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蕓汐聞言有些頭疼,緣哥是個不知商事的,自己已經讓利很多了好嘛,本錢渠道都是自己出的,小度躺在家里收錢就可以了。
她白了陸之緣一眼,他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這一下子不知道要讓出多少銀子。
不過她也無可奈何,她可不愿自個兒的心肝寶貝生氣。錢再多也沒有緣哥好,再說了自己那么辛苦賺錢的初衷不就是想緣哥過得好一點嗎?
“陸哥,這生意上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陳度想出口解釋。
“一切都依緣哥的,就五五分成吧?!敝苁|汐出口打斷了陳度的解釋。
陳度有些頭暈目眩,那么大生意,如此草率的嗎?
只見周蕓汐依偎在陸之緣的懷里輕聲道:“緣哥莫要生氣了,人家依你的便是。”
陳度傻了,站在廚房里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暗贊,陸哥這軟飯硬吃的本事自己還是小瞧。今天幸虧把陸哥拉過來撐場面了,鬼知道他居然能讓蕓汐姐一下子把分成提高那么多。
陳度還想再客氣客氣,周蕓汐卻雷厲風行地把這事定了下來,雙方五五分成。
她吩咐了仆人去通知了手下商會的主事,過來和陳度商量具體事宜和簽訂文契。生意做到了她這般大,自然是不需要事事親力親為。
“這才像話嘛!你不要欺負小度,法子是人家想出來的?!标懼壱姶藵M意地點點頭。
“緣哥,是妾身一時糊涂做錯了嘛,你就不要計較了?!敝苁|汐搖著陸之緣的胳膊撒嬌道,這又喂了陳度一把甜蜜的狗糧。
陳度看不下去了。“嫂子,我還有一件事想麻煩你。你可知比較好的地段哪里有商鋪出售嗎?我想買下一間經商。”
周蕓汐聞言,有些疑惑。“不是我出渠道嗎?小度你只要安心在家等著分成就好?!?p> 陳度拱了拱手道:“不瞞嫂子,我這店鋪不只打算賣白糖,也賣些其他東西。再說,我也想置辦些自己的產業(yè),總不能一直坐吃山空。”
“這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嫂子門下有一家連鎖的牙行叫周記牙行,回頭我吩咐牙行的人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有的話,到時候讓牙行的人直接去找你?!?p> 周蕓汐也不再多問,哪怕就是陳度壯大了以后想自立門戶又能怎樣呢?她還要考慮陸之緣的感受,不能把這當作一門尋常生意。
況且她這一生的追求又不是錢,對此并不是十分敏感在意。她只想要……
“周記牙行竟是嫂子開的?我今天一早還在那買了間宅子呢。”陳度想到自己買宅子的那家牙行,可不就是叫周記牙行。
從這也可以看出來蕓汐姐不愧是江南西道首富,各行各業(yè)都有涉足。陳度心里暗暗地想到。
“你也不早點和嫂子說,嫂子讓牙行給你間好宅子。宅子可還滿意?不滿意的話,嫂子便讓牙行再弄套好的?!敝苁|汐怪罪道。
陸之緣聽到陳度的話卻是眼前一亮:“你有個宅子也好。到時候閑來無事可以去你家喝茶飲酒,吟詩作對,豈不是一件美事?”
“宅子挺好的,說起來還挺有趣的……”陳度便把買宅子討價還價的情況和二人說了,當然省略了中間和芪娘香艷的情節(jié),只說一個受過恩惠的攤主幫自己砍下價來的。
“哈哈!你嫂子就是個奸商。兩百兩的宅子被人砍成了一百二十兩。忒奸商了!”
陸之緣一時不甚,被兩人之間的稱呼帶到溝里去了,發(fā)覺后狠狠瞪了陳度一眼,就是這狡猾小子惹的事。
周蕓汐聽言陸之緣這一句“你嫂子”,頓時心花怒放,興奮至極,緣哥這是認可了自己名分了嗎?
