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晉升龍牌才有資格躍龍門，龍府的晉升龍牌那么寶貴的東西，怎么可能有九十九條力龍去給你們當(dāng)墊背??？”
茍不理完全沒有之前的吊兒郎當(dāng)樣，腰桿挺得筆直。
他的目光平靜的從左掃到右，頓時，每個人都有種被他注視的感覺。
一種無形的威壓頓時壓在大家的身上。
“拿到新秀龍牌，就說明你們是精英，而力龍的晉升龍牌尤為難拿，所以你們是精英中的精英?！?p> “我相信我的眼光，更相信你們的戰(zhàn)龍是力龍的翹楚?！?p> “我們力龍門的傳統(tǒng)，便是有人要做出犧牲，第一個去躍龍門，為后面的同門踩點?！?p> “我的牛皮力龍為什么能躍過龍門，就是因為有前面的同門師兄弟給我踩了點，他們犧牲了自己的戰(zhàn)龍，探出了那九十九個坎位，所以才成全了最后一個登場的我，而不是我有多偉大，有多厲害！“
“力龍門，是一個團(tuán)結(jié)卻又互相犧牲成全的大家庭，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后，不管是你們這一輩，還是我那個年代?！?p> “現(xiàn)在競選首席！”
“作為力龍門的首席，便是要有擔(dān)當(dāng)，第一個去躍龍門，盡可能的探出最多的坎位?！?p> 茍不理聲音到極處，是一種很難聽的沙啞，就像是敲破了的鑼。
“誰想當(dāng)首席??？”
茍不理突然嚴(yán)肅的宣講，讓大家非常震撼，以致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龍門”牧南以前在鼎級牧府見多了，某種程度上戰(zhàn)龍被龍門天相“摧殘”，變相也是一種歷練，如果熬過來的話，對戰(zhàn)龍的悟性還有肌耐力的提升有莫大的好處。
經(jīng)過一番思量，第一個去躍龍門也沒有什么，如果連這么基礎(chǔ)的一關(guān)都熬不過去，由何談殺回牧府呢。
如此想著，牧南已經(jīng)有了決定。
“我來當(dāng)這個首席吧?！彼f道，并不覺得為難。
看著充滿擔(dān)當(dāng)而又仗義的牧南，東方和西門兄弟的情緒波動了，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茍不理卻不認(rèn)可，“憑什么是他當(dāng)首席，而不是你，不是你們？”
他的嗓音充滿著怒氣，先是對著東方說，然后冰冷的目光掃過西門兄弟二人。
“我希望力龍門的每個人都有擔(dān)當(dāng)，就像牧南這樣有擔(dān)當(dāng)?shù)臉幼?，你們?yōu)槭裁床怀鰜頁屵@個首席，因為沒有信心，因為怕自己的戰(zhàn)龍會被劈成渣渣？”
“但誰不怕呢？“
“作為力龍，沒有特殊屬性，真正強(qiáng)大的是內(nèi)心，在這個亂世什么事都會發(fā)生，也可能一瞬間就喪命，你們每一次戰(zhàn)斗全部是玩命的，不僅僅只是對一個龍門玩命?！?p> 茍不理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的目光似乎要穿大家的面孔，他的話就如同一把匕首無情地在東方和西門兄弟的心上劃過。
“不要覺得我又在危言聳聽，恐懼，恰恰就是力龍的死穴，恐懼沒有形狀，卻無疑是最殘忍的武器，你們的心還是不夠硬，沒錯，你們就是摻水的柿子，又軟又爛！”
“我當(dāng)年就是那個又軟又爛的人，我是托了師兄弟的福，是因為他們的犧牲，才躍過的龍門，但事實上，我是他們里面最沒有成就的一個，我多希望躍過龍門的是他，是她，他們每一個都比我好??！”
聽著茍不理充滿回憶而悲傷的闡述，大家啞口無言。
東方低著頭，看不到表情，但是他突然出聲冷笑，“門主，你很有意思。”
茍不理微微回首，看向東方。
“門主，請你收回剛才的話，如果你希望我還這么稱呼你話，就請你不要再開這種玩笑，因為……我也要當(dāng)首席，我才不要讓給他！”
茍不理臉色微變，眸光悄然露出一絲欣慰。
似乎受到了某種情緒的渲染，西門太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茍不理，拳頭猛然間緊握了起來
“我來這里報道的時候，從沒想過力龍可以躍過龍門，不是因為恐懼，而是覺得力龍沒有存在感，是的，大家都這么認(rèn)為，認(rèn)為力龍躍龍門就是自尋死路，我沒想過門主是因為前輩自尋死路的成全才最終躍過了龍門……”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片刻后，一道壓抑很久的聲音，突然從他的喉間暴走，無比堅定。
“我是力龍斗士，理應(yīng)繼承前輩的傳統(tǒng)，所以我們也要當(dāng)首席，走在前面?。 ?p> “你們？可我只聽到你一個人在說！”茍不理眉頭微微一蹙，隨后看向西門太乙，說道，“你們同召一條戰(zhàn)龍，他說的話……你可同意??？”
西門太乙什么都沒說，只顧著使勁點頭。
茍不理目光灼灼，突然笑道，“你們這些小屁孩，不愧是我選的人，真是單純得可愛啊，不過我就喜歡你們的可愛，要是你們不可愛，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再重復(fù)一遍，我們力龍門的首席沒有特權(quán)，只是拿著火炬，走在前面?！?p> “但我引以為豪?。 ?p> “希望你們也引以為豪！”
“那就用比斗競選力龍門首席，誰也別讓誰，拿出你們的真本事，看誰真正能拿著火炬，走在前面，照亮后方！”
“那么開始吧！”
……
牧南恍惚地看著茍不理，他原先覺得茍不理說的話太空，太大，只覺得好笑。
但到最后。
他的心仿佛被什么挫動著難受。
他想到了父親。
茍不理說的這番說的話跟他父親的教義很像。
牧南之前并不確定這樣的價值觀正不正確，因為他的父親就是喪生在這樣的原則之下。
不過牧南，對他父親，卻是引以為豪的??！
一直都引以為豪?。?p> 這就夠了。
豁然間，牧南好像找到了那個困在心底的答案――這個答案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一點都不帶假。
于是乎，他也是微微動容。
這個答案，仍有些不懂。
也許……
也許，他正在學(xué)習(xí)和追逐的路上，也許懂了就能更靠近父親一點點。
“牧南，來吧，咱們先拼一場?！?p> 東方邀戰(zhàn)，將牧南從回憶中點醒。
牧南克制住眼睛的發(fā)酸發(fā)澀，點了點頭，“那來吧。“
“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你也要加油啊。”
“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