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父尊頓了頓,苦笑起來:“怕是防著我才如此做的吧?!?p> 也不知他們那時到底發(fā)生了何等矛盾,竟叫母親要這般防著他??晌乙粊聿缓锰綄ご耸?,二來擔心再次提起叫父尊更為傷心,只好改口問道:“那為何這萬年來,你從未來尋過我?”
父尊看了看立于一旁的神者,揮手吩咐他們退下,而后來到庭中落座。我趕忙跟了過去,亦是坐了下來。
他道:“本尊與你母親未曾成婚,怕?lián)p了她的名節(jié),便不敢光明正大尋你。即便莫桑同本尊說起之時,亦是不敢相認?!?p> 聽他提起莫桑,我不由得有些難過起來。穩(wěn)了穩(wěn)心神,輕嘆一聲又問道:“如今為何又認了?”
他望向我,一雙桃花眼中帶了些許無奈和憐愛。
“本尊雖不能明說,可早就授意滄赫敲打過仙妖鬼三族。可你呀,著實太不安分,偏是要去招惹他們。若是再不將你帶回身邊看著,怕是早晚會被生吞活剝了去?!?p> 我驚訝的看著他,原來當初幾族大戰(zhàn),中立門派總免不得被誤傷,可蒼梧之卻能在亂世之中守得一方凈土,竟是因著父尊在背后相助。
原來,父尊一直都在默默守護著我的。
心中雖暖了起來,可面上卻是不悅道:“哪里是我不安分?”
他瞥了我一眼:“如若你不去管那兩個人族女子,元玉祁怎會將你擄走,又怎會發(fā)生之后的事?又如若你不去插手人族之事,取代了仙族在人族心中的地位。百葉又怎會如此憎惡你,輕易接過司鋮遞過來的刀子?”
“父尊,你亦是從人族走到今日的,難道真忍心見著人族受苦而不顧?”
他淡淡道:“連自己都保不住,又如何去保住他人?”
“所以,父尊的意思是,神族對上魔族還不知能否自保,便不管我蒼梧之仇,亦是不管他們如何顛覆這天下了?”
我有了些許慍色,如若他敢說個不字,我定馬上離開九天的。我蒼梧之人的仇,怎能不報?
他轉頭望向我,怔了片刻突然搖頭笑了起來:“你呀,就連這性子亦是同你母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庇值溃骸鞍⒁簦憧僧斦鏋樯n梧報仇?”
我望向他沒有絲毫遲疑便重重點頭:“若是我有能力,魔族,”我握緊拳咬牙道:“必是一人都再見不著明日的太陽?!?p> “好。”父尊挑起嘴角笑了,招手道:“你附耳過來?!?p> 我稍作遲疑,還是將頭湊了過去。
父尊在我耳邊悄聲道:“昆侖。”
“昆侖?”我疑惑的望向他,見他趕忙用眼神同我示意,這才又壓低了聲音:“昆侖是何物?”
“我亦是聽少陽酒后無意中提起才知曉,父神母神的居所名為昆侖?!?p> “找到昆侖又有何用?”
“古城藏有古神殘余神力,而昆侖亦是藏有父神與母神之力的?!?p> 父尊看了我一眼沒再繼續(xù)解釋,可我卻已是明白他話中之意。
不過五位古神殘余神力便可叫司鋮的修為增進如此迅猛,如若是父神母神之力,那么天下誰還能與之為敵?
司鋮,我說過,你欠我蒼梧的命,早晚亦是要還的。
我終是露出了這些天來的第一個笑容:“我們該如何找到昆侖?”
“八座古城有記載,”父尊嘆息一聲:“可本尊將朱雀城的圖紋拓印下來,研究了數(shù)年亦是不明白到底是何意。”
“古城有記載?”我一怔,不由得脫口而出:“天地之中,神界冰封。”
父尊詫異的望向我:“你知曉?”
“我只去過冬之城和白虎城,只得知這兩句,可我知曉還有后話的??上?.....”我嘆息一聲。
五城已倒塌,便是再無從得知后話為何了。
父尊明白了我未完的話,嗤笑一聲:“那倒是不見得,同少陽喝酒那日司洛亦是在的。怕是他亦是早將圖紋拓印了下來?!庇掷湫Φ溃骸笆廊说浪韭迦绱舜蠖?,將神力盡數(shù)給予司鋮,豈不知他要的從來都不是古神之力?!?p> 我聞言蹙起了眉。司洛修為如此強大,加之身邊又有城府極深的司鋮和極為謹慎的宿澤二人,想要得到拓本怕是沒那么容易的。
“本尊倒是有一計,”父尊見我愁眉不展欲言又止,許久還是擺了擺手:“罷了。”
“父尊,既有辦法,為何不說?”我急道。
“這......”父尊蹙緊了眉:“不但有損你母親名節(jié),亦是會叫你深入虎穴,本尊實在不忍,還是另想辦法吧?!?p> 無論我如何追問,父尊都閉口不言了。
父尊離去后我去尋了飛羽他們,他們本就是我極為信任之人,遇到事了我自會找他們商議一番。
他們也已換上了神族的白袍,于是只見一片白色中幾個黑黑的頭頂竊竊私語。
我們絞盡腦汁亦是想不出主意,更猜不出父親欲言又止的是何意思,說了半響也沒個頭緒,只得郁郁寡歡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