不過待她反應過來也是一陣苦笑,怕只是緣哥一時出口說錯了吧。
不過她還是挺高興的,有一就有二。慢慢磨,總有一天會修成正果的。
“你新買宅子,居家的東西可都置備好了?仆人呢?可需要嫂子幫忙?”周蕓汐摟著陸之緣一邊往廚房外走,一邊問道。
“這些不勞嫂子操心了,我會一一安排好的?!标惗纫哺诤竺孀吡顺鋈?。
“你啊,就是喜歡瞎操心多管閑事。這是人家自家事,自然要自己挑選合意的東西和仆人?!标懼墝@些家長里短挺煩的。
周蕓汐白了陸之緣一眼:“都是自家兄弟,我關心一下怎么了。”
陳度也不想繼續(xù)打擾人家小兩口了,就說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去和嫂子商會主事商量具體細節(jié)。就不打擾二位親密了,對了,里面制出了那么多白糖,倒是可以做青龍臥雪這道菜。陸哥可喜歡吃了?!?p> 陳度說完便讓仆人領著自己去見蕓汐姐手下商會的主事。
“欸!記得辦完了事情等我一塊回去啊?!标懼墝χ惗入x去的背影喊到。
“緣哥,這青龍臥雪是什么呀?”周蕓汐好奇地問道。
她一個女人家自然是沒去過茗煙樓這樣的青樓的。
陸之緣笑而不語,輕聲吩咐侍女去通知廚房加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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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哥,羞死了。原來這就是青龍臥雪!”
晚飯時,周蕓汐見識到了神神秘秘的青龍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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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度被仆人領到了一個議事廳,里面有個略顯富態(tài)的中年男子已經等著了。
只見他穿著華貴,挺著個小肚子,還有一把小胡子,看上去倒是有些憨態(tài)可掬。
“這位便是陳公子吧?在下穆雷,乃周夫人手下商會管事的。這次白糖事宜便由在下和公子商量了。”
穆雷朝陳度行了個拱手禮,向陳度介紹了自己。
“不知公子可是昨夜揚名茗煙樓的八斗陳度?”穆雷好奇地問道。昨晚上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今天夫人派人通知他和一個叫陳度的公子交易,莫不是就是那個八斗陳度。
陳度無語地翻了翻白眼,看來自己八斗陳度的這個外號是甩不掉了。當初就不該用這種方式裝逼,沒有弄個好聽的外號。比如某血手人屠,某心魔。
“正是我,穆管事能坐到蕓汐姐商會主事的位置,想來也是不簡單的。幸會,幸會。”
陳度也回了個禮,然后就不再和他商業(yè)互吹了,開始直奔主題談起了白糖生意。
穆雷覺得這次交流真的是讓他不知如何說才好,實在是他有些摸不準夫人的想法。
按理說五五分成,簡直是荒唐,但這又偏偏是夫人的意思。莫非這位陳公子是個需要特意關照的,只是這筆生意可不小??!穆雷心里暗暗斟酌。
因為周蕓汐的偏向,穆雷很多細節(jié)上都沒有和陳度計較,好在陳度也不是個特別喜歡占便宜的,能拿到那么多利潤他很滿足了。很快便把具體細節(jié)談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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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公子,陳公子已經回去了。他讓奴婢給您帶句話,晚飯他不在這吃了,他有點事先走了?!?p> 侍女過來和陸之緣知會了句。
“氣死我了,這臭小子把我拉過來,結果自己又跑了,不同我一起回去。”陸之緣發(fā)現(xiàn)自己又被坑了,頓時感覺不好了。
“緣哥,你別生氣。小度他既買了新宅子又有生意要做,肯定是忙不過來的?!敝苁|汐出言替陳度解釋道,心里卻給陳度叫了聲好。
“不談這個了。我有事和你說?!标懼墰]有再躺在椅子上了,坐直了身體,眼睛認真地盯著周蕓汐。
“緣哥,你有什么事就直說唄。咱們兩還需要見外嗎?”周蕓汐有些緊張,很久沒看到緣哥那么認真了。她兩只小手攥緊了裙邊。
“你心里對我今天要你五五分成有怨嗎?”
陸之緣沒有和往常一樣浪蕩的模樣,難得嚴肅了表情,雙目炯炯,神采奇異,頗有些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