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名字全是小這個小那個,你還敢說自己取的名字好聽?混天綾,寒冰劍,行葉,五五,你們自己說說,被人這般叫著是不是丟臉?”
小鈴鐺氣呼呼的找起幫手來,可他卻不知這些神器同我的關(guān)系早就十分要好,怎會幫了他去?
果然,腳下的小葉子憨厚的笑了兩聲,道:“習(xí)慣了倒也還好。”
“我無所謂?!鳖檭A山腰間的小紅懶懶的開了口。
小冰一向不愛說話,沒出聲便表示他對此名字并無任何意見。
小鈴鐺氣急:“十年未見,沒想到你們的品味竟然變得如此......”
“我倒是覺得阿音取的名字著實不錯,簡單又好記。”小石頭帶了些許不悅的開口道:“你倒是同我說說,我的品味變得如何了?”
小鈴鐺聞言舌頭立馬絞了起來,許久才捋直了諂笑著:“沒想到你們品味竟變得如此之高,現(xiàn)在想想,這些名字取得著實清新脫俗,波瀾壯闊,不同凡響,石破天驚,驚為天人......”
小鈴鐺這馬屁拍得我極為愉悅,不由的昂起了頭顱大笑:“知道我的名字取得好了吧?!?p> 顧傾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阿音姐,你還真是......敢說啊?!?p> “怎么?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你們慢慢聊,我去看看什么時候到岸?!鳖檭A山見我作勢要擰他耳朵,忙捂著耳朵往后退了幾步,而后一溜煙跑了。
大哥和顧傾城忍不住笑出了聲,就連一向冷冰冰的顧傾云亦是忍不住挑起了嘴角。
我終于報了小鈴鐺的奚落之仇心情大好,便走到大哥身邊坐下靠在他的臂膀上。這般一來,小鈴鐺便可離小石頭近些了。
“五......小石頭,”小鈴鐺見狀自是開心得很:“咱倆悄悄聊會吧,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呢。”
說罷兩個法器便沒了聲息,想是敘舊去了。
本以為這倆法器十年未見,定會說上許久,誰知沒一會小鈴鐺便用神識滿是哀怨的同我道:“唉,你們這些女人的心啊,果然善變?!?p> “怎么了?”
我頗為不解,剛才不還歡天喜地的么,怎得突然一下便愁了起來。
小鈴鐺頗為愁苦道:“想當初,我和小石頭朝夕相對促膝長談,那叫一個你儂我儂郎情妾意??山袢账渚潆x不開你大哥,還一直怪我方才不該出聲。我看啊,她是巴不得你大哥親上去才好呢?!?p> 說到此他才反應(yīng)過來般,咬牙道:“小丫頭,說,是不是你大哥趁人之危,把我家小石頭的心拐跑了?”
“哈,小石頭喜歡我大哥早就不是秘密了,你居然才發(fā)現(xiàn)啊?!?p> 我“噗嗤”一聲笑了,小鈴鐺總是自詡閱人無數(shù),沒想到才看穿小石頭早已心有所屬。
“好哇,你竟然不告訴我,害我熱臉貼了冷屁股。”小鈴鐺氣呼呼道。
我“哼”了一聲嘲諷道:“你就一手鏈,還想得小石頭歡喜?”
“手鏈怎么啦?再怎么說我也是古神初陰最喜愛的飾品。若是法器的年歲以形態(tài)誕生之日,而不是初得靈識之日來算,這世間法器都得喚我一聲老祖宗?!?p> 古神初陰的飾品?沒想到小鈴鐺還有這般來歷,我心里雖歡喜了幾分,卻還是忍不住打擊他道:“照你這般說,小石頭還是母神補天用的五色石呢,你豈不是反倒得喚她一聲老祖宗。”
“你懂什么,”小鈴鐺不悅道:“法器比的是本事?!?p> “那你倒是同我說說,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小鈴鐺得意起來:“冬之神初陰乃是幻術(shù)的鼻祖,我受她的神力滋養(yǎng)而生,幻術(shù)自也是敢說是無人能敵的。”
我大失所望,還以為有多了不得,原來不過如此。
雖說幻術(shù)能將人困住,可卻難以瞬間取人性命。莫說世間許多法器,就連修煉到一定境界的人都有此能力,在蒼梧之野時師父也常用幻術(shù)考驗我們,并沒有什么好稀奇的。
“那些法器的幻術(shù)依著主人想法而化,而常人哪里知曉他人心中想甚,自然極易看破?!毙♀忚K見我失望之色不悅道:“可我卻能窺探他人記憶,幻術(shù)自然可隨他人所想或所知而化,叫人極難察覺端倪?!?p> 我蒼梧藏書閣的書包羅六界萬象,可我從未見過哪本書中寫過,世間有可以窺探他人記憶的法器。
“怪不得小石頭看不上你,定是因你大話說得太多?!蔽覍π♀忚K嗤之以鼻:“你呀,還是好生修煉,少吹些牛吧?!?p> “無知之輩?!?p> 小鈴鐺見我始終不肯相信,氣得一陣“叮當”聲響。
第一次聽見他發(fā)出這般清脆的鈴聲,我覺得極為新奇亦覺得十分悅耳。本想叫他多響幾聲,可任憑我怎么喚都不再理我了。
暗罵了句真小氣,便也懶得理會他,靠在大哥臂膀欣賞起四周景色來。
赤水雖為河,卻如海一般寬廣又深不見底。行了許久我們?nèi)晕催_岸,我便靠在大哥臂膀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夢里全是蒼梧往日,時有寂寞卻多為開心。
夢中我又扯著老虎的尾巴要它馱著我四處轉(zhuǎn)悠,誰知它突然變了臉色,張開血盆大口向我咬來。我正要躲閃,忽覺頭一陣疼痛登時驚醒過來?;瘟嘶文X袋又如常了,便沒再多想。
此刻天雖未亮,卻也隱隱瞧見了岸邊輪廓。我興奮起來,船一到岸便迫不及待跳了下來。拍拍身上的塵土,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我的廣袖白仙袍已換做一身粗布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