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為翼德報仇
???此時徐朗周遭已亂作一團。
原本將他圍困住的十幾名細作見自己的主子公孫丹中箭倒在地上,又是頭部中箭,于是都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自己主子身上,可不遠處沖出來的那些來援助徐朗的侍衛(wèi)們可不會給他們太多時間,同樣救主心切的他們一下子也騎著馬匹沖鋒了過來,而徐朗也趁著這個間隙奮力朝市隧兩側(cè)商肆的視野盲區(qū)而去。
“天通!”熟悉的聲音響起,趕在所有人身前的便是太史慈。
在黑夜里眼神照樣不差的太史慈早已發(fā)覺徐朗受了傷且還身中一箭,心切情急之下,腳下步伐又是快了許多,嘶吼道:“休傷我主!”
“小心商肆里的暗箭!”
可惜徐朗這話終究還是說慢了,除了武藝高強些的太史慈未被暗箭傷到,其他侍衛(wèi)或多或少都被傷及,慘的直接就是中了要害,如他們前三位同僚般一命嗚呼,好在這回目標眾多,死傷戰(zhàn)損較小。
而背靠在一處商肆側(cè)面墻上的徐朗則是抓緊時間,一把抽出了腰間懸掛的長劍,斬斷了右臂上的箭矢露在外面的部分,又是急聲再道:“不用管我,先捉你剛射中的那人,他就是公孫丹!”
待徐朗持劍帶傷也要沖進護住公孫丹的人群時,兩側(cè)商肆已是冒起了火光。
原來在太史慈被那暗箭算計過一次后,他立馬讓手下的人把手中火把從窗扔進了商肆內(nèi),本就是干燥寒夜,見了火的半木制商肆一下子就被點燃起來,潛藏在里面的施暗箭的人也紛紛跑了出來。
可一心記著徐朗話語的太史慈根本沒心思對付這些人,幾刀把這些擋著他去路的人架開砍倒后,便也跟著徐朗一起往那團護住公孫丹的人群里沖殺。
當然這樣也能更靠近徐朗一些,更容易護住徐朗。
“托住他們!”已經(jīng)將箭矢從臉頰抽出來的公孫丹從護住自己的人群中站起,捂著冒鮮血的傷口,口齒咬字不清,緊接著又翻身騎上了他那匹馬就準備逃離,逃離的方向正是沮陽西城。
“賊子休走!”
徐朗自是一心想要逮住這公孫丹,可這得了命令的細作們卻是視死如歸般攔住了他和太史慈的去路,雖然兩人武藝遠高于這些人,但人家就是靠著數(shù)量優(yōu)勢和不惜命的精神,死死拖住了兩人,直到公孫丹徹底消失在兩人眼前,都沒能讓再人追上去。
“可惡!”暴怒之下徒手擰斷最后攔路一人頭顱的徐朗啐了一口,扔下了這具頭與身只有脊柱是相連的身軀,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力量驟然間大了許多,因為他這時的眼里只有西城。
西城喧鬧已愈來愈大,徐朗望向沮陽西城的眼珠子里滿是殷紅,也不知是地上那慘死細作口中噴出的鮮血所染紅,還是怒上心頭后而暴起遍布整個眼球的血絲......
一個多時辰之后,整晚才休息了這么一小會的徐朗正坐自己太守府的臥榻之上,看著房梁思考著今晚發(fā)生的一切。
在太史慈將自己救出解圍之后,太史慈便替自己趕去鎮(zhèn)壓西城的動亂了。原本他是想自己去的,沒想到碰上了比自己還執(zhí)拗的太史慈,竟然拿把自己穿越者的秘密公之于眾為要挾,逼得自己不得不被護送回來處理傷口,還好好休息了一下。
可自己也跟太史慈相處這么久了,剛才太史慈以自己秘密相逼時的眼神他怎么分辨不出,那哪是威脅的眼神,分明就是關(guān)心的眼神,還有他臨走前說的那句:“天通如何待我母親的,太史子義就會如何把恩情加倍奉還!”
