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傅,該走了?!?p> 第二天一大早,晴朗就來到鴻慶樓甲字一號房門前,這甲字一號房一晚上可是要花費五張銀鑒的,還不是給錢就能住的,但是以陳思齡的來頭,不用消費都得伺候好。
晴朗輕輕敲了門。
“徒弟,進(jìn)來?!?p> 里面?zhèn)鱽韾偠暮寐犅?,自然是陳思齡。
晴朗想也沒多想,直接推門而入,可剛推開的一剎那,瞬間全身汗毛豎立,只見一個攜帶著有力拳風(fēng)的拳頭迅速在眼里放大。
晴朗果決龍行一移,朝著左邊躲去。
“龍行?挺初級的?!?p> 陳思齡自然看出晴朗的步伐,他們陳氏可是掌管西部近千家武館,自然少不了武學(xué)上的交流,汲取百家之長,陳思齡從小跟著瘋老三學(xué)太極,同樣的被帶去跟一些厲害的武館切磋,不僅僅對于自己學(xué)得招式上磨練,更是增長對敵經(jīng)驗,一味的鉆研學(xué)習(xí)而不去實踐的話,很難有實質(zhì)上的進(jìn)步。
在陳思齡的印象里,有個武館也會龍行這一步法,但是比晴朗學(xué)得的更精湛靈活,破綻也更少。
雖然被晴朗躲掉這一拳,但是拳勢未減,直接五指張開,以掌畫圓,將力量集中在手背,朝著晴朗傾斜的身形打出,這就是太極的靈活性和應(yīng)變能力。
晴朗左腳剛一站穩(wěn),陳思齡的手背就狠狠的拍在晴朗的肩上。
“砰?!?p> 晴朗直接重重的撞在門廊上,狼狽的模樣卻沒有一絲驚慌,陳思齡可沒下傷手,只是用力卸開晴朗的重心,將其推飛而已,晴朗則內(nèi)心大驚,這,才是真正的高手。
“嘻嘻,徒弟,這是為師教你的第一招,左右云手,怎么樣,厲不厲害?你慢慢學(xué)吧就?!?p> 陳思齡雙手靠背,俏麗的臉蛋上盡顯洋洋得意,隨后用腳踢了踢愣神的晴朗。
“左右云手,好強(qiáng)?!?p> 晴朗呢喃道,腦海里記住了剛才陳思齡那以拳化掌,以掌畫圓的奇怪招式,還有那游刃有余就能使出的擊打力。
“黑虎掏心?!?p> 晴朗還想試試陳思齡更厲害的招式,有點貪心,多學(xué)幾招是幾招,萬一哪天這姑娘反悔了,自己可就沒地兒哭去了,畢竟這個姑奶奶的脾氣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直接反手一招黑虎掏心,向陳思齡肩部狠狠砸去,絲毫沒有留手。
“孽徒,偷襲為師?!?p> 陳思齡的笑臉一下收了起來,動作凌厲至極,以及其奇怪的弧度將晴朗手腕一下?lián)冈谑掷铩?p> “我去。”
晴朗感受到自己手腕的緊摳,怎么用力都甩不開。
“啊?!?p> 一聲慘叫,直接摔向了花壇。
“下不為例。”
陳思齡拍了拍手,撅著個嘴,哪兒有半點師傅樣子,蹦蹦跳跳得去前樓了。
晴朗顫抖的爬坐了起來,捂著胸口鉆心的疼痛,這次陳思齡是使勁了,感覺被個鐵錘咂在胸口一樣,不過痛歸痛,晴朗確實滿足的很。
剛才陳思齡的招式他全記在心里,對方摳住自己手腕,橫臂一推,自己重心直接失守,可是陳思齡并沒撒手,將推出去的晴朗再次用力拉回來,又是那招奇怪的以掌畫圓,以拳擊出,朝著拉回來的晴朗胸口,沖砸而去。
就這樣,兩股力量相撞,晴朗直接被砸飛,這是晴朗還能抗一下,要普通人怕是肋骨都斷了。
“狠啊?!?p> 晴朗咬緊牙,悶咳了幾聲,這陳思齡的暗勁擊打在身上,他也算是嘗到了滋味,這怕是一上午都得咬牙忍痛了。
“老弟你這是咋了?!?p> 錢震南已經(jīng)點了些早飯,等晴朗去喊陳思齡來吃點,結(jié)果陳思齡一臉歡快的過來,都已經(jīng)吃完一半了,晴朗才擠眉弄眼的走了過來。
他想了想,還是讓老鐘今天就回皖邊,自己換輛大點的馬車,畢竟車上多個姑娘,晚上要是露宿的話,會有些不方便,再有,不弄個好點的馬車,萬一這個姑奶奶半路上反悔跟著他們了,不光是晴朗,錢震南都覺得血虧。
老鐘開始不愿意,這么一大單生意怎么說也不能丟了,不過錢震南也沒讓老鐘退部分銀票,這才作罷。
“沒咋,沒咋?!?p> 晴朗擺了擺手,第一次這副囧態(tài)出現(xiàn)在錢震南面前,還有幾分不好意思的,不過胸口還是真的疼。
“嘻嘻,快吃早飯吧,好徒弟,那兩招好好學(xué)哦,不然,打死你?!?p> 陳思齡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的拿一個饅頭放在晴朗面前,最后三個字脫口而出,還偷笑了幾下。
“放心放心,師傅放心。”
晴朗跟皖邊賭館的爺們混久了,第一次跟女孩這么親近,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是被這姑奶奶的厲害給鎮(zhèn)住了,有點服帖。
“咦?!?p> 錢震南怪異的看著晴朗,心里呢喃道,這萬年木頭要開葷了?
