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焰?!卑偃~仙尊一把拉住單焰,瞪了他一眼。單焰這才不甘的放下手,又狠狠的怒視著我。
仙尊轉(zhuǎn)頭對我厲聲道:“你先回去,此事我們知曉處理?!?p> 又對身旁的女仙耳語幾句,女仙隨即到我面前,作出邀請之勢:“姑娘,請吧?!?p> “可是......”我哭著想要上前再求求仙尊,卻被女仙伸手攔住,只能眼看幾人頭也不回離去。
怔怔的站在原地哭了好一會,這才無奈的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隨女仙回到院落。
大哥他們亦是回到蓬萊,見我進了院子來趕忙迎上,十分歡喜??梢娢铱奁瞩酒鹆嗣?。
“阿音,你怎了?”
我吸了吸鼻子,將眼淚止住,而后才將陰陽島之事同他們說了一遍。
眾人聽罷都變了臉色,大哥嘆道:“魔尊出世,六界怕是要亂了?!?p> “何止,”顧傾城嘆息一聲:“借白澤玉之力修補結(jié)界之法是竹荼掌門提出的,如今造成這般結(jié)果定難逃責(zé)罰。五十門派在古戰(zhàn)場遭受重創(chuàng),怕亦是要重新洗牌了?!?p> 聽他們提到古戰(zhàn)場,我忙問道:“對了,可否尋得其他活口?”
眾人都搖了搖頭:“幸存者唯竹荼掌門一人。如今人界修道者,就只剩下那些入門不到十年的弟子了?!?p> 我們一陣感嘆,心中極為沉重。
數(shù)萬年來的太平日子,終將是要結(jié)束了。
大哥他們傷勢還未復(fù)原,用過晚膳便回房繼續(xù)打坐療傷去了。小鈴鐺設(shè)下幻境教了我兩個時辰,亦是疲憊的睡了過去。
我心中擔(dān)憂怎么也睡不著,便起身想出去走走,可剛到院落門口便被守候在門口的仙者擋住了。
“仙者,這是何意?”我愣了愣。
“姑娘一路勞苦,仙尊吩咐了,叫姑娘在院中好好休息?!毕烧哒f得彬彬有禮,動作卻堅定的表示不會讓我踏出院子半步。
我知曉自己這是被軟禁了起來,卻又想不通緣由,只好無奈回到房中,輾轉(zhuǎn)反側(cè)到了后半夜才終睡了過去。
夢中,一株光禿禿的紅梅樹獨立在茫茫白雪之地。一個熟悉的身影立于紅梅樹下,大雪紛飛落在他如潑墨般的長發(fā)上,又很快化了去。
他笑了笑,身后的梅樹瞬間開滿紅梅,猶如烈焰極為絢爛。
“金成,金成?!?p> 我急急呼喚著跑上前去,他張開雙手將我擁入懷中。
在他溫暖的懷中,我鼻子一酸眼淚又落了下來。
他掌心摩挲著我的臉頰,為我拭去淚痕,眉頭皺了起來輕嘆一聲:“怎得見了我,眼淚反倒是越掉越多了。”
我將他緊緊抱住,淚中帶笑,喃喃著:“我這是見你沒事,高興的?!?p> “阿鈴,”他笑道:“我是來同你告別的?!?p> 我一驚,忙拽著他的衣袖:“你別走,你的衣袍我還未洗呢。”
可金成依舊往后退去,我怎么跑都追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金成?!?p> 我一下坐起身子,大口喘息著,這才發(fā)現(xiàn)天已亮了。一抹臉頰,竟帶著點點淚滴。
那時,我一直以為這不過是個夢。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我才明白,原來金成,是真的離我遠去了。
“鈴音姑娘,仙尊有請?!?p> 門外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叫我回過神。
“姐姐稍等。”我一邊擦去臉上的淚痕一邊坐起身。
“姑娘請快些,莫叫仙尊久等?!?p> 女仙又催促著,我有些奇怪,仙尊叫我過去有何事?
女仙將我?guī)У桨菰频钪?,對殿中眾人行過禮便退下了。
滄赫上神正坐其中,下首坐著百葉仙尊,再下才是莫桑和單焰兩人。四人正襟危坐,極為嚴肅。百葉仙尊臉色還有些蒼白,看來之前傷得不輕。
我站在堂下向眾人行過禮,他們也不說話似乎在等著什么人,不一會兒又見兩位仙者扶著竹荼掌門進了來。
剛一見入殿堂,竹荼掌門便推開兩位仙者扶著的手,顫顫巍巍走到我身旁對著幾人跪下:“老夫有罪,老夫愧對九天,愧對蓬萊,愧對六界啊。”
滄赫臉色雖不太好看,卻還是道:“竹荼掌門有傷在身,坐下說話吧?!?p> 兩位仙者再次上前扶起竹荼到一旁坐下,而后告退離去。
滄赫這才捋著白須冷冷道:“你們兩人,將古戰(zhàn)場之事細細說來。”
竹荼抱了抱拳,率先說起了事發(fā)經(jīng)過。
那日,在所有弟子都入古戰(zhàn)場后,各掌門和剩余弟子分散古戰(zhàn)場各處,繼續(xù)加持結(jié)界。頭幾日除了偶爾有一些兇煞妄想沖破結(jié)界外,倒還算風(fēng)平浪靜。
可有一日忽聞一聲轟鳴之音,遠處的鎮(zhèn)煞山頂竟然光芒大盛。外面的眾人都不知發(fā)生了何事,正奇怪之時,突然有人傳音道:“魔......”又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