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不早些告知本尊?”百葉怒視著我。
我想起金成說過的話,便道:“仙尊帶領(lǐng)眾仙鎮(zhèn)壓陰陽島結(jié)界已是損耗頗多,如若再為古戰(zhàn)場之事分了心神,怕還沒等到修復(fù)結(jié)界便壓制不住了。是以當(dāng)時未曾告知,想著下來再稟告的?!?p> “阿音,你糊涂啊?!蹦@道:“法器認主后便可操控,但妖卻不能為人所操控。你當(dāng)時若是告知仙尊此事,仙尊定會多加防范的?!?p> “可我當(dāng)時哪里知道白澤玉是來破壞結(jié)界的呢?”我辯解著,又奇怪道:“況且,仙尊要使用白澤玉定要先叫她認主,不也應(yīng)該察覺嗎?”
我這般一說,大家都望向仙尊,仙尊一愣:“我當(dāng)時確實感覺到認主契約締結(jié)成功,便也未曾多想?!?p> 滄赫略微思索,嘲諷道:“百葉,虧你還是仙族之尊,莫不是忘了玉妖善偽裝?!?p> 百葉反應(yīng)過來,一拍扶手咬牙道:“該死的玉妖,竟敢用偽裝之術(shù)欺騙本尊,真是可惡至極。”
“師父,你說話好聽些。”單焰再次不悅的皺起眉:“那般情況緊急之下,仙尊一時不查亦是情有可原?!?p> 滄赫瞇了瞇眼睛,意味深長的看了單焰一眼,捋著白須道:“既然百葉修為如此高都能不查,那蒼梧這位弟子一時不查,便也是說得過去的。”
單焰和百葉一時語塞,只是臉色更加冷了幾分。
百葉看了我一眼伸出手,一陣光將我籠罩,須臾才收了回去。
“古戰(zhàn)場所有禁制和封印都是古神所設(shè),就連本尊亦是毫無辦法。”百葉冷哼一聲:“你不過是普通的凡人一個,修為亦是低微得很。兇煞怎會對你有所畏懼?又怎能通過禁制毫發(fā)無損打開祭臺封???”
“可事實便是如此啊,”我盯著百葉道:“若真要撒謊,我何必說如此拙劣的謊言?”
滄赫見百葉想要繼續(xù)責(zé)問我,打斷道:“弦鈴音,你方才說玉妖說是一個黑衣人將你送到她那處去的,據(jù)她描述模樣,你肯定那人便是司鋮?”
“沒錯?!?p> “你亦是說,司鋮告訴玉妖你是唯一可以助她之人?”
“正是。”
滄赫蹙眉思索起來:“你身上既無任何過人之處,司鋮為何選了你促成此事?”
“師父,你想那么多作甚?事到如今,莫說那玉妖所言,”單焰指著我又頂撞起了滄赫:“就連此女子的話都不一定為真。”
滄赫眉色陰沉起來,可那并非針對我,而是對這個徒弟的一再頂撞十分不滿。
“我真的沒有半句虛言?!蔽壹泵Φ馈?p> 莫桑道:“上神,仙尊,我倒覺得此事同蒼梧之野無關(guān)。他們修為都不算太高,幾千年來更是籍籍無名,可以說毫無半點可助之力,魔族要選相助之人斷然不會選擇蒼梧。況且,設(shè)下陷阱引我們做成此事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蒼梧弟子都沒有參與。單從尋玉交玉這兩處來說,他們被利用的可能性反倒更大。”
原來,他們懷疑我蒼梧同魔族勾結(jié),怪不得之前將我軟禁了起來。
正在此時,突有仙者在外求見,說是有急事稟告。
百葉揮手門打開了,仙者急急走到殿中行了禮,而后到單焰身邊同他耳語幾句,單焰看了我一眼臉色變了變,又向仙者問道:“此事,還有誰人知曉?”
仙者俯身道:“回上仙,唯我一人知曉?!?p> “我知道了,你先去門口等著,此事沒有我等吩咐,萬不可向旁人提起?!?p> 仙者領(lǐng)命退下后,單焰又起身走到百葉身邊耳語起來,百葉亦是變了臉色,吩咐道:“來人,送竹荼掌門回去歇息。”又望著我:“你去門口稍等片刻。”
我和竹荼向幾人行了禮便走了出去,剛出門口門便“啪”一聲關(guān)上了,不知幾人在里面商議什么,隱隱聽見滄赫似乎指責(zé)了百葉什么,換來單焰幾聲怒吼,而后殿內(nèi)便被施下消音的結(jié)界,再聽不見半點聲音。
我搖了搖頭,看來傳言不假,單焰脾性果然極差,連自己的師父都從未放在眼里。
好一會兒門才再次打開,可消音的結(jié)界卻未被撤去,莫桑親自出來領(lǐng)我和那位仙者入了門,而后又吩咐了仙婢去喚我大哥他們過來。
再入殿內(nèi)見幾人的臉色都有些陰沉,仿似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我心中頓時不安起來。
不一會兒大哥他們便隨同仙婢到了殿中,仙婢剛一離去,莫桑邊將門關(guān)了起來,對著那位仙者點了點頭。
仙者從腰間解下乾坤袋打開,一陣仙氣縹緲在地,仙氣散去后地上竟出現(xiàn)一具蓋著白布的尸骨。
我們幾人有了不好的預(yù)感,相互攙扶著才沒有倒下。心中隱隱知道了白布下的是何人,卻誰都不敢上前去揭開白布看看答案。
莫桑嘆息一聲,上前揭開白布。
果然,下面閉著雙眼的人是,師父。
“師父。”
見到師父的面容,我們終于發(fā)出一聲悲鳴,哭叫著撲了上去。
師父的白須白發(fā)上還有斑斑血跡,衣袍亦是被血染得通紅,似死得十分痛苦。我使勁的擦拭著他臉上的血,卻怎么也擦不干凈,只能抱著他冰冷的身子痛哭著。
大哥往師父尸身用術(shù)法探尋了片刻更是暴怒:“是誰?是誰殺了我?guī)煾高€不夠,竟連靈識都一并毀了。”
我一聽,更是悲憤萬分,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