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婉蕓啊
“大野豬,之前聽你說是寫代碼,你是程序員?”莊婉蕓問起了工作的事情,“哈,你別想太多,我不是想過問你經濟能力,只是想問問你最近幾年在干啥。”
羅佳誠點點頭:“我是做游戲開發(fā)的,也叫‘碼畜’?!?p> 莊婉蕓差點把嘴里的東西噴了出來:“喂,我們在吃東西啊,你能不能不要講笑話?”
羅佳誠聳了聳肩膀。
莊婉蕓沒有繼續(xù)問下去,就算羅佳誠沒細說,她也能看出羅佳誠這些年過得不好——羅佳誠油膩大叔的形象加上有些憔悴的眼神,已經很好的說明了一切。
“這些我在上京市開了一家服裝店,混得馬馬虎虎…”莊婉蕓主動跟羅佳誠說起了自己工作的事情。
“666,原來你自己當起了老板娘啊…”羅佳誠贊嘆道。
“那是自然~”莊婉蕓驕傲的揚了揚脖子。
她沒有說自己賺多少錢,生怕羅佳誠認為她是一個看中金錢的人。
而且莊婉蕓覺得,對于一個處于低谷期的男人來說,當面提錢的數(shù)字,容易刺痛他的心,于是莊婉蕓簡單說了下自己的工作,便岔開話題聊別的了。
莊婉蕓在學生時代就是一個能說會道、不怯場的人,這些年加上開服裝店的磨礪,使得她的“說功”更上一層樓。
兩人吃完飯,羅佳誠送莊婉蕓回去。
莊婉蕓一直在外地工作,擠地鐵上下班,自然也沒有買車。
羅佳誠所謂的“送回去”…就是和她一起坐公交車。
莊婉蕓到站之后,羅佳誠陪她走了一段路,又坐公交車回家。
“真一頭可愛的大野豬?!鼻f婉蕓自言自語,望著羅佳誠離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
羅佳誠坐在公交車上,看著路邊的景色不斷倒退,不禁感慨萬千。
原本只是想見見老同學、順便拿回被訛的錢,結果咖啡喝著喝著變成了…相親,然后才半天,就多了一個女朋友。
“真特么神奇啊…虧我老爸老媽還為我婚姻大事犯愁,嗯…先不告訴他們,等過些時日,關系更穩(wěn)定之后再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吧…”羅佳誠心中想道。
回到家之后,羅佳誠敲代碼的干勁更足了。
……
莊婉蕓的想法與羅佳誠差不多:沒有立刻告訴父母自己找了男朋友。
當她回到家之后,她的媽媽解梅難免又開始嘮叨起來。
“婉蕓啊,你啥時候肯回明州市啊?我是說…把你在上京市的服裝店關了,回明州市開…”
“婉蕓啊,你也不小了,能不能好好相親?不要故意搞砸相親,你以為媽媽看不出來…”
“算我求你了,閨女,別人家小孩都能打醬油了,我和你爸頭發(fā)都白了,還沒當外公外婆?!?p> “女人年齡越大,生孩子風險也就越大,生孩子本身就是一件吃苦頭的事情…媽就擔心你到時候作為高齡產婦…哎!”
“婉蕓啊…”
“媽——”莊婉蕓捂著耳朵,作出一副不想再聽的樣子,“你別說了,我不想相親?!?p> 這一刻,莊婉蕓差點把羅佳誠給“供”了出來,不過她硬生生忍住了——她和羅佳誠重逢,兩人之間的關系還是一棵幼苗,貿然說出來,如同給幼苗暴曬,只怕會死得很快。
“婉蕓,你媽媽也是為你好啊?!鼻f海山勸道。
“我不聽不聽不聽!我不相親!”莊婉蕓得到頭搖得像撥浪鼓。
“嘖,你這么大人了,怎么還跟十六歲小姑娘似的呢!”莊海山哭笑不得。
“我就是不想相親,不過…回明州市發(fā)展,這我倒是可以考慮?!鼻f婉蕓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決定給父母一個臺階下,“回來開服裝店也不是不可以…”
莊海山和解梅對視了一眼:回來就好!
就怕你不回來!
只要閨女回來了、住家里了,就算她抗拒相親也無妨!老兩口每天跟她說幾句,等她耳朵起繭子了,就會好好相親了!
不過老兩口百思不得其解:為何閨女這么抗拒相親呢?
就算強行拽著她去,她也是興趣缺缺,一副敷衍了事的樣子。
莊海山和解梅在私底下討論過無數(shù)次,得出一個結論:閨女眼光非常高!
想想就是嘛。
閨女長得漂亮不說,能力又強,開一家服裝店一年有個四五十萬,最多的時候一度有一百萬出頭。
這就難倒了老兩口。
這年頭,小老板是有不少,可是要英俊的、未婚的、人品好的…小老板,沒有哇!
老兩口也勸過閨女:閨女,就算有符合你條件的人,也未必看得上你呀!
畢竟你的年齡擺在那里了,不如…降低點要求。
然而莊婉蕓也不拿“相親要求”什么的說事,反正她就是抗拒相親——要求這些東西,本來就是莊海山和解梅腦補出來的東西好不好。
這時,解梅仿佛想起了什么,對莊婉蕓說道:“婉蕓,前幾天我委托你阿姨給介紹一個相親男…”
“不見,不聊,不相?!鼻f婉蕓頭也不抬的三連拒絕。
她真要是去相親,那就是對羅佳誠的不尊重,跟他“男女朋友關系”就真成了鬧著玩的。
解梅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你要是這樣直接拒絕,我和你阿姨…都不好交代?。 ?p> “交代什么?我不喜歡相親,這一點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可是你們不征詢我的同意,貿然給我答應了,還跟我說‘交代’兩個字?”莊婉蕓隱隱有火氣上來了,“直接推掉吧,我不需要交代,以后也不會有什么交代?!?p> “我不相親?!鼻f婉蕓認真的重申一遍。
“婉蕓,我們…我們也是為你好啊,我們很擔心你的終身大事?!鼻f海山柔聲說道。
老兩口以為莊婉蕓會繼續(xù)發(fā)火,誰知她沉默了下來。
她看到雙親頭上的白發(fā),她也看到了父母眼中的渴望——顯然,莊婉蕓也明白“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句話。
有時候莊婉蕓也會迷茫:自己這樣做究竟對不對?
莊海山和解梅對視了一眼,從對方臉上看到了無奈。
這時,門鈴“叮咚叮咚”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