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拙一手提著小秦依,一邊推開桌上的雜物,隨后,把小秦依放在上面。
“你想干什么?”她本能的覺得不妙。
“幫你治療啊,我可是醫(yī)生呢?!崩钊糇緩亩抵忻鲆话衙骰位蔚氖中g(shù)刀,“待會兒可能會有點痛,不過你放心,很快就好。”
小秦依瞬間跳了起來,連連擺手:“不了不了,你來救我,我就已經(jīng)很感謝了,不用多麻煩了,這點小傷,不是什么問題?!?p> “這怎么行呢?我怎么忍心讓你這樣一個小姑娘受苦呢?好了,乖乖躺好?!彼帜贸鲆痪砜噹Вσ鉁睾停骸安粫芡吹?,別怕?!?p> 傻子才信你的鬼話!
小秦依直接從桌面跳下,稍微辨別方向后,發(fā)足狂奔,馬尾上吊著的白濁人頭上下跳動。
“慢點跑,小心摔倒?!?p> 小秦依覺得自己已經(jīng)離開挺遠,可李若拙溫和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呢喃。
“不要去哪里喲,那邊很危險,不適合你這種小孩子喲?!?p> “不要亂拿東西喲,它們可不會聽你話的哪?!?p> “唉,你怎么不聽呢?摔倒了吧?”
“要快點爬起來喲,不然,被抓住的話,是會受到懲罰的喲?!?p> “我向你保證,懲罰,你是肯定不會喜歡的?!?p> 小秦依牙關(guān)緊咬,潔白的長裙早已破爛不堪,李若拙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將小秦依路上的一切喚醒,不斷阻撓著她。
小秦依相信,這一切不過是李若拙為了滿足自己那變態(tài)的心理,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罷了。不然,在地煞的地盤,以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哪有逃跑的余地?若不是他想折磨自己,恐怕自己早已成為那些“手指”的肥料了。
她知道“蘑菇”的來歷,是醫(yī)院中那些身患重病卻又無力醫(yī)治的人,他們的希望被夢魘吸收,培養(yǎng)出蒼白的“手指”,想要抓住希望,卻終究徒勞。
絕望之地怎么可能孕育希望?
小秦依嗤笑一聲,繼續(xù)飛奔。
那些人沒有希望,可是我有啊!她知道,只要自己跑到一個地方,醫(yī)生是絕對不敢去的。
而那個地方,離此地并不遠,難的是,如何在李若拙的眼皮底下找到。
“要小心周圍哦。”
李若拙的聲音適時響起,小秦依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砰——
悄無聲息飛來的玻璃瓶被白濁人頭撞的粉碎,清脆的爆裂聲久久回蕩。
“哎呀,你怎么這么不小心,這里可是醫(yī)院,是需要保持安靜的地方,你這樣可不好喲,把那些脾氣不好的家伙吵醒的話,唔~~~我只能為你祈禱了?!?p> “哎呀!看我這烏鴉嘴,說什么來什么,你可要小心了哦?!?p> 李若拙語氣極為懊惱,似乎錯的都是自己??尚∏匾绤s聽出了他的嘲笑,似乎自己是他反手可滅的蟲子,而自己的掙扎反而為他增添許多的樂趣。
可她沒有太多的時間憤恨,幾枚聽診器不知掛在哪里,銀色的金屬頭高高揚起,如利箭般直刺小秦依。
小秦依不斷調(diào)整著方位,腳步也不曾慢下一絲,可它還是越來越近。
咚——
沉悶的聲音響起,小秦依重重的摔了出去。
“這個東西可以輕松的找到你的薄弱之處,可不能大意哦。”
李若拙解刨著桌子上的黑線人頭,隨口說著那些小秦依在哪都聽清的話。
桌子上的人頭如西瓜般被切成幾半,黑色的絲線攪成一團,隱約可見嬌小人形。
此刻,他正一手拿著鑷子,一手拿著手術(shù)刀,正聚精會神的一根根的解開黑線。
片刻,他放下工具:“你怎么又跑去那里了?那里的標本可是很重要的資料,你可要小心一點哦。”
側(cè)耳傾聽,他笑著搖了搖頭:“都說了要小心,你怎么就是不聽呢?”
“對于你這樣不聽話的小朋友,適當?shù)膽土P是必要的?!?p> 手指捻起那些清理出來的黑色絲線,信手一揮,絲線隨風飄散。
深吸一口氣,李若拙再次操刀,清理著線頭。
“那么,公子今夜是否需要奴家服侍呢?”
王西覺得很奇怪,明明說完事之后就離開了醫(yī)院,可為什么這句話會在腦海里縈繞不去?
另一邊,徐白從廚房端出一鍋粥:“喲,難得啊,今天居然這么早,嘖嘖嘖······”
游逸咬著一塊油條,瞅了一眼還在“起床思考五分鐘”的王西,深覺這是同道中人。
“還不快過來吃飯,思考什么人生呢?”徐白瞟了一眼:“哦,果然是年輕人啊,早就說讓你找個女朋友了,呵······”
“人家這是有堅持的好吧,”王西有些委屈:“又不是誰都像你這樣,經(jīng)常去找什么資深技師······”
“什么資深技師?。俊毙炷е?,忽閃著好奇的大眼睛。
“咳!”
“咳咳!”王西顧左而言他:“那個,小墨還沒準備好嗎?是不是要遲到了?”
“沒有呢,還早?!?p> “你作業(yè)寫完了嗎?不會是去補作業(yè)的吧?”
“那怎么可能呢?我可是早早就做完了的。”
“嗯嗯嗯,那好好吃飯,”王西敷衍道:“我去洗漱了?!?p> 愉快的早餐時間總是短暫。
徐白難得的驅(qū)車把徐墨送到學校,微笑著和她道別。
隨后,他問后座的兩人:“先去游逸那?”
“當然了!”游逸眼淚汪汪:“這幾天光顧著玩了,工作還沒做呢,在過幾天就有交稿了?。∵@幾天又要熬夜加班了,嗚嗚嗚~~~”
王西和徐白早就見怪不怪,反正每年總有那么十來個月的月底是這種情況······
“不能怪我啊,是游戲??!”他哭喪著臉:“游戲這個惡魔,屢次引誘我墮落······”
接送孩子的人不少,徐白把車速放的很低,他忽然說話:“老王,我怎么聽說學校里那個家伙,好像又不老實了。”
“有么?我沒覺得啊,”王西疑惑,又看向游逸:“你說呢?”
游逸認真的想了想:“沒有啊,我上次還來溜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啊。”
“再說了,要真有事,不還有老師么?”
“嗯。”徐白輕輕點頭:“坐好了,我要加速了!”
正午醒來
第四天,晴。 依舊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