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陳度,徐稻棉和小四還是聽到了劉義圍著村子學(xué)狗叫。更令人意外的是馬猴也和他一起學(xué)狗叫。
村子里有些大人聽到了后都樂了,這兩小子也老大不小了咋整這出。不過他們也沒有反正心上,畢竟是娃娃子,鬧出點亂七八糟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嗎?
除了劉義的娘吃飯的時候揪了他的耳朵訓(xùn)誡了一番,他也老大不小了,讓他以后別再做這種幼稚的事情外,這件事并沒有在村子里引起任何其他的波瀾。
“我不是說過取消賭約了嗎?”
陳度納悶了,看向一旁的徐稻棉。
這劉義是怎么回事?難不成喜歡學(xué)狗叫?
徐稻棉也挺疑惑的,
“我讓李梨去和他說了,李梨那小妮子那么在意他,應(yīng)該不會遺忘的啊?”
“那恐怕是劉義他自己堅持的了。”
陳度嘆了一口氣,“這怕是個狼滅啊?!?p> “什么是狼滅?”
徐稻棉有點疑惑,最近度哥兒經(jīng)常說些她聽不懂的話。
“就是比狠人還狠的人?!?p> 陳度笑道,“這馬猴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也來湊熱鬧?”
不待徐稻棉有所回答,陳度自言自語道:
“好一番兄弟情深啊。”
雖然算得上是對頭,但陳度對這兩位狼滅還是難免心里升起一絲欽佩。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劉義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馬猴,以往這個跟班馬屁蟲在他眼里并不起眼。
現(xiàn)在他看著馬猴依舊一副尖嘴猴腮的樣子,心里卻沒有了往日淡淡的厭惡和不適的感覺,竟覺得格外得親切。
“你又沒有參與賭約,何必和我一起做這樣丟臉的事情!”
“義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也學(xué)狗叫,這樣大家就不會只注意到義哥了?!?p> 馬猴撓了撓頭,咧開嘴對著劉義傻笑。
劉義也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個憨娃子,沒想到也粗中有細(xì),替我考慮呢,這次虧了你了。”
“義哥哪里話,記得以前我被人嘲笑長相,被人戲弄欺負(fù)的時候,是義哥您替我說了話,救了我,我這人腦袋瓜子也不大靈光,但我娘說,誰對我好,讓我心窩熱熱的,我就要對誰好。”
劉義的眼角有些濕潤了,這是咋了,今天的風(fēng)有點大啊,刮得眼睛怪難受的。
“走,憨娃子,以后你就是我劉義的哥兒啦?!?p> 劉義摟住了馬猴的脖子,兩個人勾肩搭背地走著。
……
日月輪轉(zhuǎn),又過了幾天時日。
正是清晨時候,陳度在自家茅草屋前練習(xí)書上的武功,單腿站立,想象自己像一只迎著朝陽,在祥云仙霧里飛翔的鶴,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心如止水。
“阿哥,你大清早又在干嘛呢?”
小四鉆出了茅草屋,揉了揉剛剛睡醒依舊惺忪的眼睛,看著做著奇形怪狀動作的阿哥疑問道。
阿哥最近是怎么了,不睡懶覺了,大清早就跑出來做些奇怪的動作。
以前都是小四喊阿哥起床的,結(jié)果這些天小四早上經(jīng)常發(fā)現(xiàn)摟著的阿哥不見了,然后驚醒起來找阿哥,一出來就看到阿哥怪里怪氣的。
“阿哥這還是在練武功啊,阿哥不是和你說了嗎,現(xiàn)在阿哥每天都要早起練武,你好好睡你的?!?p> 陳度保持著自己的身形。
“可是稻棉姐姐說你是在瞎練,你又沒有什么功法一個人在瞎折騰呢?!?p> “她懂什么,阿哥練的是高明的武術(shù)?!?p> 陳度很是無語,最近這段時間他大清早的反常舉動也不是沒有引起別人的關(guān)注,因為小間諜小四的存在徐稻棉都知道了。
只是一開始大家都還挺新奇的,畢竟陳度也算是能夠打獵野豬的能人了,說不定真的會些什么把式。
村長他可不就是嘛,早年當(dāng)過兵,學(xué)了個兩招,教村里人一起練了練他的把式,這些年村子和其他村爭水源爭土地干架的時候都沒輸過。
只是后來看到陳度怪模怪樣地模仿動物動作的時候,個個都覺得不靠譜,一開始模仿虎狼還好,雖然怪模怪樣的,但還有點氣勢?;H恕?p> 直到有一天,陳度按照書上的順序練到了狗篇,那個清晨,慘不忍睹,不說別人,徐稻棉都快笑掉了大牙。
陳度還是一邊嘴角抽搐一邊艱難完成了步驟,練武這種事不可半途而廢,好在自己城墻厚的一張臉,練自己的武,讓別人笑去吧!等我陳度神功大成,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可是,還是很羞恥的啊!
