊,按都按不下去。
“感謝就不必了,至于你想打聽的事,就看你的誠意了,誠意有多少,我告訴你多少?!?p> “有誠意有誠意,絕對有誠意,你說吃什么就吃什么,你說吃多少就吃多少?!?p> 李愛紅踢了秦初堯鞋幫一腳,“快走,越發(fā)越不可愛?!?p> 兩個人到餐廳坐定,點好菜,李愛紅雖然好奇,但也不主動問起,她就等秦初堯問呢。
“姑,你怎么認(rèn)識田壹野的呀?”
看吧,還是憋不住問了吧。
“我的病人啊?!?p> 李愛紅什么科室,秦初堯知道,找李愛紅看的都是些什么病,秦初堯也清楚。
“啥?你病人?田壹野是你病人?她怎么了?”
不怕你問題多,就怕你不問。
“這可是病人的隱私,你和她什么關(guān)系?”
秦初堯組織了一下語言,“算是故人吧,認(rèn)識十多年了,只是十年前她家出了點事,后來我家又搬家了,才斷了聯(lián)系?!?p> 李愛紅點頭,同時又有點失望,她還以為會有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少男少女心事呢,一想十年前,那頭還是孩子,看來故事是沒有了。
“她家怎么了?”
秦初堯想起往事,“她爸爸工傷沒在了?!?p> 李愛紅若有所思,“難怪呢,這么些年都只是她們母女兩個?!?p> “所以她是怎么了?得了什么?。繃?yán)不嚴(yán)重?”秦初堯問。
“哦,不是她,是她媽媽,來找我的能有什么病,她媽媽已經(jīng)不在了?!?p> “?。坎辉诹??不能換?”
“你以為換腎是誰都能換的?那才是要有那個命,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她媽媽就沒那個命,孩子沒日沒夜地工作,總算攢夠了錢,可惜她等不了?!?p> 說完李愛紅還感慨了一句,“這孩子真是命苦,小小年紀(jì)爸爸沒了,才二十出頭,媽媽又沒了?!?p> “誒,她不是在做編劇嘛,收入應(yīng)該還好吧?!?p> “你怎么知道她在做編???”
“我前幾天去了一趟影視城,見到她了?!?p> “她還在做編???”李愛紅問,說完又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做槍手?!?p> “槍手?什么槍手?!?p> “我也是無意間知道的,我估計她媽媽都不知道,她之前在給人做槍手,寫劇本?!?p> 李愛紅還在說:“我問她了,說是有錢的,但是你想想啊,槍手啊,就好像我好不容易有個論文了,結(jié)果要屬別人的名字,這事啊,就是給我再多的錢,心里也不舒服的?!?p> 秦初堯壓根沒在聽李愛紅說什么,他現(xiàn)在腦子里就兩個詞,槍手,錢。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記得當(dāng)初給的工傷賠償不少啊,不至于為了錢這樣。
而且,以他對田壹野的了解,田壹野不也像是回去做搶手的人。
秦初堯覺得自己現(xiàn)在一腦袋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