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特地把許嘉諾和許阿姨都叫到了家里一起吃晚飯,陸安怕別人家團圓的景象多少會讓許嘉諾感覺上有點落寞,之前他也一直在幫自己終究還是好朋友。
徐佳諾吃飯時的巧舌如簧,更讓陸安感覺自嘆不如,看來自己真是不能跟她比,接下來的幾天媽媽帶著陸安四處購物。那套房子的事情,陸安也沒跟媽媽說起,他們大人之間的事情,肯定會找到辦法解決的,媽媽跟奶奶這幾天的相處還是挺和諧的。有人說,婆媳關(guān)系是天下最難相處的關(guān)系。還好,中間有爸爸,要不然早就不可收拾了。
陸安最擔心的是爺爺?shù)纳眢w,自從上次住院以來已經(jīng)沒有再恢復到之前的樣子了,每天都在吃藥所以陸安最大的新年愿望就是希望爺爺身體健康希望如愿。
事情的發(fā)展總不會像你想象的那樣,桌子上的日歷又換了一本,一切好像都誠心的模樣。就像六桉中學門口保安大叔一樣,陸安看他時感覺從未見過,沒有換人,連制服也沒換。一樣操著具有濃重四川口音的話,唯一改變的是年齡他又多了一歲的成熟,而陸安距離高考有近了一年。真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冬天的刺虐還將持續(xù)一段時間,開學的時間并不會在乎這些,陸安早早的就準備好了自己的行李,這個寒假讓他過的很不痛快爸媽的強行回來讓他很不適應,這么多年的獨處已經(jīng)讓陸安習慣和爺爺奶奶的相處習慣了,在那電話那頭的噓寒問暖,再加上爸媽平時又吵架,在把自己當成他們吵架的理由和籌碼,讓陸安變得左右為難,精疲力竭逃避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陸安第一次感覺學校那么親切,每天都在盼望著早點開學,儼然成了她的避難所小時候缺失的親情,長大后終究會變成兩代人之間的隔閡。因為南方的市場人流不算多,所以爸媽就沒有急著離開,爸爸還親自送陸安上學,在陸安的印象中,這應該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在小學的時候,這真的讓陸安受寵若驚,兩個男人坐在一輛車那,突然有一種尷尬的氣氛??赡苁侨W校路上太悶,爸爸問了好多關(guān)于學校學習的問題,陸安沒敢看他,只好應付著。終于熬到了學校爸爸只要幫陸安把行你拿進去陸安有點忒錯,但還是沒有扭過爸爸。
千萬不要遇到同學陸安心里想。到時候大家都是表面上裝著隨意,但家里的情況,很怕被別人知道。這好像是一個公開的秘密,爸爸一路上在觀察著六桉中學的教學樓,操場。好像在懷念曾經(jīng)逝去的青春,行李不多,就是上樓的時候有點麻煩,陸安跟在后面,就像小時候一樣。陸安第一次到南方的城市指著那里的每一棟建筑物問爸爸那是什么?
好多父母來送自己的孩子上學,表面上跟陸安截然不同,指揮著做任何事情爸爸提著行李箱快步走到了三樓,一直小跑的陸安跟在后面,爸爸自嘲道要是再年輕個十歲,跑十層樓都不帶喘氣兒的。陸安有點想笑,但是忍住了,男人之間,尤其是父子好多話都變成了默默的背影。
316寢室還沒有人來陸安是第一個到的,爸爸看了一下環(huán)境轉(zhuǎn)身想去給陸安收拾床鋪。陸安說“我來吧!”爸爸沒再堅持又拿了1000塊錢給陸安,陸安本想拒絕在爸爸殷切的眼神中接受了,爸爸走的時候拿起了陸安的被子?!巴饷骊柟膺@么好還是多嗮。你不用下來,我剛好順路。晚上記得收啊”一把抱起被子臨下樓時又看了一眼陸安。
陸安沒敢看眼神在四處閃躲,咚咚聲在樓道里回響傳到了寢室里,陸安輕起身走到陽臺,看見爸爸在用力的拍打著被子,好大一會兒又撫平褶皺,放到最好的位置才離開。
不知道什么時候,陸安感覺嘴角有咸味兒,眼淚落了下來。沒有去擦就那樣肆無忌憚的在臉上劃過,就在一瞬間陸安好像理解了爸爸有些東西需要自己去體會,不知為何,陸安突然變得有點開始傷春悲秋了,陸安最喜歡楊絳先生的一句話?!澳愕膯栴}主要在于讀書不多而想得太多?!笨磥碚媸歉型硎芰?,還沒等回過神來其他們幾個人已經(jīng)陸續(xù)到了,看來真是消息靈通,互相打著招呼。
只不過變成了五人間,難免有些傷感,大飛招呼著大家出去聚一聚。反正晚上才開始上夜自習。陸安也沒推辭,剛好在學校不遠,有個同學餐廳這名字一看就很親切之前他們也去過幾次。
所以就變得輕車熟路之前陸安一直不適應,相對于落選封閉的六桉中學來說,社會上的文化氣息也在慢慢的滲透進來,正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都別愣著啦,趕緊做呀。陸安我找過你好幾次都沒回我。是不是又找了個女朋友?”互相開著不痛不癢的玩笑,陸安沒中他們的圈套兒?!拔野謰尳衲昊貋砝?,不讓我太晚回去?!贝蠹叶荚诹闹倮锏娜な拢懓膊幌胩嶂幌胱鲆粋€安靜的看客,這里的老板跟他們很熟啦,互相打著招呼,順便又多送了兩盤涼菜,小凱又要了一箱啤酒,本來還想要白的讓陸安給攔下了,本來就不勝酒力陸安可不想被抬著回去,兩瓶之后陸安開始有點發(fā)暈,腳下無力。就只好躺在椅子上休息。
大飛還在拉著小凱繼續(xù)喝。所有人開始加入了這場狂歡的盛宴。酒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可以讓人變得更加真實。釋放著成長的荷爾蒙,看見人性的百態(tài),躺了好大會才讓陸安緩過來。其他人也被凍的酒都酒醒了,互相攙扶著回到了學校,躺在床上,腦袋很空睡一覺就好了,大飛說。開學的第一天就這樣度過了,青春真是讓人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