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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七天命

第二章 被咬

末日七天命 楊忠濤 5258 2020-01-05 20:20:19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

  碧藍的天空白云飄飄,風兒輕輕地吹著。窗扉隨著風的鼓動而不斷開合著,發(fā)出咚咚的聲響。窗外翠綠的柳條隨風拂動,小鳥在枝丫間蹦跶歌唱。一切都平靜如常。

  叮鈴鈴!

  現(xiàn)在時間:4月28日早上八點整。起床啦!

  智能鬧鐘將還躺在床上熟睡的任天行叫醒了。

  睡眼惺忪的任天行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數(shù)據(jù):零人訂閱,零人收藏,零人打賞。

  “唉,今天又一無所獲……”

  任天行無奈地搖了搖頭,準備起身下床。

  然而就在此時,房間突然劇烈地震動起來,伴著一聲巨響,窗戶被巨大的氣浪沖開,玻璃碎了一地,任天行也被氣浪從床上掀到了地上。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巨大的喧囂聲噴涌進房間,尖叫聲、哭喊聲以及不知名的嘶吼聲一股腦灌進了任天行的耳朵。

  房間的墻壁持續(xù)震顫著。

  伴隨著這巨大的嘈雜聲的,還有飛行器低空徘徊的呼嘯聲,炮彈或是導彈凌空劃過的尖嘯聲,以及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這些聲音摻雜在一起,刺激著任天行那脆弱的耳膜。

  噠噠噠!

  隨著一陣機炮聲響過,房間的天花板被開出了一長串的大洞,刺目的陽光從洞口瞬間灑入,照射在任天行那蒼白的、因恐懼而扭曲變形的臉上。

  “??!”

  任天行終于失聲尖叫起來,“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啦?!”任天行狼狽地從滿是灰塵的地板上爬起,身上僅穿了一件睡衣的他向房門沖去。

  然而,當任天行費力地拉開因扭曲變形而吱嘎作響的房門的時候,眼前的一幕把他徹底驚呆了。

  只見大街上滿是衣衫襤褸、步履蹣跚的奇怪行人。這些人目光呆滯,一臉血污,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滿身傷痕的他們正拖著殘肢在街上或跛行,或爬行。

  他們面目猙獰,臉色蒼白,嘴唇青紫,失去血色的皮膚布滿褶皺,顯然已死去多時。然而,他們卻仍然在行走。它們,是一群行走的活死人。

  “喪尸?!”

  當任天行腦海中閃過這個詞的時候,他還是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喪尸,這個以往只會在網(wǎng)絡小說中才會出現(xiàn)的玩意兒,如今竟然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了現(xiàn)實中,怎能不叫人震驚!

  “天哪,這到底是怎么了?”

  任天行使勁兒捶著自己的腦袋,掐著自己的大腿,然而劇痛使他確認:自己目前是清醒的,并非在做夢。

  “快進來,你不想活了!”

  就在任天行因震驚而發(fā)呆的時候,一只胳膊將他拽進了屋內(nèi)。原來,是房東張大嬸兒。

  “張嬸兒,這到底是咋滴啦?”任天行驚恐地問道。

  “哎呀,出大事兒啦!城管剛才通知咱們,讓咱們快跑呢!”張大嬸兒一臉緊張地說道。

  “?。繛槭裁匆??出什么事了?是發(fā)生戰(zhàn)爭了嗎?”任天行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因為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不是,是喪尸來了,要吃人呢!再不跑就要沒命了!”此時的張大嬸兒也無暇過多解釋,她一把拽起任天行向房屋后門跑去。

  “喪尸……怎么可能?”

  雖然任天行還是不太相信這一切,但事態(tài)緊急,他也無暇多想,只好跟著張大嬸兒向屋外逃去。

  然而,就在此時,跟在張大嬸兒身后的任天行卻發(fā)現(xiàn)了異樣。原來,他發(fā)現(xiàn)張大嬸兒的后腦勺正在流血!

  “張嬸兒,你的腦袋怎么了?”任天行一把拉住張大嬸兒,關切地問道。

  “啊,沒事兒,剛才在街上被一只烏鴉啄了一下,不礙事的?!睆埓髬饍好嗣X袋說道,鮮血將她的手指都染紅了。

  “張嬸兒,你真的沒事呀?”任天行停下腳步關心地問道。

  “嬸兒沒事,放心吧?!睆埓髬饍阂餐O履_步扭頭說道。

  然而,就在張大嬸兒說話的時候,任天行卻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發(fā)生了變化。

  張大嬸兒的眼仁兒竟然由黑色變成了白色!

