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寶樹的第一招,意在試探禹百川的實力,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招,但也暗藏深厚的邪功法力。
探的禹百川的法力的確厚重時,龍寶樹突然催動邪功,紅色權(quán)杖上頓時紅光大震,在九天高空中閃耀奪目。
與此同時,從紅光之中迸射出七道金色劍光,籠罩在神臺上空,形成一個巨大的金色光柱。并且,無數(shù)道金色劍氣忽然如羽箭流星般從光柱中射出,飛落地面而來,壓迫在禹百川的頭頂。
“上之回劍法!”
禹百川這一驚非同小可,他不知道龍寶樹為什么會回山派的劍法;但江蘅在斬殺黑龍,大破乾坤十二殺陣時,曾數(shù)次使用金曜劍,他再熟悉不過了。
既然是回山派至高無上的劍法,一瞬間,禹百川激情滿滿,將龍寶樹當(dāng)作了江蘅。
他轉(zhuǎn)動手中的思無邪,以白虹法力護住周身,然后以無堅不摧之劍,催動出無數(shù)道白光劍氣,交錯縱橫的飛上高空,抵擋著源源不斷墜落的金色劍氣。
金曜劍是上之回劍法中的最后一道劍氣,劍氣的神通大小,威力強弱,全憑持劍之人的法力而定。
論法力深厚,龍寶樹自然比不上江蘅。
因為回山派的修煉法門是以道和術(shù)相結(jié)合的修煉體系。
有道無術(shù),不能濟世救人;有術(shù)無道,不能登峰造極。只有道和術(shù)結(jié)合,才能修煉至通天之境。
龍寶樹雖然修煉完了上之回劍法的五種劍氣,但是由于他急功近利,在修煉《洞真真經(jīng)》的道法時,一蹴而就,并未完全融會貫通。所以,他的上之回劍法是不能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的。
即便如此,龍寶樹修煉邪術(shù),劍走偏鋒,依舊將金曜劍使的神威無比,每一道墜落而下的劍氣全都蘊含著無比深厚的邪功大法。
禹百川的白光劍氣也是神威凜凜,飛上高空,完全抵擋住了下墜的金色劍氣,使其不能損傷自己一分一毫。
霎時間,一金一白無數(shù)道劍氣廝殺的無比慘烈,不分強弱。
禹百川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極為豐富,頭腦又異常冷靜,越戰(zhàn)越勇,抵擋住金色劍氣的同時,思無邪上突然飛出一大片白虹劍光,如璀璨奪目的流星,飛上九天高空,直擊由七道劍光形成的金色光柱。
“砰!”
只聽的轟鳴一聲巨響,金色光柱在白虹劍光迅猛的重擊之下,轟然破裂,墜落而下的無數(shù)道金色劍氣立刻消失在空中,只剩下黯然失色的紅光徒留高空。
龍寶樹身體一震,只見白虹劍光在空中一旋,就要飛襲唯一的紅光而去。
緊急時刻,急忙收回紅色權(quán)杖,白虹劍光急速之下,撲了個空,盤旋在空中。
與此同時,龍寶樹結(jié)出手印,使出了天蝎邪火,忽然又變化手勢,結(jié)出了蓮花手印,天蝎邪火升騰在空中的時候,形成了紅蓮之狀。
正是他引以為豪的劫火紅蓮!
劫火紅蓮妖艷無比,一飛上高空,強大的邪功法力立刻傳到神臺之上,將禹百川籠罩在其中了。
禹百川無比駭然,急忙催動留在空中的白虹劍光,擊向劫火紅蓮而去。起初,尚能靠近紅蓮本尊,但在龍寶樹不停的變幻手印之下,白虹劍光漸漸力不從心了。
禹百川繼續(xù)催動法力,思無邪上又飛出兩道白虹劍光,疾速攻向劫火紅蓮,然而似乎都無濟于事了。劫火紅蓮的邪功法力已經(jīng)遍布高空,壓制的三道白虹劍光完全近不得身。
原來,龍寶樹一催動出劫火紅蓮,便直接變幻手印,一直到了第九層的紅蓮業(yè)火。
只見大片紫色火光帶著詭異之象,如天外飛石一般,從劫火紅蓮本尊中墜落而下,就像可怕的天劫,將三道白虹劍光徹底摧毀炸裂在空中。
禹百川心驚不已,只能吃力的盡最大的法力護住周身。
然而,詭異的紅蓮業(yè)火卻毫不容情,以強大的邪功法力將禹百川的思無邪擊落在地上的同時,紫色火光砸落到身上,沖破護身白虹,將他擊倒在神臺之上。
禹百川的胸口頓時氣血翻騰,強忍住不讓鮮血噴涌出來,眼看其余的紅蓮業(yè)火就要墜落而下,砸在自己毫無反抗之力的身上。
忽見龍寶樹急忙結(jié)束了手印,停止了咒語,收回了劫火紅蓮,空中的紅蓮業(yè)火頓時消散了。
龍寶樹第九層的紅蓮業(yè)火確實無比強悍,當(dāng)日要不是有連鎖閃電在身,江蘅也是抵擋不住的。
禹百川半生有過許多次大戰(zhàn),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敗的如此徹底過,心中哀嘆一聲,捂住胸口說:“你勝了!”
