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兩個過慣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珠寶檢測員并不難,在給安德爾電話后,根本不用高非出手,還在和費根品嘗手磨咖啡的高非就收到了兩只血淋淋的耳朵。
“高,安德爾讓我替你說句抱歉,這是他們工作的失誤,為此,安德爾承諾下次還需要交易,無需再收取手續(xù)費?!辟M根打開了裝有血淋淋耳朵的皮包,然后對著高非報以歉意。
“不需要客氣,安德爾也不想這樣的?!备叻侵涝谶@地下世界,除了武力可以站穩(wěn)腳步,信譽也是另外一種方式,作為一個長期經(jīng)營洗白生意的人來說,安德爾無需為了自己這點財富就砸了自己的招牌,稍微想一下,高非就明白自己的交易信息不會是安德爾透露出去的。
至于那兩個出賣自己的珠寶檢測員的下場,高非不會去理會,長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人性的貪婪在未見屠刀之前,總算會驅(qū)動意志不堅的人去品嘗貪欲的味道,既然做了,就得承受相應(yīng)的后果。
“費根大叔,剛才你太棒了,我根本沒有注意,那些混混就倒了?!备叻窍肫饎偛刨M根的出手,太令人震驚了,這個其貌不揚的老人,槍法精準的離譜,格斗術(shù)又是如此厲害,他想不出擁有這樣身手的人會敢于做一個導(dǎo)游,而不是從事收入更高的私人教練一類的工作。
“哈哈,老了,年輕的時候,我可以花更短的時間解決問題?!?p> “您之前提過您曾經(jīng)也是軍人,能給我說一下您以前的經(jīng)歷嗎?抱歉,我真的只是對你那個年代的戰(zhàn)爭感到好奇。”
“沒什么好說的,不過你愿意聽的話,我就隨便說一下吧?!睂τ谕瑯佑熊娙吮尘暗母叻牵M根不介意把一些不涉及保密事項的過往說出來,二十多年來,他憋在心底也是憋累了。
戰(zhàn)爭在費根眼中就是血與火的交織,死亡就是戰(zhàn)爭的代名詞,在他剛?cè)胛闀r,二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自己所參與的都是一些海外的局部戰(zhàn)役。
作為空降旅的一名中校軍官,費根原本也前途一片大好,但再一次外海戰(zhàn)爭的行動中,作為空降傘兵的他帶領(lǐng)五十人的隊伍深入敵后,雖然前期推進很快,把敵人的幾個重要據(jù)點拔掉,但孤軍深入,沒有足夠的火力支援,最終整個隊伍只剩下他自己逃了出來。
任務(wù)的失敗導(dǎo)致的后果就是追責(zé),上軍事法庭,然后被軍部撤職,最后直接給踢出了軍隊。
高非聽著費根說得輕松,但過程承受的痛苦只有失去過戰(zhàn)友的士兵才能深刻體會到那種痛苦,因為高非曾經(jīng)也經(jīng)歷過同樣的事情。
高非知道在戰(zhàn)場上,能夠為自己擋住子彈只有身邊的戰(zhàn)友,每失去一名戰(zhàn)友都會痛得心如刀割,而費根一夜之間失去整支隊伍,很難想象,他是怎么熬過來的。
費根的過往讓高非感同身受,除了出聲安慰一下費根,高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高,你知道為什么我會斷定安德爾不會出賣你的信息嗎?”片刻的沉默后,費根主動跳開了這個沉重的話題,說起了之前遇襲之事。
“我猜你們關(guān)系應(yīng)該很不一般,不然我或許吃不上黛絲夫人的美味午餐?!?p> “哈哈,沒錯,安德爾曾經(jīng)是我手下的兵,所以,我希望你不會因為今天的事情去懷疑安德爾,在這里,真要對付你,他不需要耍這種小手段的?!?p> 費根說的很肯定,而且明確提到在第十區(qū)從事地下珠寶交易的沒有多少好人,而安德爾也只是大勢力的代言人而已。
高非對于費根所說的關(guān)于安德爾的事情并不感興趣,自從離開了軍隊,他就不想在沾染那些為金錢而流血的事情,而且因為他就要離開巴黎了,即使真的是安德爾放出去的信息,高非也不會再考慮報復(fù)的事情。
夜色來臨,告別費根之后,高非回到卡米爾的公寓收拾好簡單的行李,等到卡米爾下班歸來時,高非把要去美國的消息告訴了她。
“高,你就要走了?我還想周末和你一起參加費根大叔的六十歲生日會呢?”卡米爾想不到高非如此快就要離開巴黎。
“費根的生日會?我剛剛才和他分開,或許是他知道我明天就要離開巴黎,所以沒有通知我吧?!?p> “真是遺憾,費根大叔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如果你能參加就好了?!?p> “抱歉,我已經(jīng)定好了機票?!?p> 高非只能把回來時順手訂的機票拿了出來,表示自己無法參加費根的生日會。
第二天,卡米爾開著她那輛二手甲殼蟲把高非送到了戴高樂機場,離別之時,卡米爾還問了高非美國的地址,打算等休年假再前往西雅圖度假的時候,順道去和他相聚。
短暫的巴黎之行,讓高非解決了金錢的問題,還認識了費根這個有著傳奇經(jīng)歷的老兵,算是超出了他的預(yù)期。
坐在飛機上,高非看著地面上慢慢變小的建筑,知道自己即將要迎接一段新的生活,他沒有提前電話通知崔允兒,就是想要給對方一個驚喜,但當(dāng)高非下了飛機,按照崔允兒提供的地址來到標示著118號的小洋房前,美好的期盼變成了冰冷的噩耗。
118號小洋房前,停了兩輛警車,四周已經(jīng)被警戒條圍住,在洋房四周,幾個持槍警戒的警察不時打量過往的行人,試圖找出嫌疑人。
高非忍住心中的不安,從周圍圍觀的人群中得知,昨夜這座小洋房發(fā)生了命案,崔允兒的母親被歹徒連發(fā)三槍當(dāng)場死亡,而崔允兒也失去了蹤影。
高非當(dāng)場就被這個消息驚住了,他無法想象崔允兒會發(fā)生這種遭遇,難過,痛苦瞬間籠罩全身,不過警察的阻攔直接沖進了小洋房內(nèi)。
客廳里,斑駁干枯的血跡,被子彈穿透的沙發(fā),從現(xiàn)場可以看得出來,崔允兒在遇到襲擊時是進行了還擊的。
在和崔允兒相處的一個多月時間,高非清楚她并沒有沾染過地下勢力,而現(xiàn)場也被當(dāng)?shù)氐木焯幚磉^,根本無法找出兇手留下來的痕跡,當(dāng)高非想要進入房間繼續(xù)查找可能存在的線索時,兩名白人警察沖了進來,直接把高非壓在地上,把他看成了兇案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