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再見惡蛇
男子沉了聲色:“我與你不同?!?p> “沒什么不同,”女子長(zhǎng)嘆一聲:“在你明白自己的心之后?!?p> “我從來都明白自己的心要的是什么?!?p> “那么,便去追尋你想要的吧?!迸有α似饋?。
“保重?!蹦凶有Φ馈?p> 許是見二人結(jié)束談話,二叔這才又動(dòng)身走了起來。
我十分疑惑,我怎不知還有人隨我們一起進(jìn)來?那女子是誰?她又為何要留在此處?
大地不停顫抖著,這兩人卻走得十分平穩(wěn),只聽得耳旁傳來“呼呼”風(fēng)聲,如若不是知曉古戰(zhàn)場(chǎng)無法御空或是御劍,我定會(huì)以為又被這兩人帶著飛了起來。
落石樹倒之音不斷傳來,隨著“轟隆”一聲巨響,二叔似頓了頓,竟有了些許傷感:“鎮(zhèn)煞山,沒了。”
男子亦是嘆息一聲,輕輕道:“二叔,走吧?!?p> 許久,大地終于平靜下來,我亦是見到一些光亮,知曉這是離開怨氣彌漫之地了。
二叔將我放下,又抓起我的手腳用力一掰,一陣疼痛襲來骨頭卻是復(fù)了位。
然我心中卻是焦急難安,地動(dòng)山塌,不知金成是否還安好?
我起身往黑暗處急奔而去。
二叔抓著我的手道:“真是個(gè)固執(zhí)的女人,我們可不會(huì)再耗費(fèi)靈力給你屏障,你若執(zhí)意進(jìn)去,吸了怨氣可是必死無疑?!?p>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剛再次抬起腳去,二叔又再抓著我的衣袖。
男子突然冷聲道:“二叔,讓她進(jìn)去,我倒要看看這個(gè)凡人是不是真不要命了?!?p> 二叔頓了頓,放開我的手笑了起來:“我倒是險(xiǎn)些忘了,凡人都貪生怕死得緊?!?p> 我笑了笑,是呀,凡人都貪生怕死,我亦如是。
可若是前方有在意之人等著,生死,又有何懼呢?
這南墻要么撞到我沒了性命,要么便被我撞破。否則,我不會(huì)回頭,亦是不甘心回頭。
看著眼前的黑暗我深吸一口氣,即便知曉蓬萊仙者定不會(huì)眼睜睜看著我去送命,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才邁開步伐。
一步,兩步,三步,很快我便被黑暗包裹起來。
二叔在身后感嘆:“這女人不是瘋了就是傻了,竟這般不知懼怕。”
不,我沒有瘋亦沒有傻,更是知曉懼怕的??墒乔胺?,前方有我心心念念的人在等著我去尋他啊。
腳下突然絆倒一物摔倒在地,掌心被碎石劃破流出血來。我不由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隨即竟感覺怨氣鉆入肺腑中,五臟六腑瞬間像被火焚燒般疼痛起來。
我疼得站不起身,卻不敢再呼吸了。
心中頗有些驚異,蓬萊之仙竟當(dāng)真連個(gè)屏障也不給我?
咬了咬牙,沒關(guān)系,即便蓬萊不肯相助,我便是爬也要爬去尋金成的。
我艱難的匍匐前行,疼痛不停將我撕扯著,終于再憋不住氣躺在地上張大了嘴喘息著。
怨氣隨著呼吸更是不停涌入肺腑之中,燒得我渾身都抽搐起來,意識(shí)亦是漸漸消散,終于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shí)我正趴在冰冷的地上,耳旁“淅淅瀝瀝”雨聲不停。
雖說早已入春,可天氣并未暖和多少,加上杏花樓那身衣物著實(shí)薄得可憐,我便是冷得瑟瑟發(fā)抖,無聲的咳嗽起來。
“醒了?”二叔滿不在意道:“怨氣侵入肺腑,你也活不了幾日了。”
是了,胸口傳來的疼痛叫我知道他并未說假話。我握緊了拳,這般看來,我再也沒有機(jī)會(huì)去尋金成了嗎?
“她能活多久不重要,只要待會(huì)元玉祁來之時(shí)她是活的便好?!蹦凶拥馈?p> “是呀,反正落到元玉祁手中,她的命也是保不住的?!?p> 兩人淡然之言叫我瞪大了眼睛。
蓬萊之仙向來自譽(yù)為濟(jì)世為懷,即便他們只道我是個(gè)普通凡人,亦是不該如此冷眼待我才對(duì)。
可這兩位仙者不但眼睜睜看著我被怨氣侵入肺腑,言下之意更是要將我交到那條惡蛇手中?
我深吸了幾口氣將咳嗽之意壓了下去,咬破手指在地上寫道“兩位仙者這是何意?”
“仙者?”二叔怔了怔,突而大笑起來:“你以為蓬萊之仙便會(huì)救你么?”
我還沒來得及細(xì)想他話中之意,便聽得元玉祁的聲音傳來。
“東西我?guī)砹耍四???p> 我被二叔從地上提起來晃了晃:“不是在此處么?”
“死丫頭,看我不扒了你的皮?!?p> 元玉祁一見我便咬牙切齒的怒吼起來,一道影子飛撲而來,二叔卻提著我閃開了去。
男子淡淡道:“莫急,先坐下喝杯茶吧。”
“你這茶葉還入不得小爺?shù)淖??!痹衿畈荒蜔┑膶⒁粋€(gè)東西丟在了桌上“喏,東西你拿去,”又恨聲道:“把人給我?!?p> 一陣翻查的聲音響起,而后男子道:“沒錯(cuò),二叔,把人給他吧。”
二叔將我往前一推,我踉蹌幾步往前撲去,還未等穩(wěn)住身子,腹部便受了重重一腳,徑直飛出去摔落到雨中,傾盆大雨瞬間便將衣衫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