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快起床!”
尖細的聲音,加上嘭嘭的敲門聲,攪了白笙的清夢。她昨天累得不行,回來倒頭就睡,這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
白笙煩躁地滾了一圈,抓起枕頭就往門口砸去,咆哮:“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木靈兒聽見里面的聲音,知道這么叫是叫不起來的,便換了種方式,從窗戶爬進去了。還好白笙喜歡通風,沒關窗子,省了她不少力氣。
看著床上裹成蟲蛹的白笙,木靈兒抓起白笙的被子就扯。白笙用腿夾著死活不放。
“嫂嫂,出事了!你快起來!”
白笙就是不起來:“不是還有你哥嗎?”白笙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驚醒,一骨碌坐起來,“難倒是你哥出事了?”
白笙那邊的力量一松,木靈兒一用力,摔了一個大屁股敦,牙齒都震得松動了。
“不是,嫂嫂!”木靈兒從地上爬起來,抬頭卻發(fā)現(xiàn)白笙已經(jīng)不見了,趕緊捂住屁股趕了出去。
白笙出去就看見一堆人圍在前院,那人堆中間還有一股熟悉的氣息。難道夜離痕真的出事了?還是說他神魂太強爆體而亡了?
白笙突然就嚎了起來:“相公啊!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就這么狠心,丟下我們娘倆就這么走了??!你這未出世的孩子,可咋辦?。 ?p> 白笙沖進人群,抱著地上的死尸就嚎啕大哭:“天殺的??!你怎么能就這么去了啊!以后我可怎么辦??!”
周遭彌漫著一股古怪的氣氛,夜離痕也看不下去了,咳了一聲:“本王在這兒?!?p> 白笙費盡全力,好不容易才擠出的小淚花都還沒長大,就沒了。她眨巴著眼睛,看了看自己抱著的死尸,又看了看夜離痕,突然一道晴天霹靂。完了,又丟人了……
為了找回場子,白笙又咧嘴大哭,一把抱住夜離痕的脖子:“相公?。∧阍趺丛谶@兒?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嚇死我了!”白笙頭埋在夜離痕的脖子上,暗道,丟死人了!
夜離痕有些無奈,抱起白笙就離開了。夜離痕是蹲著的,而白笙是整個人撲在他身上,一起身,白笙就像八爪魚一樣掛在夜離痕身上。
書房里,白笙捂著臉面趴在書案上,一副生無可戀相。她怎么這么倒霉啊,每次遇到夜離痕不是丟臉就是丟人。
夜離痕看著白笙,不禁輕笑。白笙聽見后,更囧了,苦著臉:“帝爺,您不要嘲笑小神了!小神今天的臉都丟盡了!”
“你還知道丟人?”夜離痕靠在書架上,抱臂挑眉。
被扎心的白笙耷拉著腦袋,一副可憐樣兒:“帝爺~”
夜離痕很無奈,但也沒辦法。也不知道這丫頭腦袋里怎么會有這么多奇奇怪怪的點子。不過這丫頭雖然鬧騰,但比起以前的性格,倒是討喜得多。
白笙鬧騰玩后,夜離痕才開始說正事。
那死尸是凌晨有人送過來的。夜離痕睡眠淺,大概凌晨四點多,夜離痕感覺到一股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的氣息出現(xiàn)在了院中,移形瞬間到了院子。那人已經(jīng)不見了,只留下了這么一具尸體,而這尸體被人抽了靈魂。
抽凡人靈魂,只要是有點修為的都能做到。他們一下子也無法確定此事是否同巫降有關。還有一點,那個送尸體的人是誰?