狗篇練完之后,本來僅有的幾個將信將疑,還保持著好奇的人第二天也沒有再來了,徐稻棉也沒有興趣再起個大早來看他專門出丑。
度哥兒亂來就亂來吧,只是但愿他不是腦子壞了。
徐稻棉心里是這般想的,為此還特意去了村里殘破的土地廟求神拜佛了一番,求神仙保佑度哥兒腦子可千萬不要壞了。
小四是雙面間諜,把徐稻棉求神拜佛的事情也告訴了陳度,為此陳度臉黑了好久,我像是腦子壞掉的人嗎?
想到最近大家看自己的奇怪眼神,陳度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姿勢都有些不穩(wěn)。
陳度平靜下自己的心來,微笑著問小四:
“小四,你看阿哥的動作像什么呢?”
小四晃動著自己的小腦袋,仔細(xì)看了一會,可是沒有看出來什么,搖了搖頭,
“阿哥,我不知道?!?p> “你仔細(xì)看看,阿哥像不像飛起來了一樣,什么動物是飛著的,和阿哥這樣飛著,飛著。”
“我知道啦!”
孺子可教也,陳度點了點頭,小四還是挺聰明的,不像那些不識貨的。
“阿哥這是撲騰鵝子!”
陳度差點一口鮮血給吐了出來,站立不穩(wěn),氣息都有些亂了。
這倒霉孩子,這是仙鶴,仙鶴好不好,啥撲騰鵝子啊?氣死我了,算了算了,高手就要有高手的氣度,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阿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呀。”
小四一臉呆萌一副你快來夸我的樣子。
陳度苦笑,
“對的,小四最聰明,先回屋子吧,等阿哥練好了就給你做早飯吃?!?p> “好的阿哥,你要快一點哦,小四的小肚子餓了。”
“好,阿哥馬上就好了。”
陳度說完,專心保持姿勢,運氣練習(xí)。
早晨本應(yīng)該如同平常一樣溫馨度過,只是今天卻不平靜,陳度和小四還在吃早飯的時候,村子便響起來了村長敲的銅鑼,這是讓大家伙到村子口那片空地集合的信號,同時還可以聽到村長的吆喝,
“大家伙集合了,出大事了,村子有大事了,集合了!”
這是怎么了?陳度在這里待了那么多天還沒有碰見過,這是發(fā)生什么大事了?
是有野獸成群出現(xiàn)?還是和其他村子搶水源?
陳度暗暗猜想著,然后抱起小四去村子口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陳度雖然不是最晚到的,但此時有很多人已經(jīng)到了。平時在村子里分散開了不覺得,現(xiàn)在村子百來戶人家的男女老少都出來,人還挺多的。
陳度朝空地小高臺上看過去,看到村長也就是徐稻棉她爹,笑著陪著一個約莫三十左右的人,那人一身的黑衣黑帽,看上去像是制服,莫不是官府的人?
接下來徐父的話果然印證了陳度的猜想。
“各位鄉(xiāng)親們,這是縣衙里的張衙役,皇上要運花石修園子,讓咱們每戶人家,有年滿14的壯力的,每戶都要出一個人服勞役?!?p> 這一下子可算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下面的村民都議論紛紛了起來,一個個面色焦急,爭吵不停的,甚至還有哭嚎求情的。
我那個去,陳度一時也懵了,這是要服勞役了?曾經(jīng)歷史書里一個熟悉又遙遠(yuǎn)的名詞此刻卻離自己那么近?
我這具身體好像也滿14了吧,我也要去服勞役?小四怎么辦?稻棉怎么辦?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