若這都算是威脅,那天底下可處處都有威脅了。
“就是子義啊,你不覺得我對你的恩情也太廉價了吧,我對你母親也就嘴上說說的多,做的少呀,真是蠢人......”想到當時太史慈與他說話時的場景,望向房梁的徐朗忍不住罵道,只不過他沒發(fā)覺自己罵出這句話時,是笑著的。
而將這種相對棘手的事情交付給手下第一大將的最大好處就是處理效果和結(jié)果有了保證,就在剛才,徐朗就得知了西城動亂被太史慈鎮(zhèn)壓的消息,并且趕來幫忙的吳豐又親率一支輕騎追著那支公孫丹也身處其中的敗軍而去。
這個昏招當然不是太史慈想出來的,而是吳豐本人,猜出吳豐想要立功心思的徐朗知曉后也沒差人去攔。一來能挖出那么多坑讓自己跳的公孫丹必然會留有后招,所以既然逃了就很難追上,二來既是有后招徐朗也相信吳豐不會因此輕易失了性命,頂多無功而返,這樣回來自己也好再教育一番。
一想到教育,徐朗就不經(jīng)反思起了這次公孫丹給予他的教育。
提前就進城的那些化身鮮卑商人的細作,直接盤下大半東城市商肆的大手筆,讓劉同等人一開始就不待見自己,在自己巡視城中那日剛好從東城轉(zhuǎn)移到西城的那幾百匹鮮卑良馬,刻意讓劉同在自己和太史慈面前留下漏洞引自己上鉤,最后還料定自己會忍不住去城樓巡查,提前在前往路上的必經(jīng)之路設(shè)下埋伏襲殺。
這里面有些發(fā)生在他來這上谷郡沮陽城之前,有些發(fā)生在他來這沮陽城之后,還有些就發(fā)生在自己身邊,每一步都似乎獨立相互不影響,但最終卻又像考慮到了所有意外和可能,每一步環(huán)環(huán)相扣讓自己陷入最終的險境。
若不是太史慈跟狄杰繼續(xù)審問劉同所得出的信息讓太史慈感覺到不對勁,趕緊帶侍衛(wèi)前往城樓尋他并在路上將他解救了出來,那他作為穿越者的第一次嘗試稱霸奪權(quán)之路和這部沒啥人看的小說可能就要就此完結(jié)了。
徐朗甚至覺得倘若自己沒有去城樓巡查,這公孫丹也會有辦法誘得他自己心甘情愿走出這太守府。
比如這西城的動亂,比如自己派去城外山林設(shè)伏的那幾百號人,他也相信在他前往這兩處的必經(jīng)之路上,也會有相應的埋伏。而為了印證自己這個猜想,他也已經(jīng)派人去這兩處可能能埋伏的地方去搜查了。
但無論結(jié)果如何,今晚公孫丹都給他好好上了一課。
連一位史書上不曾記載的小人物都能把他算計得差點沒了性命,更何況能在青史上留名的那些名臣良將?這真實歷史里值得他尊敬甚至是敬仰的東西可能比他之前想象的要多得多,至少今夜之后他不會再輕易小看任何一人。
就在徐朗還在反思之時,房外傳來了一陣沉重的步伐聲。
緊接著,守衛(wèi)敲響了房門,匯報道:“稟府君,管都尉、劉都尉還有張都尉求見!”
聽到這話,徐朗倏地搖了搖頭,清醒了一下,這才讓門外守衛(wèi)傳喚。
不久后,管亥當先一步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劉備和受傷的張飛緊隨其后。
“參見府君!”管亥等人行禮道。
沒等徐朗開口,劉備就踏出一步,面色嚴肅的請罪道:“備未曾完成府君之命,還因為與人爭執(zhí)給府君惹出了禍事,請府君降罪!”
劉備話里的意思徐朗基本是明白了,無非就是主動將這次事情的罪責攬了過去,只是在這只言片語里也聽不出他這是打算用這個辦法加深張飛對他的信服程度還是另有所圖。
徐朗心中想法是復雜的,尤其是對劉備的看法,但表情自始至終卻保持著微笑,他倒確實沒有想要懲罰劉備和張飛的意思。
其實不管有沒有張飛的這個事情,徐朗都猜測這公孫瓚大概率也會朝著上谷郡進發(fā),這事不過剛好給了他一個更好更合理的借口,所以他緩緩起身笑了笑,鄭重其事道:“玄德言重了,此事怨不得你,更怨不得翼德!”
說罷,徐朗主動走到了張飛的面前,查看了一眼張飛的傷勢,在確認張飛的傷勢確無大礙后,他才微微松了口氣,一臉關(guān)切的繼續(xù)對著張飛說道:“你可認得傷你之人的樣貌?”
雖然腦子里對于歷史書上所描繪人物的認知印象有臉譜化的嫌疑,但他還是不覺得趙云是那種會放暗箭的人,所以心中也是抱著僥幸,覺得偷襲張飛的必然不會是他一心想要收服的常山趙子龍。
張飛嘆了口氣,一張黑臉寫著不甘,搖頭道:“府君,那廝躲在公孫老賊的營地之內(nèi),俺沒有看清楚......”
“不過府君放心,這只是小傷而已,根本不影響俺上陣殺敵!”張飛又激動地補充道?!爸灰枪珜O老賊敢來,俺定然將他斬殺于陣前!”
這個時候,還沒等徐朗開口,一旁的劉備就轉(zhuǎn)過身對著張飛訓斥道:“翼德,休要在府君面前胡言!”
緊接著又對著徐朗拱了拱手,用一種懇求的語氣繼續(xù)道:“還請府君三思,這公孫瓚乃是朝廷欽封的都督,如果真與其發(fā)生沖突,于情于理我們都不占優(yōu)勢,望府君以大局為重?!?p> “而且備與公孫瓚有故交,知其本就是這遼西令支人士,先前曾任涿縣令,其妻父又乃涿鹿太守,在幽州境內(nèi)可謂經(jīng)營多年,根基牢固......”
劉備的話還沒有說完,張飛就不滿的哼哼道:“大哥,那公孫老賊就算再有本事,你我再加上二哥也足以招架,又何必漲他人威風滅自己氣勢呢?”
“你懂什么?府君剛剛落腳這上谷郡,若是真戰(zhàn)了起來,徒增死傷將士,還很有可能被公孫瓚誣蔑成通敵阻撓平叛的罪人?!?p> “哼,他敢!”張飛冷哼道。
在一旁旁觀的徐朗倒是瞧出這這張飛開始對劉備有不滿的情緒了,旋即大笑解圍道:“玄德言之有理,翼德說的也對,我上谷郡光沮陽一縣就有精兵強將三千有余,而且又有著堅固的城墻,難道還怕了他公孫瓚不成?”
“再者我可是名正言順的破鮮卑中郎將,他就一都督,怎敢傷我手下大將?”
隨后他伸手拍了拍張飛沒有受傷的肩膀,情真意切地說道:“翼德,你且安心養(yǎng)傷,若是那公孫瓚來了,我定然要為你報這一箭之仇!”
憲慶繁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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