那人身上的氣息有些奇怪,神力氣息之中又夾雜著些許魔氣。夜離痕一時無法判斷這人到底是神還是魔。
“能召靈嗎?”白笙抬眸道。所謂召靈,就是將原本離體或者消散的魂魄給重新召喚過來,雖然沒有多大用處,但卻可以通過這種方法判斷此人的魂魄是否游離體外。
夜離痕搖頭:“被禁錮了?!彼牡谝环磻彩钦凫`,但是此人體內有一道禁制隔斷了肉體與魂魄的聯(lián)系。如果強行打破這層禁制,此人的魂魄也會隨之灰飛煙滅。
他們目前只能從尸源出發(fā),此人乃是洛城二十里外的一個名叫草石村的村子的村民。據(jù)調查,此人叫孟連,平日里經(jīng)常在洛城買菜,為人和善,幾乎沒有仇家。
了解到這些后,白笙和夜離痕就去了草石村。草石村是一個小村莊,一眼就能望到邊。村子的構造也很簡單,房屋多半都分布在主道兩側,村口有塊石碑,上面工工整整刻著三個字“草石村”?;蛟S是天冷的緣故,村子很安靜,偶爾傳出三兩聲雞叫。
白笙和夜離痕對視了一眼后邁步進了村子。整個村子都門窗緊閉,街上沒有一個人,但有些房子的煙囪卻冒著裊裊炊煙。
兩人繼續(xù)往里走,終于在老槐樹下看見了一個打水的老伯。
兩人便走了過去。
“老伯,打擾一下,請問您知道孟連嗎?”白笙說道,可是老伯似乎沒有聽見,并未作答。白笙又問了遍,老伯還是沒回答,白笙皺眉,“莫非這老伯聽不見?”
叫了幾遍老伯都沒理白笙,白笙遍上去拍了拍老伯。只看見老伯佝僂的身子未動,但腦袋卻緩緩轉動,最終停在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夜離痕發(fā)現(xiàn)不對勁,一把拉住白笙退開。那老伯的身體瞬間炸裂,化作一團血霧。這一幕驚醒了白笙不好的回憶,整個人嚇傻了,嘴唇都白了。
夜離痕發(fā)現(xiàn)了白笙的異樣,立馬帶著她離開了。
白笙坐在小溪邊,潺潺的水聲讓她平靜了不少。但是,那些記憶一直在她腦海中翻滾,以至于她現(xiàn)在看什么都是一片血霧。
當年,她口口聲聲說要保護的人,在她面前變成了一團血霧,而且還是她親手造成的!
白笙眺望著遠方,鳳眸中流淌著平靜,可她的內心卻一點也不平靜。那幀畫面,一直重復地在她腦海中滾動。
夜離痕站在白笙身后,頗有些無力感。這是白笙的心魔,可又何嘗不是他的心魔?他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如果可以,他寧愿錯過白笙,也不愿那件事發(fā)生。
深冬時節(jié),寒風還是冷的。雖然他們不會感染風寒之類的病,但該有的感覺還是有的。夜離痕擔心白笙凍著,脫下披風披在了白笙身上。
“謝謝。”白笙道,平靜的眼中有柔光劃過。
夜離痕問道:“想喝酒嗎?”其實他并不喜歡喝酒,他感覺酒除了辛辣之外,并沒有什么其它滋味。但是,他又經(jīng)常聽臨川說,一醉解千愁。雖然他不曾嘗試過,但看見每次臨川酒醒之后就打滿了雞血,或許是真的有效吧!
白笙仰著腦袋看向夜離痕:“您難道不知道借酒澆愁愁更愁?”
這倒是把夜離痕給問住了,他也不知道,因為沒有親自嘗試過,他也沒辦法給出確切的答案。夜離痕只能道:“那算了?!?p> 白笙倒是被夜離痕給逗樂了,這么大個人了,怎么一點常識都沒有?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她發(fā)現(xiàn)夜離痕的生活很單調,幾乎每天都在重復著同樣的事情。而且,他似乎只要手邊有一本書,他就能一個人坐一整天。
拂爺
打開帝爺?shù)呐硕嗬Ш校銜l(fā)現(xiàn),他其實很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