……
臨近中午,陳風(fēng)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鴻慶樓,仿佛這個鴻慶樓是他開的一樣,阮主管一看,氣不打一出來,陳思齡那個姑奶奶今天總算走了。
可這老頭哪兒來的,像極了要飯的,還絲毫不見外,剛準(zhǔn)備開口趕客。
看到其身后一個威武身影走了進(jìn)來,立馬慌了,幾步小跑走了上去,還未臨近,就被這叫花子老頭的話給嚇的摔了一跤。
“邢小子,你這酒樓不錯啊?!?p> 陳風(fēng),直接一屁股坐在一張寬椅上,大蕭條的德行讓得一些富家子弟嫌棄無比。
周圍食客紛紛放下碗筷,低頭朝著邢御拱手問好,在郡守面前他們得恭恭敬敬,規(guī)規(guī)矩矩的,畢竟只要在這岳陽郡一天,人家一個號令就能抄了自己的家。
這兩天他們算是長見識了,先是一個姑娘讓得鴻慶樓連聲咽氣,又來個老叫花子直接喊岳陽郡郡守是邢小子,不過這次他們可放乖了,沒敢再亂言語。
邢御點了點頭,雖然被這陳風(fēng)喊的還是有些不自在,不過這老家伙昨晚為自己解惑了一夜,倒是很實在,也令他心服口服,不得不佩服陳氏在武義上的造詣。
“陳老想吃什么直接開口就行。”
邢御也是有些好笑,這陳風(fēng)啥也沒興趣,唯獨喜歡吃,飯量還賊大,這要是一般人家不得吃窮了。
“哈哈,好,那我就不客氣了?!?p> 陳風(fēng)滿意的點了點頭,菜譜看也不看,直接翻了最后幾頁,讓其都上一遍。
就是邢御也挑了挑眉,暗罵這老鬼,什么時候跟他客氣過似的。
陳風(fēng)也不講究,直接在一樓吃了起來,邢御也是第一次在一樓陪客,四周人紛紛快速吃完就走了,不敢多跟邢御多搭話,岳陽郡的本地人可是知道這個邢御的名頭,狠起來有次直接將郡主的小姨太家滿門抄斬,郡主也不曾怪罪過一句。
飯吃到一半,陳風(fēng)大手擦了擦油嘴,一點也不含糊。
“這也吃夠了,我得帶那徒弟回族了,她不是在這里嘛,怎么沒見人啊,玩夠了吧也該?!?p> “陳氏大小姐么,阮主管?!?p> 邢御喊了一聲,阮主管屁顛屁顛就上來了。
“去甲字一號房把陳小姐請來吧?!?p> 邢御從陳風(fēng)那知道陳氏大小姐進(jìn)了自己的鴻慶樓,派人順便講甲字一號房給其安排好,順便得知陳思齡要在這住三晚,誰知是陳思齡撒的謊,要不然不好甩開跟蹤自己的這個陳風(fēng),乘早搭著晴朗的順風(fēng)車,直接溜了溜了。
“好?!?p> 阮主管點了點頭,又屁顛屁顛去后庭院了,數(shù)分鐘后。
“邢大人,甲字一號房沒人,好像東西都收拾走了。”
“什么?”
陳風(fēng)一聽,立馬嚴(yán)肅起來,哪有半點神經(jīng)大條樣,一掌朝著桌面上拍去,直接給阮主管嚇的后退屁股地上一攤,他可是清晰看到陳風(fēng)那一掌,直接在桌面上留下一厘米深的清晰掌印。
“她自己一個人走的?”
陳風(fēng)顧不得桌上還沒吃完的美味,這要是跟丟了,大長老和二長老不得霍霍了自己,現(xiàn)在十大家族局勢嚴(yán)峻,萬一陳思齡有個好歹,不僅是對陳氏的聲望,跟是陳氏未來的嚴(yán)重打擊,再者,陳思齡可是自己的寶貝徒弟,一想到其中的嚴(yán)重性,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罵自己貪吃。
“不是,好像跟著一伙人,里面有個年輕人,說是陳小姐的徒弟?!?p> 阮主管看著邢御眉頭緊皺的看著自己,肯定是自己辦事不利惹其惱怒了,連忙開口答話。
“什么?徒弟?這個孽徒,背著我就開始收徒孫,混賬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學(xué)我陳氏的武學(xué),還把我徒弟拐跑,被我找到,看我老夫不打折你的四肢,打入陳氏地牢永世?!?p> 陳風(fēng)吹胡子瞪眼,他敢肯定是有人設(shè)計騙陳思齡,做她徒弟,然后帶她瞎玩。
“啊咻?!?p> 晴朗和陳思齡同時打了個噴嚏,對視了一眼,怪異的擠了擠眉頭,好像再說,你罵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