  “張嬸兒……你……”任天行被眼前的景象驚得連連后退。

  “天行,嬸兒有點渴,嬸兒想……想喝點血!”眼球變白的張嬸兒面目變得猙獰起來。

  “嬸兒呀,你……你該不會想喝我的血吧?”任天行嚇得瑟瑟發(fā)抖。

  “猜對了,嬸兒就是想喝你的血呢!”張大嬸兒微笑著步步緊逼,只是由于眼球發(fā)白的原故,使得她的微笑變成了獰笑。

  然而更糟糕的是,張大嬸兒不僅眼球發(fā)白,現(xiàn)在,她的鼻孔、眼角、嘴角和耳朵都開始往外滲血。面色蒼白、滿臉血污的張大嬸兒面目變得愈加猙獰可怖。

  “不要??!”

  任天行被徹底嚇壞了,他雙腿發(fā)軟,想跑卻邁不動步。更糟糕的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腕已經(jīng)被張大嬸兒牢牢攥在了手中,她的手掌就像鐵箍一樣緊扣著自己的手腕,根本掙不脫。

  “別怕,沒事的,就讓我喝一口啊,就一小口就行。”張大嬸兒獰笑著說道。

  “不行……別……”

  “沒事的,就讓我喝一口吧。你讓我喝一口,嬸兒給你免一個月的房租!”

  “別介……這房子我不租了!”

  任天行掙扎著,然而這一切都太晚了,張大嬸兒死死抱著任天行,照著他的右肩吭哧就是一口。

  “啊……”

  任天行慘叫一聲,他一把推開張大嬸兒,頭也不回地沖出了房門。

  跑到了大街上的任天行迅速混入了人流,他隨著人流手腳并用、連滾帶爬地向前跑去。

  在任天行周圍和他一起逃命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小。他們當中有哭的,有喊的,有叫的,還有的跑著跑著就被身后撲上來的喪尸一把撲倒……

  任天行并不知道自己要跑去何處,他只是隨著人流盲目地向前奔跑,而右肩鉆心的疼痛使他跑得磕磕絆絆。

  他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力不支,卻又無法停下腳步,恐懼驅(qū)使著他只顧拼命向前奔跑。

  很快,他便隨著人流來到了一處交叉路口。閃爍著警燈的武裝直升機轟鳴著在人群上方盤旋,每個方向的路口都有荷槍實彈的士兵設卡把守。

  “未感染的人走左邊!已感染的人走右邊接受治療!”半空中傳來高音喇叭的聲音,指令是從武裝直升機上傳來的。

  驚惶的人群按照指令自動分成了兩路。被咬傷的人隨著人流向右路跑去,試圖接受治療。

  任天行因為實在體力不支,便跑到一個小山坡上做短暫的喘息,而當他抬起頭向遠處眺望的時候,卻再次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他看到向右路跑去的人們跑著跑著就突然之間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深坑之中。原來,大喇叭里宣稱的治療是騙人的,那些被感染的人們只是被騙去殺掉。

  任天行嚇壞了,他知道自己不能隨著人流向右路跑,否則自己也會沒命,而向左路跑的人是進城的,只有進城才有希望。

  于是,看清了形勢的任天行咬緊牙關,隨著人流向左路跑去。然而,到了關卡處他卻被攔下了。

  原來,關卡處有儀器檢測。

  任天行由于被咬而導致體溫升高,這使得關卡處的士兵發(fā)現(xiàn)了被感染的他。

  “報告!發(fā)現(xiàn)個染病的,請求帶走治療!”士兵向上級匯報道,而他口中所說的治療其實就是帶走殺掉。

  “不,把這個人留下,能醫(yī)生需要他?!鄙霞壷甘镜馈?p>  “是!”

