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白澤之玉
我抬手遮擋,等到光芒消散,發(fā)覺封印竟這般輕易破了。腳下不再是懸崖,而是綿延往上似見不到頭的臺階。
“阿音,”阿玉在阿澤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過來,對我笑道:“我說過,你能行的?!?p>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莫非我真是天縱奇才,身懷神力?
“阿音,我們上去吧?!卑⒂裼值?。
我放下手點(diǎn)點(diǎn)頭,同她倆一起往上走去:“那上面是什么?”
“祭臺。”
我正想問她為何會知道,阿玉又道:“通常只有祭臺才會修建成這個模樣?!?p> 我“哦”了一聲覺得有些困惑,卻不知為何困惑,只能默默陪同她倆一起往祭臺走去。
這臺階實(shí)在太高了,還未走幾步阿玉便停下喘息。
阿澤見阿玉喘得厲害,趕忙縮成一團(tuán)又將她背了起來。本以為如此一來便可加快些速度,誰知阿澤卻不復(fù)之前的急速,反倒行得極為緩慢。
“阿澤,”阿玉擔(dān)心道:“莫非是還沒恢復(fù)好?”
阿澤動了動,似在告訴阿玉他沒事叫她放心,可前行的速度依然未變??砂⒂駞s似感覺到了什么,看了阿澤一眼不再催促了。
好一會兒我們才到了祭臺之上,只見祭臺中間有一塊黑石,黑石呈方形,四周雕刻有符咒。上有一個金邊錦盒靜靜躺著,錦盒像是某種圣物般散發(fā)著柔和的金光。
阿玉見到錦盒眼眸中亮起一絲光彩,神情卻嚴(yán)肅起來,離錦盒越近眉頭蹙得越緊。她雙手剛觸碰到錦盒之時,阿澤突然將她纏繞起來,似要揉進(jìn)骨血中去。
“玉,玉......”阿澤含糊不清的呼喚著,不難聽出其中的眷戀不舍之意。
“阿澤,”阿玉怔了怔,將頭靠在他的霧體上,亦伸手將他擁抱,須臾輕嘆一聲:“我不會死的,對不對?”
阿澤聽罷似怔了怔,緩緩放開阿玉退到祭臺邊上,雖無形無體亦無面目,卻能清楚感覺到他的目光緊緊鎖在阿玉身上,甚至連目光中那不舍和眷戀都叫人感知得明明白白。
阿玉身形一頓,卻還是將微微顫抖的手覆蓋上了錦盒,不過稍有遲疑,便咬了咬唇一下將錦盒打開了去。
點(diǎn)點(diǎn)青光瞬間傾瀉而出,一枚閃耀著青綠光芒的半圓古玉緩緩升了起來。隨著古玉閃耀而出,阿澤亦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嘶吼,霧體中竟也青光閃亮。
我嚇了一跳,還來不及反應(yīng)便見阿澤瞬間被青光吞噬,一枚同錦盒中一樣的古玉飛空而起。
兩枚古玉在空中纏繞,發(fā)出一陣耀眼的光芒。光芒過后,兩塊玉竟合成了一塊圓潤的碧玉。
阿玉被青光托舉在了黑石之上,碧玉隨即沒入她胸口。
她的軀體不再透明,虛弱之色盡數(shù)消失,可秀氣的臉上依舊慘白一片。
她雙眸緊閉,一滴清淚滑落下來。
“阿玉,”我仰頭望著她驚道:“方才怎么回事?阿澤呢?為何阿澤消失了?”
阿玉沒有回答,須臾才張開眼望著我,眼眶微紅卻帶著一如既往的淺笑:“阿音,我,便是白澤玉?!?p> “什么?你,竟是白澤玉?”我瞪大了眼睛:“白澤玉不是法器么?可你卻是有形體的啊?!?p> “法器?原來世人竟以為我是法器?!卑⒂竦吐曅α似饋怼?p> 我滿腹疑問正欲出口,阿玉卻偏頭仔細(xì)聽了聽,道:“阿音,你要找的人,來了?!?p> 側(cè)耳細(xì)聽,果然聽見匆匆而來的腳步聲??赏瑫r,兇煞的震耳欲聾的吼叫之音亦是傳了過來。
不好,有人正在被兇煞追殺,聽起來還不是一兩只這么簡單。
我顧不上再詢問阿玉,趕忙轉(zhuǎn)身往祭臺下跑去。
剛跑下幾步臺階,便見幾個白衣人匆匆往上跑來。定睛一看,竟是大哥他們。
大家都衣衫不整十分狼狽,唯夢怡一塵不染,依舊如云中仙子一般楚楚動人。
看來,眾人倒是將她保護(hù)得極好啊。
我心中剛有些不快,卻見大哥和顧家三兄弟踉蹌一下險些跌倒,便顧不上計較其他,忙迎上前攙扶著大哥,擔(dān)心道:“你們怎得受傷了?”
“無礙,只是暫時動不了靈力?!贝蟾鐢[了擺手。
看來倒是沒有什么大概,我剛松下一口氣,卻又覺著不對勁。仔細(xì)一瞧,終于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勁了。
除了我蒼梧之野四人,便只剩了如畫的夢怡、白策和滄溟的金成,同隊的其他十七人均不見了蹤影。
“其他人呢?”我急急問道。
“路上遇到許多兇煞,他們都......”大哥輕嘆一聲,轉(zhuǎn)頭擔(dān)憂的問著身旁后著的白衣女子:“夢怡,你可還撐得???”
夢怡沒有理會大哥,而是往后看去:“金成哥哥,你怎樣了?”
金成卻是望著我焦急的問道:“阿鈴,白澤玉呢?”
“你怎知白澤玉在此處?”我奇怪道。
“方才在遠(yuǎn)處見著此處靈光沖天,怨氣無不四散躲避,便料想是白澤玉力量所至?!苯鸪烧f著手中捻訣在臺階下設(shè)下結(jié)界,又道:“兇煞太多了,結(jié)界恐怕?lián)尾涣硕嗑??!?p> 果然,一群黑壓壓的兇煞蜂擁而至,撞在結(jié)界上“啪啪”作響。
我見此情景亦不敢再多耽擱,趕忙道:“白澤玉在祭臺上,你們快隨我來?!?p> 待到我們來到祭臺,卻不見了阿玉的身影,唯有一枚通透圓潤的古玉漂浮在黑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