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一人走在昏暗的街巷,街巷的盡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酒館,名叫忘憂。
喬慕有些疑惑,這條街巷她走了無數(shù)遍,但是她從來沒有在這看到過這家酒館。
喬慕往后退了一步,卻感覺這忘憂酒館往前了一步。她再退一步,它再進一步。
為此,喬慕有些驚慌,她轉(zhuǎn)身飛速往后跑,期間她偷看了一眼忘憂酒館卻赫然出現(xiàn)在她身后。這使得喬慕止住了腳步。
喬慕轉(zhuǎn)身,看到忘憂酒館的門輕輕被推開,門上的那串風鈴叮鈴作響,還伴隨著屋內(nèi)的聲音:“喬慕,歡迎光臨忘憂酒館?!边@聲音,像貓。
喬慕渾身驚悚,但心中好像有什么東西一直在引誘她走進這家酒館。
喬慕小心翼翼的走進去,里面很空,什么裝飾也沒有,卻蔓延著濃濃的酒香,似梔子花的香味。
“喬慕,請開始你的故事。”
一眨眼,喬慕眼前便出現(xiàn)一張酒臺和一個男人。
男人的那張臉和他身上的黑衣一同融入黑夜,看不清。
喬慕皺起眉頭不安的問道:“你是誰?”
男人沒有回答她。
過了一會兒,男人的眼睛透過黑夜,清晰的落在喬慕眼中。
男人靜靜盯著喬慕的眼睛,那雙眼里藏著幽幽的暗光,令人心生畏懼。
喬慕?jīng)]有抵住男人強烈的注視,把目光稍稍移向了男人,誰曾想竟被他眼中的暗光吸引住。
可也就是那么一眼,讓喬慕不受自己控制。
“喬慕,請開始你的故事?!?p> 聽到男人的話,喬慕走到男人面前坐下,開口敘述故事。
同時,男人將桌上的沙漏倒扣,拿起酒器開始調(diào)酒。
我叫喬慕,性別:女,愛好:徐柊,年齡:25。
在我十五歲的時候我被查出來我生病了,是偏執(zhí)癥,病因不詳。
他們都說病因不詳,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病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徐柊。
我第一次見徐柊是在某個初冬。
那天我獨自一人走在街上,突然之間,漫天落下了皚皚白雪。這是那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當時我沒有帶傘,這飄飛的雪花就盡數(shù)落在我肩頭。
“奶奶,這把傘你拿著,待會雪下大了會弄濕了你的頭發(fā)和衣服的?!?p> 一個好聽的聲音闖入我的耳朵,讓我下意識看向聲音的源頭。
是一個少年,白衣少年。
他全身上下都是白色,他的頭發(fā)也是那種銀白色的,使得他和這滿天的雪花融為一體。
我看著看著就笑了。
不知道為什么笑了,總之笑的還很開心,滿目里盡是那個白衣少年。
“你好,你需要傘嗎?”
突然間,我的身邊出現(xiàn)了那個聲音。
我一扭頭就看到了少年站在我身旁,我有些尷尬,因為我沒有聽到他說了什么,便低下頭沒有回答。
少年很耐心的又問一遍:“你好,你需要傘嗎?”
聽此,我抬頭掩住眸里的欣喜說道:“嗯,需要?!?p> 聽到我的回答少年很快就拿了一把黑色的傘給我,還和我說了句:“下雪了,別待在雪下對身體不好?!?p> 然后少年就走了。
當時少年同我講話的時候,我的心沒有在他的話上,而是落在他的上。
我清楚的看到了少年肩頭落著的白雪。
那時,我的心被觸動了。原來他穿了白衣,就看不到白雪了。
那年我十歲。
后來我朝小區(qū)里的老奶奶們打聽少年的消息。
老奶奶們一聽到是描述少年的詞匯,她們都笑了,她們說:“那個少年啊,是華陽市的一方霸主的徐氏公子爺,徐柊。不過啊,他人很好的,他們一家人都很好的。”
獨霸一方卻仍舊屹立不倒的徐氏,我當然聽說過了。
他們能在華陽市稱霸這么久不單單是因為企業(yè)的強大,更是因為他們是做慈善的。
華陽市的每個地方都有他們徐氏的參與,就因為有徐氏讓華陽市很快就沖到了一線城市。
雖然當時我的家境還算不錯,可哪能和徐氏相提并論呢?