  接到命令的士兵將任天行帶上了車,并給他套上了黑頭套。

  戴著黑頭套的任天行在車里什么都看不見,也辨不清方向,他只是感覺車非常顛簸,一路走了很久。

  當頭套終于被摘下來的時候,任天行發(fā)現(xiàn)自己被帶到了一個明亮的房間里,一個滿臉堆笑的胖男人正坐在面前看著他。

  “我叫能智好,是你的主治醫(yī)師。你應該感謝我,是我救了你的命。如果不是我,你早就不在人世了。”能智好得意地說道。

  “你真的是醫(yī)生嗎?你真的能治好我嗎?”任天行一邊環(huán)顧四周一邊忐忑地問道。

  “如果確切地說,應該叫做試驗而不是治療?!蹦苤呛谜酒鹕肀持终f道,“如果我能治好你,那么也能治好別人,這樣我就可以挽救更多人的生命,使得他們免于因被銷毀而死于非命?!?p>  “為什么要殺他們?他們也是人哪,活生生的人哪!這樣是不人道的!”任天行想起了在山坡上看到的那一幕。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目前他們還無法被治好,如果不銷毀,會有更多的人受到感染?!蹦苤呛脽o奈地搖著頭說道,“被咬后只能活七天,過了七天人就會變成喪尸,不死也得死,跟死人沒什么區(qū)別?!?p>  “這么說我也被咬了,難道我也會變成喪尸嗎?”任天行沮喪地問道。

  “當然了,你沒什么特別的,你和他們一樣,也會如此?!蹦苤呛脩z憫地看著任天行說道,“你只有七天時間可活,過了七天你也將變成喪尸。當然,除非我治好你?!?p>  “那就快點治好我吧!如果我死了,那就會斷更,到時候就算我不死,也會被粉絲的吐沫淹死?!比翁煨袚芾謾C憂心地說道。

  “我盡力吧,我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蹦苤呛锰统鲆粋€本子說道,“現(xiàn)在,我要為你做一下登記。這是你的病案,從現(xiàn)在起你將正式成為我的病人,接受我的治療。”

  “太好啦!你問吧,我很愿意配合!”任天行收起手機說道,他感到自己被咬的肩膀已經(jīng)開始變得麻木。

  “很好,姓名?”

  “任天行?!?p>  “性別?”

  “男?!?p>  “職業(yè)?”

  “網(wǎng)絡作家?!?p>  “結婚沒?”

  “單身!”

  “住址?”

  ……

  做完了登記,任天行被兩個大漢護士帶到了處置室。

  能智好給任天行左腕戴上了一個黑色的智能手環(huán),又給他戴上了一個鐵口罩。鐵口罩中間只有一個圓孔,并且口罩帶鎖,不開鎖是取不下來的。

  “為什么給我戴個嚼子?我又不是牲口?!比翁煨胁粷M地問道。

  “這是難民營的規(guī)定,”能智好回答道,“是為了避免你發(fā)病之后咬人?!?p>  “那我怎么吃飯哪?”

  “不是給你留孔了嗎?你可以吃些香腸或者面條薯條之類的?!?p>  “真是豈有此理!”帶上鐵口罩之后的任天行說話顯得有些悶聲悶氣,“那這個手環(huán)是干什么的?”任天行繼續(xù)問道。

  “那是倒計時器?!蹦苤呛没卮鸬?,“別忘了,你只能活七天。當你的時間所剩無幾的時候,計時器會發(fā)出警報聲,招來機器警察。機器警察會將你禁閉。而當計時器上顯示的時間歸零的時候,你將變成喪尸。到那時如果你還不能被治好的話,你將被殺掉銷毀?!?p>  “原來是這樣,那求求你快點把我治好吧!”任天行看到計時器上顯示的日期是4月28日中午12點,剩余時間顯示還剩168個小時不到。

  “我只能說盡力吧?!?p>  “那你什么時候開始給我治病?”任天行戴著鐵口罩繼續(xù)悶聲悶氣問道。

  “確切地說,治病更多的是靠你自己而不是靠我?!蹦苤呛没卮鸬馈?p>  “這是什么意思?”任天行感到無法理解。

  “如果你不想變成喪尸,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注射尸王的血清?!蹦苤呛没卮鸬?,“但是若想取得尸王血清就只能靠你自己,因為沒人會為你去和尸王拼命?!?p>  “讓我去和喪尸拼命?那還不如讓我死了呢!”任天行感到很崩潰,“難道你以前的病人都是這樣治療的嗎?”

