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啊,王哥就走了,以后有事就打王哥的電話,一般電話跟前都有人”
“那王哥我就不留你了,天太晚了,嫂子也擔心”
看著王哥的車越來越遠,劉建國才看著院子里一大堆的東西發(fā)呆。
洗衣機,電風扇,電視機,沙發(fā),冰箱,兩組大柜,一個鞋柜,還有很多的零零碎碎,裝滿一輛131的東西,直接就堆在院子里,和小山差不多。
劉建國沒有抱怨人家王師傅怎么沒有幫他抬進屋里,那樣自己就太不是東西了,人家能幫他從街上抬到家里,那真的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大門口不時的有閑人湊來湊去,稀奇的看著這家從來沒有的人家,怎么突然有了人。
“建國是你回來了嗎?這是?”
劉建國抬頭一看,原來是西鄰居王東全的老婆,俊梅嬸子,自己的父親葬禮上人家忙忙碌碌,記憶里為數不多的幾個老家人。
俊梅嬸子的老公叫王東全,在家里排行老三,還有兩個伯子,老二王東昌,老大王東賢。
劉建國看了看小肚子已經微微隆起的,懷里還抱著一個孩子,由于大冬天裹的嚴,看不清楚男女。
不過看那扭來扭去的樣子,應該一歲左右了,幾個月的孩子,可是乖的很,要不怎么叫乖寶寶呢?
“嬸,我爸走了后,我媽改嫁了,我在哪里蝸屈就回來了”
“回來了好,回來了好,你家的地,剛好你東全叔去了搬運社,顧不過來,出來年收了麥子,你就自己種”
本來劉建國在湖城就考慮好了,回來濟州就不準備種地了,后世他家的地就是租給了一個養(yǎng)豬的,辦了一個養(yǎng)豬場。
雖然租金也僅僅夠交公糧的,可是已經很不錯了,到了二一年每年這家還給自己匯款八百塊錢,也就沒有多在意了。
主要自己家的地,在石頭河邊,地理位置不是很好,出入不是很方便。
雖然石頭河是季節(jié)河,有水了大的嚇人,水面就寬幾里,沒有水的時候,人就可以從河這邊到那邊,水小的,連河底的石頭都蓋不著。
“行,我回來了,都要靠街坊四鄰幫襯,自己種一點,也能省倆錢”
“建國,你爸不在的時候,和你來咱們濟州城的哪位小姑娘呢?”
劉建國覺得脊梁有點癢,伸手在羽絨服上邊撓了撓,撓不到。
“嬸子給你撓撓”
俊梅嬸說完,幾步就走到劉建國身后,有點溫熱的小手就伸進了劉建國的羽絨服里。
劉建國猛然,就僵住了,動也不敢動。
“嬸”
劉建國就像被調戲的小姑娘,發(fā)出了低低的呻吟。
別看劉建國后世也沒有結婚,也沒有和人同居過,島國的小電影可是沒少看。
異樣的感覺,讓他很興奮和迷茫。
“好了吧?”
“嗯”
“那你還快搬進去,搬完了就去嬸子家里吃飯,你東全叔在搬運社住,一般不回家,總算有人幫我吃剩飯了,前天的餅都還沒吃完呢”
“哦”
感覺那溫熱的小手離開,劉建國快步抱著冰箱走進廚房,魯州的男人一般都是平均都在,一米八左右,劉建國是中低等的個頭,不到一米八。
后世在單位里,都是穿著增高運動鞋,當初進單位的時候,也是填的一米八三。
實在是因為當保安,沒有一米八的身高,人家物業(yè)公司不要。
這個秘密就是劉愛國后世臨死前,就沒有人知道,因為他的增高運動鞋是特制的,只是增加五個厘米,不是太顯眼。
雖然一雙增高運動鞋要六百多塊,可是一雙鞋可以穿一兩年,夏天也有透氣性很好的那種,所以他從二十來歲開始,穿了近三十年的運動鞋。
魯州男女不僅身高,也體壯,這個時候的上下兩層的冰箱,也就一百多斤,劉建國抱著并不是很吃力,很快進了廚房,先放到角落里,以后再說。
陸陸續(xù)續(xù)把東西搬進屋子,都已經擦黑了。
俊梅嬸子已經走了,劉建國卻是不好意思,真去人家吃飯,把錢藏到廚房煤球爐子的后邊,又將一些雜物,蓋了蓋。
這才拿了一個袋子,裝了一些水果和湖城的特產圣井牛肉和小圈豆腐皮,才走出街門。
劉建國家的街門和街坊的街門有一些區(qū)別,其它家的都是有門樓,和大木門。
劉愛國家的大門,因為早年間爺爺的丈人,也就是奶奶的爸爸是趕大車的,所以就將門樓扒了。
奶奶的爸爸,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一個鐵皮們,剛好,將近四米的大門擋住。
大鐵皮門,一邊用的是,兩根鐵管子固定,門的另一邊中間有個鐵環(huán),門框另一邊,就是一個大木頭柱子,上邊中間有一個鐵環(huán)將木頭柱子固定。
平時鎖門就是鐵門的那個鐵環(huán)和門頭柱子的鐵環(huán)鏈接起來,用一把大鎖鎖上就行。
鎖實際就是鎖君子,鐵皮有幾個地方已經松開,和鐵框架子,只有不多焊點鏈接,別說大人,就是小孩子,稍微一使勁,好吧暢通無阻了。
這種近四米的大鐵皮門方便開,關就有點費勁,也許是鐵皮門上下兩個轉珠沒有了油的緣故,一關門:
“吱嘎嘎,吱嘎嘎”
聽的人心里癢癢想打人。
關好門,街門門口一條小水溝。
因為這條街通到山邊,有時候山里過來水,不一定都進了石頭河,一些就沖進了城里,所以街道兩邊都有一個水溝,一米多寬,五六十公分深。
聽過世的父親說過,解放前兩邊的水溝都有一兩米深,中間是土路,山水大的時候,整條路都是水,就好像兩排的房子依水而居。
解放后,不是那些光拿錢不辦事的官僚當家了,縣里才組織人,將虎頭山邊的小峽谷,挖深一直挖到石頭河。
那條小小的峽谷,有的十來米寬,有的甚至只有一米多寬,有一千多米長。
也不知道,剛解放的人們,怎樣挖了十幾米深,還挖的那么遠。
劉建國想想都恐怖,父親說每天干活的人光吃飯,一天就要吃掉,幾卡車的餅。
那時候的車可是大解放牌汽車啊,幾卡車大餅是是什么概念,反正劉建國覺得,這一輩子估計自己是吃不完。
門口的兩條水溝,也是當時湖城來了幾個大學生,用儀器測量以后,才將兩邊的水溝里,用石頭子和泥土填起來一大半,說是要山邊溝底高,東邊溝底低,才能很好的排水。
現代人也許對這些東西,上學就學會了,可是過去,除了有錢人,有幾個家庭里有上學的。
所以這些淺顯的道理,也只有大學生才能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