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蘅飛身過去,緊握星月的手腕,正要查看她的身軀是否無恙。
忽然,旱魃的一縷殘魂從星月體內飛出,帶著一絲微弱的紅光竄入了江蘅的身體里。
原來,旱魃被鱉靈的六道掌力打的只剩一縷殘魂,星月弱小的身軀難以讓她存活,江蘅飛來之時,強大的法力正好供她休養(yǎng),所以逃離星月體內,進入了江蘅的身體里。
就是這小小的一縷殘魂,也帶著驚人的熱量,一進入江蘅的體內,便引動的火山噴發(fā)。
旱魃萬萬沒有想到,江蘅體內早有無名邪火先入無主,殘魂一入體內,猶如兩強相遇,立刻在身體里引發(fā)了爭鋒大戰(zhàn)。
二者爭鋒相斗,可害苦了江蘅。
江蘅的身體立刻火光外泄,變成了一個十足的火人,并且金色的天蝎透著邪惡的黑氣出現(xiàn)在了胸前。
體內巨大的火氣猶如滾滾天火得不到釋放,讓江蘅的面目變得猙獰扭曲,雙目如同兩道火電,射向千里之外。
“阿蘅哥哥……”
周兒嚇壞了,陪伴江蘅這么久以來,從來沒有見他如此瘋狂過,知道是兩股火力交戰(zhàn),令他不能控制。幾欲飛身上前,皆被江蘅身上的巨大火氣灼燒的全身熾熱,上前不得。
禹百川也是心驚不已,急忙抱著星月的身子隱藏在安全之處。
鱉靈怔怔的望著江蘅,見旱魃殘魂進入他的體內,一旦被江蘅利用,再要消滅他,便不會輕而易舉了。
右掌中的水咒剛剛形成,忽見江蘅如一只巨大的怪獸,仰天吼叫,身影忽隱忽現(xiàn),忽而飛上山頭,忽而隱沒在山后。
伴隨著陣陣撕心的狂喊聲,劇烈焚燒的身子忽然如一個巨大的火球,從天而將,如流星一般墜入了滾滾黑水之中。
墨海之中霎時如金烏掉入大海,激起驚天駭浪,噴涌而出的黑水淹過了一個又一個山頭,而且巨大的熱量將冰涼的黑水變成了熱水,蒸騰沸滾不止。
三人全都看呆了,有人希望江蘅死,有人卻無比擔心。
良久,墨海才漸漸恢復了平靜,如往日一般,黑水依舊奔流不息,好似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什么一樣。
“阿蘅哥哥……”
周兒飛到墨海岸邊,一遍一遍的喚著江蘅的名字,然而每一聲出去,都淹沒在風浪中,每一聲呼喚,都伴隨著擔憂和失落。
她就像一個站在海邊等夫歸來的癡情女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等來的永遠都是失望,直到最后連自己也變成了望夫石。
然而,深情如江蘅,怎么可能讓心愛的周兒一個人孤零零的流落在這個世上。
他立在墨海水底,黑水澆滅了他身上劇烈燃燒的火光,旱魃的一縷殘魂終究還是被無名邪火吞噬了,他的身體慢慢恢復了平靜。
他雖聽不到周兒的呼喚聲,但是他知道,周兒一定在岸邊癡等著自己。睜開雙眼后,突然從水底沖出,激起千層巨浪,飛回到了岸上。
周兒喜出望外,飛奔到他的懷里,一直都沒有落淚的她,此刻竟歡喜的掉下了眼淚。
江蘅輕拍著她的后背,感受著她對自己的依賴,安慰道:“好啦,你的衣衫都被我給弄濕了。”
周兒破涕為笑,松開小手捶打著他的胸口,眼中卻充滿了萬般柔情。
此時的鱉靈見江蘅安然無恙,料想旱魃殘魂定和他的身體融為一處了。之前和旱魃大戰(zhàn)就耗費了不少的法力,還毀了一只手臂,也無心戀戰(zhàn)了,高聲喊道:“江蘅,你三番五次攪我墨海,本尊遲早要滅了你,今日暫且饒你一命,他日定要你身消魂散。”
說罷,水流消散,化作一縷白光飛上了墨海仙山。
江蘅也被無名邪火和旱魃殘魂折騰的身心疲憊,就算修煉了終極紫光,再加上愈加強大的無名邪火,也不一定是鱉靈的對手,見他離去,也安心下來。這才凝望著一旁星月平躺的身子,關切的問道:“禹島主,星月怎么樣了?”
“哼!”
禹百川面帶怒氣,橫眉道:“江蘅,我妹妹變成這樣,都是拜你所賜,從今以后,星月的事你休管,我不會再讓她見你了!”
說完,抱著星月飛回了墨海仙山。
江蘅望著禹百川隱沒的背影,知道星月有他照料,定會安然無恙的,然后攜手周兒一同飛回了仙華派。
一回到仙華派,便聞弟子悲啼之聲,好在無人傷亡,只是損毀了一些建筑。江蘅安撫一番,又講了一些鼓舞人心的話,這才去找周兒。
周兒此時帶著一些小情緒,把自己關在房內,不肯見人。江蘅敲了半天的門,周兒悶悶不樂的坐在床邊說:“阿蘅哥哥,我要丑死了,不想見人?!?p> 江蘅知道她定是為臉上的五道抓痕憂心,安慰道:“周兒,你開開門,相信我,阿蘅哥哥一定會讓你的傷口消失的。”
周兒聽著咚咚咚的敲門聲,心中一喜,心道:“我差點忘了,阿蘅哥哥有顧爺爺傳授的云華秘術,他定能醫(yī)好我的傷?!?p> 正要開門,就聽得哐當一聲,門栓已經(jīng)被江蘅震壞了,他的左腳已經(jīng)邁過了門檻。周兒忙把頭扭向床里,假裝生氣的說:“你進來干什么?”
江蘅走到床前,扳動周兒的身子,笑道:“我當然是來看你的,快,讓阿蘅哥哥看看你的傷口?!?p> 周兒回過頭來,將臉龐對著他,問道:“阿蘅哥哥,我是不是變丑了?”
“一點兒都不丑,這點小傷難不倒我?!?p> 周兒看到江蘅的眼睛里只有柔情,沒有一點兒別的雜質,低頭問道:“阿蘅哥哥,倘若我的傷口治不好,你會不會嫌棄我,就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