  “當然了,不然又能怎樣呢?難道等死嗎?”能智好回答道,“總會有不甘心等死的,他們總會去搏一搏,興許就能成功了呢。”

  “那你治療過的病人當中有成功的嗎?”任天行問道。

  “大部分都死掉了,只有一個成功了,他拿到了血清并在接受治療后活了下來,但卻因藥物的副作用而落下了嚴重的后遺癥?!蹦苤呛眠z憾地說道,“可惜的是,這個唯一被治好的人最后竟帶走了我所有的成藥逃跑了,這使我失去了繼續(xù)醫(yī)治他的機會?!?p>  “那你覺得我會成功嗎?”任天行悶聲悶氣問道。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蹦苤呛没卮鸬?,“這和你的求生欲望成正比,求生欲望越強,成功的幾率就越大?!?p>  “可是我現(xiàn)在只想死……”任天行有些沮喪地說道。

  “別灰心,這值得一拼。想想吧,能獲得這樣機會的人并不多……”能智好開導道。

  “尸王在哪兒?”任天行抬起頭問道。

  “據(jù)說在城市的中心,但是從來沒有人見過它?!蹦苤呛没卮鸬?。

  “如果我拿到了尸王血清,你確定能治好我嗎?”任天行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當然了!別忘了,我有成功的先例?!蹦苤呛煤V定回答道,“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對原來的藥物配方進行了改進,不僅消除了藥物的副作用,還增強了藥效。這必能大幅提高治愈率?!?p>  “好吧,那我現(xiàn)在去找尸王。等我拿到血清,你一定要治好我哦!”任天行站起身來說道。

  “那是必須的!祝你好運小伙子!”能智好說著便將任天行送到了診所門口。

  “我一定會回來的!”任天行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診所。

  “記??!千萬別拿下鐵口罩……不然機器警察一定會來拘捕你的……”

  已經(jīng)走遠的任天行遠遠聽到能智好斷斷續(xù)續(xù)的叮囑聲,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了太多了,他現(xiàn)在只想早點找到尸王,拿到血清,好救自己的命。

  任天行獨自在大街上走著,漫無目的。他并不知道該去哪兒找尸王,也不知道該如何拿到血清。他只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又怎有本事去做武夫之事呢?

  就在任天行感到迷茫困惑的時候,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尸王好,尸王妙,逮住尸王刮刮叫。”

  任天行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流浪漢正趴在路邊乞討。

  “你也知道尸王嗎?”任天行蹲下身,悶聲問道。

  “嘿嘿,一看你就是能醫(yī)生的病人,我猜得不錯吧?”流浪漢笑嘻嘻地說道。

  “你怎么知道?”任天行奇怪地問道。

  “因為能醫(yī)生是難民營里唯一的醫(yī)生,如果你不是他的病人,又能是誰的病人呢?”流浪漢得意地回答道。

  “原來如此。”任天行似有所悟,“那你對尸王又知道多少呢?”任天行繼續(xù)問道。

  “如果我猜得不錯,八成你也是個想拿尸王血的主兒吧?!绷骼藵h嘿嘿笑道。

  “恭喜你,猜對了?!比翁煨谢卮鸬?。

  “如果你肯聽我的,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就你這小體格,根本打不過尸王。”流浪漢上上下下打量著任天行說道。

  “那我總不能等死吧?”任天行戴著鐵口罩說話很費力,他只能盡量簡短說話。

  “嘿嘿,等死總比去送死好吧?至少還能留個全尸?!绷骼藵h樂哈哈地說道。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如果我的死能夠挽救更多人的生命,那我寧可去死。”任天行站起身毅然說道。

  “呦,還挺有理想。嘿嘿,小伙子,光有理想還不夠,還得有實現(xiàn)理想的本事才行啊?!比翁煨械囊环捑箤α骼藵h有所觸動。

  “哦,你說得對呀……”聽了流浪漢的話,任天行背過身去若有所思。

  “嘿嘿,小伙子,沒有一身的功夫,想和尸王打,那跟送死沒什么區(qū)別!”流浪漢瞇縫著眼睛說道,“我看你這人人品不錯,就給你介紹個師傅吧!這個人其實也是我的拜把子兄弟,只是我已經(jīng)很久沒和他聯(lián)系了,也不知道他的確切住處,如果你真的想打尸王,那就去找他學本領吧!他叫吳道行,聽說居住在武圣區(qū)!”

  “哦?真的么?那太好了,多謝老師傅了!”

  任天行聽后大喜,他轉身想謝過流浪漢,卻發(fā)現(xiàn)流浪漢不知何時已不見了蹤影,地上只留下了一個陶碗和一片麻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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