于是我只有努力很努力的學習,工作,一步步往上爬,才能和他并肩。
下定決心之后,我會經(jīng)常去偷偷看徐柊,看他幫助別人,看他淺笑安然的模樣,那樣我才有動力去追尋他的腳步。
后來啊,徐柊就成了我十五歲時的偏執(zhí)癥的病因。
醫(yī)生建議我的父母,帶我去找到病因,或許這個偏執(zhí)癥還有救。
可是我父母哪知道那個病因要去哪找啊。
所以我告訴他們,這病我不治了,我沒有事的。
只是后來我越來越不愛與人交往,越來越自閉,一心只想和徐柊并肩而立。
后來啊,我精神上的偏執(zhí)癥是好了,但是對徐柊的執(zhí)念是早已深入骨髓。
那時我博士畢業(yè),留學回來,有更好的工作在等著我,而我卻毅然決然的放棄了,回了華陽市,進了徐氏。
我第一天去上班的時候,也是徐柊第一次上任。
徐柊上任會結束后,他把我叫到辦公室。
他問我:“跟了我這么久,累不累?。 ?p> 我沒有回答,只是低下了頭。
是的,我去讀博,去留學都是因為徐柊。這次不單單是因為我想和他并肩而立,而是因為徐柊也去讀博了,也去留學了。
我們?nèi)サ氖峭粋€地方,讀的是同一所大學,學的是同一個專業(yè),進的是同一個班。
我沒有想到竟然會被他發(fā)現(xiàn)了。
是啊,都在一個班里怎么會不被發(fā)現(xiàn)呢。
“喬慕啊,你從十歲就開始跟在我身后,你跟了十四年了還不想和我并肩嗎?”
我當時赫然抬頭,就撞入徐柊那雙暗藏星光的眸子,那里面有我,全是我。
“你,都知道了?”
我當時以為徐柊只是知道我跟著他去留學的事情,卻沒想到他竟然知道我十歲的時候就偷偷跟著他的事。
“當然了,”徐柊伸手摸了摸我的臉,他的眉目里盡是溫柔,“傻瓜,我遞給你的那把傘是我的。”
那年初冬,白衣少年看到了那個看著他傻笑的女孩,便心生悸動。
他走到她身邊問她需要傘嗎,后來她說需要,他便鬼使神差的遞給她那把刻著他名字的傘。
往后,只要他一出去,身后遠遠的地方都會跟著一個小跟屁蟲。但是她從來都不上前,只是遠遠的跟著他。
……
“徐柊……”
我一直都以為徐柊他不明白我的心意,哪知他早已知曉。
“喬慕,我們結婚吧。”
徐柊單膝下跪,手拿著一枚戒指。
“好?!?p> 故事完了,喬慕還說了句不屬于故事里的話。
她說:“徐柊啊,我很愛你,很愛很愛。下一世,我還要跟在你身后?!?p> 說完,喬慕消失了,男人剛好將酒封瓶,他給它取名為喬樹酒。
男人起身將酒放入身后的酒架,輕輕的開口說道:“喬慕啊,我還沒有告訴過你,你患偏執(zhí)癥的時候,我也患有偏執(zhí)癥,我們兩的病是一起生的,一起好的。喬慕啊,下一世,換我追你。”
沙漏中的沙漏盡,男人消失了,喬樹酒上落了一道刻有樹的酒,忘憂酒館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