“怎么樣,禹島主,是否要跟本教主合作?”
“我雖然敗了,但是要我做你殺人的幫兇,實難從命?!?p> 龍寶樹有些惱怒,輕微笑道:“好,禹島主果然是高風(fēng)亮節(jié)!今日我不殺你,并不是不敢殺你,而是我不想和鱉靈為敵?!?p> 說罷,右手一揮,從掌心中飄出一道紅色法力,如捆龍繩一般卷住禹百川的身子,將他卷進了南天鐵塔的最頂層。
然后,高舉紅色權(quán)杖,長聲高喊:“出發(fā)!”
大袖一揮,從袖中飛出一股旋風(fēng),將神臺下的數(shù)千教眾卷進了南天鐵塔中,繼而默念咒語,原本矗立在城堡中央,穩(wěn)如泰山的南天鐵塔突然縮小了數(shù)千倍,飛到了他的掌心。
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似笑非笑,飛上高空,離開天蝎圣教,往中原去了。
江蘅被困在綠色寶塔之中,忽見塔外紅白之光交相輝映,知道定然有人闖入天蝎圣教,和龍寶樹打斗在一起了。
待紅白之光散去,忽見南天鐵塔外卷進來一個人,正是禹百川。
兩人同時一怔,但都心知肚明,此刻都成了龍寶樹的階下囚。
突然,南天鐵塔外綠光閃動,一瞬間,十七層寶塔全部被法力封印住了,緊接著,塔身忽然縮小,飛到了龍寶樹的手中。
江蘅雖然身在塔中,但依然能感覺出龍寶樹已經(jīng)動身前往中原,正在空中飛行,心中暗暗叫苦:“糟了,先生還未回來,龍寶樹就已經(jīng)出發(fā)了?!?p> 禹百川見江蘅面帶憂色,也不管他心中在想什么,直言問道:“江蘅,我問你,你將星月強行留在仙華派是何道理?”
江蘅知道禹百川是興師問罪來了,解釋道:“說實話,當(dāng)時稀里糊涂的將星月送上仙華派文掌門之位,加上之后發(fā)生了一些事,已經(jīng)令我有些后悔,不過,卻無法改變什么了。”
“稀里糊涂?”
禹百川勃然大怒:“好一個稀里糊涂,就是你的稀里糊涂,斷送了我妹妹的一生,你此刻竟然說的這般輕松?!?p> 江蘅見他雙拳緊握,要不是自己被困綠塔之中,恐怕禹百川已經(jīng)沖上來了。但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多說又有何用呢?
禹百川見他沉默不言,以命令的口吻說:“江蘅,你給我聽好了,等出了這塔,你立刻回到仙華派,廢了星月的文掌門之位,還她自由自身?!?p> “這……這萬萬不能,仙華派祖師早有規(guī)定,凡是進入仙華派的弟子,終生不得思戀凡塵,何況星月又是文掌門,怎能違背祖訓(xùn)?”
“狗屁的祖訓(xùn),簡直違背人性?!?p> 禹百川惱恨不已,出口怒罵,頓了一下,又說:“即便如此,星月并非心甘情愿的進入仙華派,又怎能說是違背祖訓(xùn)呢?”
“禹島主,或許是你的一廂情愿,即便我放星月走,恐怕她也不會跟你離開的?!?p> “這不用你管,我自會想辦法帶她離開。我知道星月的心里一直有你,可是你薄情寡義,被那妖女勾引,視星月的真心如無物,我不會再讓她見你,我會給她個好人家嫁了?!?p> 禹百川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憂傷,又說:“你辜負星月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殺父滅門之仇,我非報不可!”
江蘅千里趕來天蝎圣教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周兒,此刻既然有機會和禹百川面對面的把話說清楚,便想化解了這段仇恨,說道:“禹島主,周兒的父母殺害了你的家人,你的母親又將周兒偷走,導(dǎo)致周兒的姐姐慘死在東海魅離島上;更何況,河伯殺死周兒的父母,已經(jīng)為你的家人報了仇。周兒是無辜的,請你放過她。”
“住口!江蘅,少在這里假仁假義。當(dāng)日黑龍吞食了你的姐姐,殺死了青石鎮(zhèn)上的百姓,你大可以不用報仇,為何還要在墨海斬殺黑龍?我禹百川的家仇,豈容你指指點點,你又了解多少?”
禹百川被江蘅激怒了,壓在他身上二十多年的仇恨縈繞心頭,悲憤不已,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江蘅被他的話頂?shù)臒o從辯解,也不想辯解了。
因為殺父滅門之仇,比天高,比海深,外人又怎么能感同身受,只是最后說了一句:“你要找周兒報仇,我絕不會坐視不理的?!?p> “你……”
正說著,南天鐵塔忽然晃動了一下,兩人一驚,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何事。但江蘅感覺到,龍寶樹已經(jīng)從高空中落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