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阿沇覺得自己疲倦的厲害,一大早便被祝兒嘰嘰喳喳的聲音給吵醒。
“姑娘,快醒醒吧,時(shí)候不早啦!”祝兒搖著阿沇的胳膊企圖喚醒阿沇。
“啊?。?!”阿沇輕吼一聲,捂著耳朵側(cè)了個(gè)身繼續(xù)睡。門外的蕭辰聽到阿沇這聲“中氣十足”的叫喊先是一愣又輕笑出聲。
“噓,姑娘,王爺在外頭!”祝兒慌忙捂住阿沇的嘴,緊張兮兮的在阿沇耳畔道。
“就算是皇上在外頭也別吵姑奶奶我睡覺!”阿沇不耐煩的把祝兒的手拿開,忽然,咻的一下坐起來,“蕭辰怎么來了?”
“姑娘快起來吧,王爺定是有事與您說,您瞧瞧,都說別喝那么多果子酒您偏不聽。”祝兒著急的幫阿沇收拾著,嘴里還念叨個(gè)不停。
阿沇卻是一臉倦意,琢磨著蕭辰所來為何事。
待阿沇洗漱妥當(dāng)時(shí),蕭辰已喝了半盅茶。
“參見殿下,讓殿下久等了,昨夜我多喝了幾杯果子酒,誰料黃酒不行,竟連果子酒也讓我睡到了這般時(shí)日”阿沇說的滿滿歉意,臉上無絲毫愧疚。
“無妨,倒是我又?jǐn)_了圣女清夢(mèng)?!笔挸椒畔虏柚?,聽見阿沇說她昨日喝了果子酒似乎明白了那股子香甜和她緋紅的臉頰。
“不知,殿下今日所為何事。”
“陛下一早便傳來圣旨,傳你我二人今晚入宮,今日是金國(guó)公主進(jìn)京之日,陛下擺下酒席,與眾臣同樂?!?p> “原是如此,那就多謝皇上和殿下了?!卑W莞爾一笑,蕭辰莫的覺著那果子酒與她十分相配。
“圣女介時(shí)記得與我一同入宮?!?p> “殿下請(qǐng)放心?!?p> “既無事,我也不多加叨擾,先行告辭?!笔挸剿朴钟浧鹆耸裁?,讓人端來了一碟精致小巧的翡綠鑲金碟子,“不知上次的點(diǎn)心是否合圣女口味,今日我吩咐廚房又換了些新鮮花樣,心中念著圣女或許歡喜,今日便送來。”蕭辰笑時(shí)眼中似含著一池春水,濃濃的怎也化不開。
阿沇看著他的眸子愣了愣,良久才行了禮,“謝過殿下。”著實(shí)摸不清這蕭辰小兒到底玩的什么把戲!
看著阿沇低頭的模樣,蕭辰帶著他的一池春水不緊不慢的踏出了院子。
阿沇目送著蕭辰的背影又看了眼碟子中花狀的點(diǎn)心,“這小兒倒真是一個(gè)巴掌一顆甜棗,無恥!”
阿沇今晚換了一系白色的羅裙,腰間用水湖色的軟羅煙系著,墨色的青絲用一根琉璃簪挽起,薄粉敷面,唇若涂丹,盈盈一笑便是秋波婉轉(zhuǎn),淡紫的耳墜在薄如蟬翼的面紗后若隱若現(xiàn),走起路來卻又伶仃作響,惹得人心生蕩漾。
蕭辰見了阿沇卻也沒太多的表情,慣是那般謙謙君子的模樣。
行駛至宮中的馬車走的不疾不徐,舒坦的讓阿沇昏昏欲睡,只是一道熟悉的聲音教阿沇清醒過來。
“巧啊,二哥,近來可好?”蕭煜今日穿了件絳紫色的袍子,綰了個(gè)慵散的發(fā)髻,依舊是那副紈绔的樣子,手中的折骨玉扇搖著,好不風(fēng)流。
“原是老四,好久不見”蕭辰也笑著,若不知的人當(dāng)真以為這是一對(duì)好兄弟。
“不知二哥后面的轎中可坐的是圣女???”蕭煜話鋒一轉(zhuǎn),阿沇眉心當(dāng)即一跳。還不等蕭辰開口,蕭煜便兀自下了馬車,轉(zhuǎn)身便出現(xiàn)在阿沇的轎子前?!耙恢甭犅勈ヅ逵窆?,風(fēng)姿綽約,倒讓我心生敬仰,不知可否一睹芳容啊?”
阿沇的眉心再次跳了跳。
“四弟還是莫要鬧了,別耽擱了入宮的時(shí)間?!笔挸矫嫔想m是阻攔,卻并無行動(dòng)。
“二哥莫要如此小氣嘛,我就看一眼,看一眼?!笔掛险f著,絲毫也不管那男女有別,伸手欲掀馬車的簾子。
“請(qǐng)王爺自重,男女有別,煩請(qǐng)王爺后退?!卑W開口,聲線清冷。
“喲?欲迎還拒?”蕭煜玩味的笑了笑,全然不顧阿沇的話,捏著簾子的手也遲遲未松。
“既然圣女不愿,四弟還是別強(qiáng)人所難了。”蕭辰到底是開了口,只是聽不出喜怒。
蕭煜似料到了蕭辰會(huì)如此,對(duì)著馬車暗自彎了彎嘴角。莫了又裝作一副失望至極的樣子,懨懨的道了句,“罷了,罷了?!北闵狭俗约荫R車。
殊不知,馬車中的阿沇也兀的彎了彎嘴角。
接下來的一路也平坦,未再生出任何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